云沁极为不高兴地一撩衣袍出了房门,果见是几名云家的小厮。
这些小厮哪里将眼前的“燕云阔”放在眼里,只随口道:“燕云少爷,叫燕云小姐出来罢。”
“燕云阔”却是问道:“要将我妹妹带到何处去?”
小厮却是不屑地一笑,道:“燕云少爷倒是关心妹妹,只是,既然都已经带入云府了,我家少爷自然会妥妥地安置了燕云小姐,你且放心,必定是好好伺候着。”
“那可不是嘛,若不好好伺候着,燕云小姐怎么伺候少爷呢。”另有小厮语调轻浮地道,一时一众小厮都轻蔑地哈哈大笑起来。
云沁听了这话,拳撰得越来越紧,恨不能立时就将几人的嘴封上。他强提了一口灵气,将心中怒火压了下去,再挑眉看向几人,冷冷道:“舍妹此来,亦是云浪公子的座上客,容不得你们这般语言放肆!”
几名小厮见“燕云阔”这般说话,却都互相看了看,这燕云阔今儿是转了性子了?以往不都是卑躬屈膝的嘛?这云家没几个人看得起燕云阔,背叛了家族,放着公子不做来云家做小厮,如今竟还将亲妹妹拱手送人,无非就是为了谋个前程。如此行径,别说是其他世家子弟,便是云家的小厮都看不上。
今儿这燕云阔怎么和往常不一样?
云沁见几人这般神情,心中暗叫不好,以燕云阔的性子,哪里会说适才那番话?见几人这情形,莫不是怀疑了他?
云沁只得堆了笑,又道:“几位恕罪,我怕是喝多了,我妹妹还请几位多照拂才是。”
那几名小厮见燕云阔这般说话,方才点了点头,正要说什么,却见房中出来一人,正是“燕云娆”,一张俏生生的面庞看着几名小厮,忽而一笑道:“说那么多作甚,带了我去就是了。”
那几名小厮见燕云娆如此干脆,不禁都在心中暗道:这燕云家小姐,果真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也好,比起云浪公子以往看中的那些小娘子哭哭啼啼的模样,倒是省下不少功夫。
“既然如此,燕云小姐就随我们走罢。”一名小厮做了个请的姿势。
良素朝云沁挤挤眼睛,便跟着那些人去了。
云沁待几人走得看不见了,手中却亮出一件东西,极小,不过指甲盖大小,却是那极小的无相飞鸟。
良素的发髻上有一只,也只得这样小,不过却是做成了一枚蝴蝶发簪的模样,良素若在那发簪中注入一丝灵力,云沁手中的指甲盖大小的无相飞鸟瞬间便能寻到良素的位置。
却说良素被几名云府小厮带着,在云府七绕八转竟走了一阵子。良素第一回知晓云府竟这般大,上次收徒大典,她看见的云府竟不过是冰山一角。
良素就这般被带到了一处府中的别院。这别院倒不大,只是自成一体,不过一个小门与云府相连。
良素哪里知晓,这便是云浪经常带了女子来的地方。
几名小厮将良素带道一处厢房,良素一入得那厢房,便听见清脆的“哐啷”一声。
门被锁了。
良素一惊,立时靠近门,却发觉那几名小厮早扬长而去,而那锁,良素试了一些法术,却解不开。
这锁,怕是用了云家的什么制器之术制下的,岂是轻易能解开的。
无奈之下,良素只能先看看这厢房中有没有别的出路。
这厢房竟布置得十足十的女子闺房模样,那房中的挂画乃是四美图,几案上亦是女子喜爱用的桃花笺,案几一旁还有一座古琴。
只是,这厢房中竟连一扇窗户都没有,也就是说除开上锁的门,再没有能出得房间的地方。
良素想了一想,按下心来,却是坐在那古琴旁,用指尖轻轻划过琴弦。
燕云娆是会弹琴的,良素早就问过她。
而良素昔年在灵狐族也得了白西西教授,却是会个一两首。
良素抬手,又落在古琴上,慢捻轻挑,一首曲子便轻轻柔柔地自这房中传了出去。
一首曲子尚未终了,房门便开了。
良素指下的琴戛然而止,嘴角微微一弯,比她预想的来得还快。
良素抬眸看向来人。
云浪,此刻开了门进来,逆光之下,只能见到一个影子。
良素心中一叹,同样是逆光下的影子,怎么有人就能美得令人窒息,譬如银生越;而有人……良素摇摇头,云浪这模样,委实配不上“云家公子”的名头。
云浪哪里知道良素心中想的这些,只上前来轻挑地笑着道:“哟,燕云小姐的琴果然是越来越好了。”
良素却拿出了燕云娆的性子,哪里搭理云浪,自起身背了过去。
却听云浪道:“燕云妹妹,你还生我的气呢,上一回是我莽撞了,若不是心暮燕云妹妹已久,我也不会如此,还请燕云妹妹恕罪,再说,你既然来了,必就是原谅了我,我说的可对?”
良素心念电转,此时燕云娆会如何说?以燕云娆的心气,只怕早将云浪骂出去了,但她不能。
想过一番,良素面上却是冷冷地道:“云浪,我为什么会来,你心里清楚,若不是燕云阔要挟,我死也不会再踏入云家大门。”
云浪却是阴险一笑,道:“燕云妹妹怎么这样说呢,我对你的心天地可鉴。”
良素听得云浪这般说,却是眼珠儿一转,问道:“当真?”
“自然当真,燕云妹妹,我若有半句假话,叫我一辈子得不得你的心。”云浪油嘴滑舌道,又上前来想欺近良素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