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应龙帝君这话,莒生蓦然一惊,想也不想便往仲祈的房间处奔去。
房门果然开了,禁制果然也开了。
然,却不见仲祈与良素的身影。
莒生忙奔了进去,却见那房间的正中,一处圆盘一般的打坐处上,面对面坐着良素并仲祈,只是二人此刻都双眸紧闭,纹丝不动。
莒生心急,便要上前去探二人的情形,却被随后跟来的女魃帝君一把拉住了。
“殿下,不可鲁莽,二人这情形,诡异得紧,若是轻举妄动,怕是要出事。”女魃帝君道。
莒生这才顿住了脚步,再细看二人的情形,竟似入了冥想一般,若真个入了冥想,是万万打扰不得的,稍有差池便可能走火入魔。
然,若是二人真入了冥想,门外的禁制是谁开的?房门又是谁开的?
应龙帝君并女魃帝君也小心翼翼上前看了看,却亦是摇了摇头,饶是两位帝君有了数千年的道行,也从未见过这般诡异的情形。
便在三人都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却忽地有人说话了。
“莒生,你带良素走。”
说话的竟是双眸紧闭,纹丝不动的仲祈。
莒生一惊,忙先上前探看仲祈。
这一探看不打紧,莒生竟是着实一惊,神医仲祈,天界神君,此刻竟灵力耗尽,甚至仙元耗损,莒生再细看仲祈,仲祈一张素白的面上,此刻竟如金纸一般,便是昔年为他修复仙元时,也从未伤得如此重!
仲祈究竟做了什么?竟连仙元都受损了?!
却听仲祈又道:“莒生,带良素走,不必管我。”只是这一次的声音比上一次虚弱了不知多少。
莒生怎能不管仲祈?
莒生掌中凝了灵力,便要全力助仲祈,却被人拉住了。
女魃帝君拉住了莒生,道:“殿下,你且先带良素丫头走,仲神医,我与应龙来照应。”
莒生却怎么放心仲祈?
然,仲祈却轻声道:“莒生,良素的情毒已然解了……”说到此处,仲祈蓦然一顿,却是吐出一口血来。
莒生立时上前,女魃帝君亦上前,二人合力,为仲祈灌入灵力。
过了片刻,仲祈方勉力支撑住,又道:“我尽力了,良素的情毒已然解了,她的修为到底恢复了一些,只是……只是她身上另有蹊跷……”仲祈说到此处,面上又如金纸一般,莒生忙又为他灌入灵力。
一时女魃帝君并应龙亦双双联手,为仲祈续力。
仲祈大口大口喘着气,面上苍白得吓人,勉力想再说些什么,莒生却一把抱住了他道:“别说了,待你好了再说……”说着,掌心贴在仲祈丹田处,用全部灵力为他续力。
不知过得多久,仲祈的面上终于有些人色了,只是仙元受损,却又岂是这片刻就能修复的?
却听女魃帝君道:“殿下,良素虽解了毒,但亦需调息,你听仲神医的,且先将她带去调息,仲神医交与我们照料。”
莒生却如何舍得下仲祈?二人是过命的交情,且,如今仲祈是因良素才伤成这般,甚至伤了仙元。
女魃帝君却又道:“殿下,此时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仲神医交与我和应龙,我们以性命担保,必护下仲神医周全!”
应龙帝君亦朝莒生用力点点头,掌中的灵力丝毫不吝啬地灌入仲祈的后背。
莒生见了此情景,又回头看了看良素,此时的良素依旧纹丝不动,却不知情形如何了。
女魃帝君又道:“去吧,你心中又如何放心得下她?”
莒生又看了看仲祈,终究是咬了咬牙,起身将良素抱了起来,离了此地。
莒生将良素安置了,方才能细细探看了良素的情形。
情毒,莒生探不出,但仲祈说毒已然解了,那便必是解了。
修为,莒生却是探出来了,良素竟又有了修为,且竟又有了元婴修为!
要知道,一个修仙之人,无论什么缘故失去了修为,若想重新恢复,都要循序渐进,即便不需自练气期开始,但能短时间内结丹已然是天大的造化。
而此刻,良素的修为却恢复到了元婴。
莒生不知仲祈用了什么法子,但他知晓,这怕就是仲祈连仙元都损伤了的缘故。
仲祈竟不惜损伤仙元,为良素恢复修为!
莒生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若不是强自镇定,恐怕此刻为良素调息都要走火入魔了。
应龙宫殿自这一日起,又陷入了一片宁静。
仲祈闭关的地方,又重新布下了禁制,只是这一回与仲祈一并在里面的是应龙帝君并女魃帝君。
而莒生亦在门外布下重重禁制,良素依旧未醒。
终于又是三个月的光景过去。
这一日,良素却缓缓睁开了双眸。
第一句话便是:“莒生?”
莒生一惊,看向良素,那双世间最熟悉也是他最期盼的桃仁一般漆黑的双眸此刻就这般静静地看着他。
“你醒了?”
“嗯。我们在……应龙宫殿?”良素四下里看了看,忽地道。
然,莒生却不接话,只面上却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忽地一把抱住了良素道:“良素,你……你都想起来了?”
若是没有想起,如何会知道这里是应龙宫殿?
良素却不明就里,只轻轻拍着莒生道:“想起什么?你怎这般激动?我们怎在南海……”
只良素后面的问题没能再问出来,因她被莒生深深地吻住了……
这一吻,莒生似等了千年,这一吻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