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时间仿佛随着长矛的飞行一起变得缓慢下来。
在理查德的注视下,近两米的长矛缓缓飞向远处逃跑的高尔德和克瑞斯,他们一边逃跑,还一边回头观望,当看见飞向自己的长矛之时,脸上的惊骇之色也越发浓厚!
“不!”
在高尔德的咆哮声中,长矛从天而降,居然直接击穿了他的右腿膝盖,将他的腿部整个钉死在柔软的草地上,剧烈的疼痛让高尔德发出凄厉的痛苦嘶吼,克瑞斯也惊骇于理查德投出的长矛的精准,居然能在这么远的距离精准命中奔跑中的人的膝盖。
然而理查德却并不满意这个结果的,他本来瞄准的是高尔德那丑陋的头颅,但落下后击中的是对方的膝盖,这差距属实太大。
克瑞斯很快反应过来,连忙用自己的身体护在高尔德身前,防止理查德扔来的第二根长矛,不过他的担心却是多余的了,因为理查德手头没有其他长矛,而且,在他看来,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受到如此重伤,在没有合格的医疗条件的救治下,也是很难治愈,这也能让高尔德多遭受一些难熬的折磨。
看着贝里骑兵与高尔德两人汇合后,粗暴地将击穿他膝盖的长矛拔出,而后再将他附上战马,一齐绝尘而去后,理查德才带着士兵们原路返回。考虑到地道的难走和狭窄,理查德没有选择继续走那条地道,而是让士兵们将洞口堵上,再拖一些杂草来遮掩,才直接下山从村庄进入城堡。
一个多小时后,理查德一行人再回到了奥帕尔村。
因为叛乱爆发的缘故,整座村子此时都已经戒严起来,从城堡出来的布拉泰领士兵们三人一队,巡逻在不大的村庄内,将那些还敢在外面逗留的村民强行驱赶回去。当他们发现理查德等人是从外面回来的,都不由觉得有些奇怪,不过也没加以询问,向理查德汇报了他不在的这近两个小时内发生的事情后,就又干自己的事情去了。
原来,在理查德不在的这近两个小时的时间内,他麾下的士兵们将整个奥帕尔城堡都搜索了一遍,确保没有任何漏网之鱼后,便在临时接过指挥权的赫伯特的命令下离开城堡,在村庄内施行戒严,询问并抓捕高尔德的余党。
然而,村民们怎么可能知道高尔德的余党有谁,所以这项命令也就不了了之了。
理查德有些无语,且不说询问村民会有多大的用处,光是这戒严就不应该在搜索城堡以后才执行,而是应该第一时间开始戒严,才能避免高尔德的余党找到机会逃跑,尤其是奥帕尔村这种周围压根没围墙的,想要逃跑哪里都是路。
不过戒严还是应该继续的,理查德没有让他们解散,而是直接回到了城堡,在回到城堡后,他让菲利斯和另外几名士兵一起去休息,自己只身前往位于三楼的领主卧室。
领主卧室此时已经房门大开,理查德得以直接走进去,赫伯特和斯特朗坐在一张桌子前,向后者讲述着自己在故乡的故事。
见理查德进来,两人停止了交谈,一同站了起来,向他行礼问好。
“斯特朗,彼得斯男爵的情况怎么样?”理查德看了一眼那边被薄纱遮挡着的床,开门见山地询问道。
“情况很不好。”说起自己父亲的病情,斯特朗·彼得斯刚刚还算高涨的情绪瞬间变得低落下来,“他的身上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恶臭,我甚至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医生也不见了踪影,我没办法找到人来查看。”
一听居然这么严重,理查德也是一惊,他说道:“那么就让我来看看,希望别是伤口发脓了。”
“什么是发脓?”斯特朗疑惑地问道,不过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另一件事吸引了,他见理查德真的要去查看,连忙上去劝阻,道:“大人,您还是不要去看了,肺痨是会被传染的。”
“是不是真的肺痨还不一定呢。”理查德冷笑着说道,推开了前来阻拦的斯特朗,直接走到床纱前,透过薄薄的一层床纱,他能隐约看见彼得斯男爵那干瘦得几乎脱了人形的面容,他想了想,还是从腰间取出一块新的布,盖在口鼻前,而后才一把掀开床纱。
在掀开床纱的瞬间,理查德就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得忍不住倒退了一步,可怜的彼得斯男爵瘦的几乎就像是皮包骨似的,仿佛黏在骨头上的皮肤满是棕色或红色的斑点,胸膛也只有微弱的起伏,如果不仔细观察,甚至可能认为眼前的人是一具已经死亡了的干尸。
这还不算完,理查德掀开被子后,发现男爵的左臂有一处胡乱处理的利刃造成的伤口,这个伤口已经发脓发臭,流着黄色的脓液,在伤口周围的烂肉内,还有两三只不起眼的小虫子在扭动。
就在这时,跟在理查德身后过来的斯特朗看见这一幕,忍不住干呕出来,他一边捂着自己的嘴巴,一边指着父亲手上的伤口,不敢置信地问道:“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高尔德给我父亲下了诅咒不成?”
“这不是诅咒,这是伤口发脓腐烂后的产物。”理查德冷静地说道,而后也不管斯特朗能不能听得懂,转身对赫伯特命令道:“你去让人找个干净的锅烧水,将匕首和几卷布一起扔下去煮,多煮即便,然后和新烧开的水一起带过来。”
“呃……明白。”
被理查德的要求搞得有些晕的赫伯特应道,然后转身朝外面走去,见他这副模样,理查德又不放心的在背后喊道:“记得水要烧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