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良白又道:“哼,那石磨天也没有讨到多少好处,我在他身上下了欢喜盅,行那颠鸾倒凤之事时也偷了他不少修为,不过后来大意了,竟被他发觉了,不过他果真心狠手辣,竟想将我做炉鼎弄死我。”说这话时,良白的声调高了八度,显是极为气愤。
良素听到这处才知道,这位柔柔弱弱的良白堂姐,竟还有这么一段过往,良白竟炼制了欢喜盅。良素隐约听说过那欢喜盅,却不是在瑶山听说的,却是在炉鼎局听说的。当年红婉仙姑亦向瑶山求过此盅,这盅极为狠辣,若是种在人身上,便能在男女行**之事时,盗走对方的修为。
这盅,在瑶山是被先祖禁制豢养的。
良白竟炼了此盅,且恐怕等级不低,否则以石磨天的修为,便是被栗战重伤了,也不是区区筑基修为的良白能暗算的。
良素正自思索,又听见里面阿婵的声音道:“小姐,你这般念着小明,便让奉少爷将他送给你就是了,反正奉少爷被小姐你迷得三魂没了七魄,你要什么,他还不是乖乖送来,小明也不过就是个小厮。”
“你懂什么?我若是要他的人,早便得手了,只是我要他的人有什么用?我要的是他的心。”良白却是叹了口气道。
“小姐,那你不若便假意答应了奉少爷,再接近小明,岂不是顺当得多?”又是阿婵出主意道。
“假意答应那个草包……?”却是良白低声絮语,只声音越来越小,良素并小明都听不真切了。
却在此时,忽地却听见屋子中传来一声尖锐的呵斥声。
那叫声却是良白的,尖锐刺耳:“你个死丫头,想害死我吗?竟拿错了丹药,你怎么当的差?”
立时便听见里面似有磕头的声音响起,又有女子哭求的声音道:“小姐,奴婢知道错了,奴婢今儿新进来当差,不识得丹药,奴婢下回不敢了。”接着又是“咚咚咚”磕头的声音。
“知道错了?知道错了,就去领罚!阿婵,让人拖下去,乱棍打死!”却是良白尖声道。
新来的丫鬟拿错了药,就要乱棍打死?良素一惊。
“小姐,您消消气,为一个丫鬟气坏了自己不上算的,她今儿刚进来伺候,蠢笨了些,我明儿定好好教训,您今儿累了一天,可别再生气了。”却是那阿婵的声音。
阿婵这是在为那新来的丫鬟求情。
然,良白却是尖声道:“怎么?阿婵,如今我说的话不作数了?打死个丫鬟还要你管着?可是我给你脸了?你若是活腻了便与我说一声,别看你跟了我多年,打杀了你,我自然还会挑好的来伺候!”
立时便听见“噗通”的声音,又听见阿婵亦哭道:“小姐,阿婵不敢,阿婵适才猪油蒙了心,是这几日丫鬟们伺候不周,总是惹怒小姐,一时打死了好几个,阿婵心里念着小姐,怕小姐一时寻不到可意的人伺候,才多嘴了,小姐您消消气,死了一个阿婵不值得什么,气坏了您的身子可怎么得了?”说着又是“咚咚咚”叩头的声音。
良素在外面听着,委实惊了一惊,新来的丫头不过拿错了药,便要被乱棍打死,而且听那阿婵话里的意思,这样的情形在良白院中是家常便饭,这哪里还是她识得的那个柔柔弱弱的良白堂姐,哪里是白日里仙人儿一般与婆婆们说笑,慈眉善目的良白?
良素看了看小明,忽地咂咂嘴道:“小明哥,幸得你不贪慕荣华,否则,落入良白手里,怕是尸骨无存。”
旁的不说,单是这欢喜盅就够狠辣了。
小明却看了一眼良素,神情依旧淡淡的,道:“良白,我还看不入眼。”
“咦?小明,你倒是眼界颇高啊,来,与我说说,怎样的女子能入你的法眼?”良素听到此处,来了兴致问道。
抛开狠辣的性子不说,至少良白也是瑶山族二长老良德唯一的女儿,身份地位到底是摆在这里的,相比之下,小明不过一名小厮,却说出“看不入眼”的话来。
“还是那句话,你果然很闲。”小明却一副懒得答话的神情,又道:“你还要继续听下去吗?”
“不必了。”良素摇摇头,良白的德行良素已然听了个透彻,还在此地作甚?
小明依旧不说话,却伸手拉住了良素的手,依旧是疾如闪电的御风之术,只眨眼二人便回到了住处。
依旧的月色朦胧,依旧的新月如钩,良素看着拉着她手的小明,忽地问道:“小明,为何我总觉得你不是这瑶山山寨中的人?”
“为何?”小明在朦胧新月下却俊逸得有些不像样子。
“不知道。”良素摇摇头,良素着实不知道为何,还有小明这丰姿神俊的模样,只看面容,小明也不过清秀一些罢了,但立在这如钩新月下,却令人生出卓尔不群的感觉。
“我总觉得你不像个小厮。”良素又道。
“你……很在意旁人的身份?”却是小明问到,那双眸子只看着良素,一瞬不瞬。
“身份这东西,不过是个说法,我只在意此人对我好不好,有没有借着身份伤害我。”良素摇摇头道。
身份,有什么意义?她曾经的身份还是瑶山族族长的女儿呢。
“若是有人刻意隐瞒了身份,你会很介意吗?”小明又问道,那双眸子依旧看着良素,在这朦胧月色下,竟是有些清亮。
“如果,他隐瞒了身份,却没有伤害过我,我想,他必有他的苦衷。”良素轻声道,就如莒生,她如何不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