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答应小产一事,最后木槿以苏答应自个儿不小心为由做了定断。
因为当时人太过,谁也不曾注意究竟是不是有人故意绊了苏答应一脚,就连苏答应自个儿也不能确定是谁绊她的,而木槿又觉着不该将在场的其他答应都处罚一遍,最后只遵了皇后的意思,让当时在场的几位答应回去后,为苏答应未出世的孩子诵经祈福一个月,也算是积德了。
苏答应为此很不满,也不肯做小月子,便去找皇上讨公道,皇上只不悦地瞧了她两眼:“这后宫诸事朕都已经交给皇后打理,你去找她便可,不必来烦朕。”
她无法,在养心殿哭得肝肠寸断,最后还是将皇上的心给哭软了,柔声劝着她回去安心将养身子,还亲自让人将她送了回去。女子本就是容易哄的,更何况她不过芳华十六。
齐妃因为苏答应小产一事,气得接连几日没歇息好,以至于眼睑暗沉,越发老气。
她本计划着扶持两个答应尽快受宠,等她们地位上去了,帮忙在皇上耳边吹吹耳旁风,将弘时接进宫里来。她一直相信此事可为,毕竟弘时是皇上的亲儿子,即便因了一时的气愤被赶出皇宫,可日后待皇上消了气,弘时便还是有可能回来的。
所以她一直为此做着努力,虽然她如今已然不受宠,进了宫后更不用说侍寝,平素里连皇上也见不到几面,可是她的齐妃地位尚且在,总比那些个答应身份要高。况且,她的银子总有可使的地方。敬事房的太监便有被她买通之人,每次在皇上翻牌子的时候,将某些个答应的牌子放在显眼处,还是不成问题的。
苏答应怀了身子后,她本以为大功即将告成,还趁机想让安答应也多受受宠,偏生这个时候苏答应的孩子没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她日日叮嘱,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她年纪不小了,一想到弘时在外头受苦,她便忍不住落下泪来,心里急得不行!
这几日她每次去储秀宫看望苏答应,苏答应都要恨不绝声地痛骂一会儿那个绊她的人儿,最后哭着哭着还要怀疑木槿不喜她,总是偏袒别人。
齐妃被她搅得心烦意乱,想了又想,对着梳月悄声耳语了几句。
“奴婢知道了,这就去安排。”梳月点头,匆匆退下……
八月初,刑部传话给胤禛,说“塞思黑”的身子每况愈下,是不是请太医过去看看?
胤禛错愕良久,才想起来,塞思黑是老九的名字。
“由他去,朕倒是不信,他好好儿的一个人,身子会差成那样。”胤禛厌恶地拧起了眉头,一想到老九曾经做过的好事,他便气不打一处来。他是个记仇的人,老九一直绑着老八打压他与十三,又屡次伤害婵婵,这些事情他都记得一清二楚。所以,身子不好又怎得?他该尝尝这样的苦头!
刑部的人清清楚楚地看到皇上眼里透着嫌恶,知道皇上对“塞思黑”全然没有情分,自是也不再求情。事情他们已经禀过,至于“塞思黑”还能熬多久,看他自己的命数。
事情过去没几天,“塞思黑”病死狱中的消息便上呈给了胤禛。
胤禛盯着那几个字,咀嚼半晌才回过神来:“死了?好端端地何故死了?”
“皇上,前几日,刑部便报上来过,说九……说塞思黑身子不大利索,皇上没允让太医过去看。”苏培盛轻轻提醒了一声。
“朕没想到他病得这样重。”他叹了一声,眼里却并无太大的惋惜。恨得深了,兄弟情也早已淡了。
“皇上,该如何安葬塞思黑?”苏培盛又小心问了一句,毕竟这个塞思黑不同于常人,他毕竟留着先帝的血,曾贵为九皇子。虽然被除了宗籍,可这些事实都无法抹去。
胤禛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他早已被削宗籍,还用问朕?”
苏培盛忙垂下眼去,唯唯诺诺地表示知道了……
妍华自答应胤禛要再为他生个孩子后,每日都在吃那些大补之物。她本来担心太医会给她开些奇怪的方子,让她喝些奇怪又苦涩的药,可太医给她请过脉,又询问过她的月事后,便只是让她多吃些温补之物,什么红枣、核桃、花生……她吃得倒是惬意。
这喜事未至,她便先将自个儿身子给吃圆润了些。
这身子一圆润,摸起来便尤为柔软,所以她侍寝的时候总要被胤禛不停地摸来摸去。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真的存了那份心思,每次让她侍寝的时候,他都提早歇息。偶尔还会跟他以前在潜邸时一般,生猛无比。
这样的日子本也十分温馨,若不是突然出了件伤心事,这样的日子约莫还能再持续上一段工夫。
那一日是九月初五,胤禛与她又耳鬓厮磨了一个多月的时候,苏培盛突然得了个令人意外的消息——有人看到木槿与男子私通!
这件事情他自是不敢跟皇上说的,后宫里的事情还是交由皇后打理为好。
只不过,他并没有料到,事情会发展到那样一个无法挽回的局面。
九月初四,木槿正在永寿宫里,像寻常一样,帮着皇后打理各种繁琐的事情。因为十月初一是怡亲王的寿辰,皇后让她准备一份贺仪,到时候要送去怡亲王府,所以她让人出宫采办了些东西。东西要往宫里头送的时候,出了点儿岔子,她只得亲自去宫门口接进来。
送东西进来的人儿是个年轻男子,生得眉清目秀,精神奕奕的模样有点儿像魏长安。
所以木槿一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