莒生断没有想到,天后竟真将良素关在这其中!
良素此刻便在这黑魂柩中,被活生生当做丹药一般炼制,那种生不如死的痛楚,神仙都受不了,而良素此刻却连修为都没有!一想到此,莒生的心便如刀绞一般。
莒生一把将天后自五爪金龙上拉了下来,狠狠给了她一巴掌,道:“打开!”
天后被扇了一巴掌,却是敢怒不敢言,哪里敢耽搁,忙开了那黑魂柩。
然,里面却是空的。
良素不在里面?!
莒生立时怒目回身看向天后,天后却是拼命摇头,道:“我着实不知,着实不知啊。”
“不知?你将她关在这黑魂柩中炼化,心思如此歹毒,你会不知?今日,你若不将良素还给我……”莒生目中已然充血,伸手一把拉住茧子一般的天后,恨不能此刻便一把掐死她。
天后从未见过如此盛怒的莒生,此时只觉着心中颤抖,一张花容早已吓得失了颜色,哪里还有素日天后的威仪,只抖得如筛糠一般。
但,最要命的是,她真的不知道良素在哪里……
她确乎将良素关进了黑魂柩中,如今人却不见了,难道是炼化了?
良素没了修为,莫不是这黑魂柩太厉害,此刻人已经被炼化了?
天后颤抖着道:“锦……锦帝,你且将我放开,容我看看。”
莒生双目充血怒瞪着天后,将她一把掼在那黑魂柩前。
天后忙上上下下看了那黑魂柩一遍,奇怪,不见有人被炼化的情形啊,那么良素哪里去了?
天后转头对莒生道:“良素,必是已经从这黑魂柩中出去了。”
“出去了?这黑魂柩除了你,还有什么人能打开?”莒生却是一脸的不信。
“没有了。”天后却是摇摇头,这也是她觉着困惑的地方。
“既然没有了,她如何出得去?”莒生嗓音都嘶哑了。
天后却是道:“我只能告诉你,她真的出去了,至于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说的都是实情。”
莒生狐疑地看了看那黑魂柩,这东西必是诡家的东西,莒生却是不熟悉,但看那情形,不似有人被炼化了。他再看看天后,天后此时面上一副镇定的神情,倒不似骗人的模样。
莫非,良素果真逃出去了?
却又怎么可能?
不说她便是修为俱在,以她不过结婴的修为,也断敌不过天后设下的法宝,更何况,她如今没有半分修为,怎可能自这黑魂柩中出去?
天后却忽地道:“锦帝,莫如你将我松开,我施法自这黑魂柩中查上一查。”
莒生咋然看向天后。
天后却是轻轻一叹,道:“莒生,我确乎想抓住良素,原因你是知晓的,那魔针,还有那魔界仙衣,试问三界中哪个不想要?我也不过是动了常人都会动的贪念,如今良素已然逃出去了,我还能怎样?莫非你当真要永远捆着我?说到底,我与你父亲也是……”
“够了!”莒生喝道,却是掌中轻轻一摊,便见一抹金色倏忽间闪过,天后身上被缠得如茧子一般的暗金流纹裙便恢复了原样,此刻看来又是一件绝美、品阶极高的仙衣了。
天后忽地被松开了手脚,立时觉得松了一口气,忙活动活动手脚,却忽地听见莒生喝道:“你最好老实一点,不要耍花招,否则,绑你起来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
天后扫了莒生一眼,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只上前用灵力探看那黑魂柩。
也不知过得多久,天后方收了灵力。
莒生忙问道:“如何?”
“黑魂柩是被人打开的。”天后说到,眼眸中却是蓦然一收。
“你知道是谁?”莒生又问道。
天后却是蓦然抬眸看了莒生一眼,摇摇头,道:“不知道。”
“胡说,你分明说,这东西除开你无人能打开。”莒生的面上现出怒意。
“所以,我比你更害怕,更想知道是谁人开的,但我着实不知,你便是杀了我,我也不知道是谁。”天后却是神情淡然地道,似乎果真不怕莒生杀了她一般。
莒生忽地收了眸中的怒意,只看着天后,眼眸却锁了起来。
天后,说的是真的?
……
良素确乎被人救走了,此刻良素静静躺在一处素净的屋子里,这不过是一间简单的木屋子,只得一张床榻,一只椅子,床榻上躺着双眸紧闭的良素,而椅子上坐着一名男子。
男子一身黑色衣衫,此刻只静静看着良素,忽而伸出一只手来,一掌拍在良素的额间明台之上,掌中分明却燃起了灵力。
良素紧紧阖着双眸的的面庞忽而便现出极为痛楚的神情,额角也慢慢沁出了汗珠。
那黑衣男子见了,眉尖也微微蹙了蹙,然掌中的灵力却加重了。
良素的神情更加痛楚起来,额角的汗珠密密扎扎,阖着的双眸,长长的羽睫也轻微地跳动起来。
男子忽而一把抱住良素,却是不住地道:“对不起对不起良素,让你受罪了,但我没有法子,你且忍耐一下。”
男子说罢,面上现出难色,然掌中的灵力却又加重了。
自这一日,男子每日都这般对待良素,待运功完毕,却又细心为良素擦去额间的汗珠,轻轻为她整理好发髻,动作轻柔至极。
就这般不知过了多少日子,这一日男子再来时,良素却醒来了。
良素坐在那木床上,便见到黑衣男子进来,下意识往后退了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