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箭之地不过是一百多步,这对骑兵来说只是一段极短的距离,二十息之后,明军将士便冲入了北门的城门洞。
冲在最前面的萧摩诃全身着甲马披重铠,一名刚打开城门的郢城士卒没来得及避让,便被上千斤的重骑撞飞出去,口吐鲜血倒在地上,眼见是活不成了。
“挡我者死!”萧摩诃挥舞着长槊,厉声暴喝,“儿郎们,随我屠尽叛贼!”
来护儿、许清和三百名具装铁骑也冲入了城门,大批轻骑紧随其后,最后面才是列队冲锋的步军士卒。
城门之内,陶清和数十名亲卫部曲惊恐地躲到了城门两侧,这样的骑兵冲锋声势极为骇人,挡在前面的人不分敌我,都只有死路一条。
而且在明军将士眼里,也没有将陶清和他的部曲当成是自己人。
蹄声如闷雷般卷过外城的街道。
雪色之下,可以清晰地看清大开的内城城门。
到了这个时候,萧摩诃一颗心已经完全放了下来,只要内城门开启,不管陶清是否诈降,夏口城都已经保不住了。
而在夏口城的西南面,接到消息的刘义恭一瞬间就面如死灰:“什么?明军进城了?”
在得知是自己的外甥开城门迎明军进城之后,刘义恭气得差点晕倒,直到数十名亲卫部曲将他扶上马后,他仍然在摇摇欲坠地破口大骂。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刘义恭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抵抗,只能仓皇往东门方向逃窜。
然而还没等他逃到东门,便被许清率领的轻骑追上,呼啸而至的马军将士根本没有一丝犹豫,一轮箭雨加两轮挥刀冲锋,便将刘义恭和数十名部曲尽数斩落马下。
入城的明军遇到的抵抗十分微弱,但他们也没有丝毫手软,所到之处,凡是没有跪地请降的,迎接他们的就是一轮疯狂的杀戮。
东、南两个军营内,到处都是惊恐逃窜的郢州士卒,辕门已经被封锁,试图越过栅墙逃跑的士卒,被毫不留情地射杀。
韩端早就已经下过命令,攻破夏口,不必手下留情。
不愿为刘义恭卖命的军士这两日来都逃得差不多了,留下来的除了强征的民夫之外,都不是无辜之人。
他要用残酷的杀戮来告诉那些心怀侥幸的野心之徒,造反是一份非常危险的职业,一旦失败,付出的就是身家性命。
所以,次日进城之后,韩端不假思索便命人将已经投降的王缉等郢州军将领官员砍了脑袋,同时被诛杀的,还有王缉和刘义恭两人的家眷。
普通士卒见机投降得快,能够捡得一条性命,而这些将领和官员哪怕投降也只有死路一条。
破城之后才妄图投降得活,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这是你死我活的战斗,根本不容许他有一丝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