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魃交代完良素,便由着良素并诡小少去取火精。
良素与诡小少分别自乘了竦斯并魇兽去哪山顶之上,那山顶之上却是烟气缭绕,以良素的修为视物不过三寸,又有那烟雾呛进嘴里,良素剧烈地咳起来,却听小少道:“用灵力先封住口鼻。”良素忙忙照着做了,方才好些,只此时小少却已经砍了几块火精下来,递与良素。
二人取了东西便自山顶下来,却不见了女魃。
小少倒是习以为常地样子道:“女魃帝君就是这样,随性而为。”
嗯,果然随性,果然任性,人活于世果要有超凡的本事才可任性随性。
“女魃帝君与应龙帝君究竟是怎样的纠葛?”既然要为人交东西,前因后果自然要问清楚的。收好了火精,良素与小少倒不急着走了,便在这山岭之中寻了一处地方。
这山岭果是这炎地最奇妙的地方,此刻山中竟升起青雾,这山中一时雾气缭绕,穿行在这山间便如行走在仙域一般,一路在翠树中穿行,又一路与青雾相逐,顿觉热气全消,心旷神怡。
小少与良素相伴在这青雾山间慢慢走着,却是为良素叙道:“昔年天界曾有一次权变,起初是应龙帝君迎战叛军,天帝恐他不敌,又令女魃帝君援手,二人却是极为默契,一路将那叛军杀得丢盔弃甲。叛军自然不肯善罢甘休,却不知用了什么恶毒的法子,令得应龙帝君失了心性,竟倒戈打起自己人来。天帝大怒,命女魃帝君杀了应龙帝君,女魃帝君却生死不肯,宁愿阵前卸甲。”
“女魃帝君已然恋上了应龙帝君罢?”
“是,此时诸人才知晓原来女魃帝君与应龙帝君已然生了情愫,便在女魃帝君阵前卸甲罢战之时,失了心性的应龙帝君却带了人马杀将而来。”
“是你施了什么法术罢?令人以为应龙帝君真个杀了女魃帝君?”亦是如此才令女魃欠下人情?
诡小少却苦笑道:“我哪有这个本事,是我……师父想了法子,瞒过天帝,女魃帝君才免了与应龙一站。”
原来如此,良素心中扳着指头算了算,若是那时便是诡小少做法,诡小少少说也千年寿数了,良素侧头看看身旁的诡小少,不过是一名面色苍白却相貌温和的少年,怎么也不像活了千年之久的,不过,修仙之人容貌却是信不得的,许多人几百岁了,看着不过几十岁。
良素想了想又问:“既然如此,应龙帝君应对女魃帝君有愧,如何却不来见她?”
“最终虽平了叛乱,应龙帝君亦恢复了心智,然女魃帝君为了应龙帝君阵前卸甲罢战之事却惹怒了天帝,天帝下了谕旨,不许二人在一起,不仅如此,昔年为避过天帝耳目,我……师父使得法子便是让女魃假死,女魃假死后便躲在了幽冥界。天帝后来知晓了此事,竟顺势将女魃指给了冥帝大人做妻子。”
“所以,应龙帝君一则因天帝谕旨不可违,二则因冥帝大人与女魃帝君之事心中生了嫌隙?”良素猜道。
“是,应龙帝君从此偏安南海一隅,也不去寻女魃帝君,偏偏女魃帝君也是个刚烈性子,也不肯去寻应龙帝君,二人便这么耗了千年。”
“这么看来都是天帝大人棒打鸳鸯,这天帝大人太也糊涂了。”良素愤愤道。
诡小少听她说天帝大人,却是忽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中却是五味杂陈,只良素却没有发觉,依旧自顾自道:“这天帝大人看不清应龙帝君乃被人迷惑了心智,也看不清女魃帝君对应龙帝君一片痴意。”
“你一界小小的筑基修士倒敢这般说天帝大人。”诡小少望着良素的神情越发复杂起来。
“怕什么,他又听不见,我虽是蝼蚁,也有说话的自由。”
“你却不懂,身在帝王之家,有些事不是他看不懂,只是,与他的君王之利相比,旁人的情感算得了什么,便是旁人的生死都算不得什么。”
良素听了这话,心中一惊,转头看诡小少,却见他神情黯然,只低垂了眸子,再不说话了。
这少年,总如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