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
从马背飞落下来,重重摔在泥泞的地面上,贝里王**事总管玛拉吉·罗德尼只感觉全身都在发疼,被骑枪击中的左肩更是像骨裂般剧痛。
他强忍着疼痛,从地上艰难地站起来,左手不停颤抖着,连动都动不了,好在他的右手还能使用,拔出腰间的佩剑,指向前方冲出一段距离又回身面对着自己的都兰贵族。
在刚刚的对冲中,他主动冲向敌方的贵族,本以为自己能够凭借丰富的作战经验击败对方,等靠近了才惊愕的发现,对方的身上居然穿着国王赏赐给他的那件重甲,外面套着一件罩袍才让他没能发现,然而等发现以后却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对方的骑枪已经趁他惊讶愣神那短短不到一秒的时间内,先他一步重重击打在他的左肩胛骨的位置,将他从马背击落下去。
“该死的,偷窃者。”
剧烈的疼痛让他甚至连说话都感觉费力,说完这一段只有几个字的话语之后,他就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他的心里很清楚,以他这种状态,继续战斗下去就是送死。
可是他周围的法尔斯和卫兵都已经被都兰骑士纠缠着,无法前来协助他,他只能靠自己。
在他对面的理查德冷漠地看着还在苦苦挣扎的贝里贵族,他缓缓将腰间的骑士长剑拔出,在身前立起,那利刃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着阵阵刺眼寒芒,似乎是在向理查德表示它迫不及待想要渴饮敌人的鲜血。
其实,如果理查德是土生土长的贵族,那么他现在不会骑在战马上主动发起进攻,而是会下马与那个受伤的敌人决斗,然而理查德体内的灵魂还残留着前世的想法,他深知一个道理——趁你病要你命!
没有多余动作,理查德一扬缰绳,驾驭着胯下战马朝玛拉吉冲了过去,手中长剑高高举起,那反射着的寒芒一下子迷了玛拉吉的眼,他心中大呼不妙,一边咒骂着理查德的卑劣无耻,一边意图动身躲开理查德的攻击,然而拖着伤的他的动作又怎么可能比理查德快?短短数秒,理查德就已经冲到了他的身前!
“不!”
他瞪大双眼,绝望地看着那戴着覆面式头盔而看不清面容的都兰贵族,右手条件反射般地横起长剑,企图做无谓的格挡——他的这个动作也的确无谓,因为在下一秒,理查德手中的长剑带着势不可挡地威力,直接破开了他的格挡,重重砍在他的胸前!
只听一阵清脆的铁器碰撞声,长剑划开了玛拉吉胸前的罩袍,砍在他的锁子甲上,居然生出了一连串的火花,玛拉吉只感觉胸前一阵重力,整个人就向后飞了出去,又一次摔在泥泞的土地上,紧接着,他喉头一甜,往地上吐出了一口带着腥红血水的唾沫。
片刻后,当他还准备从地上爬起来之时,哪个面容被覆面式头盔遮掩的都兰贵族就已经翻身下马,站在他的身前,那柄锋利长剑就停留在离他咽喉不到十厘米的位置。
“你输了,阁下。”
一串流畅的贝里语从那个贵族的口中蹦出,传入玛拉吉的耳膜之中,他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剑刃,无奈地叹了口气,将右手还紧紧抓着的长剑扔在一旁,道:“我输了。”
“你是谁?”他又问道。
理查德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挥剑将插在一旁的贵族旗帜砍倒,同时高声用贝里语喊道:“你们的统帅已经被我击败,放下武器吧!”
他的声音虽然很快就淹没在战场上的吵闹中,但还是被周围的一些贝里人听了进去,他们看着躺在地上的军事总管,还有那落在泥泞中的战旗,皆面露惊愕,不过他们并不准备放下武器,现在骑兵统帅都被击败了,他们自然无心战斗,纷纷转身逃跑。
有了第一个人开先例,很快就有更多人跟着逃跑,都兰骑兵的凶悍本就让他们心中畏惧,现在统帅都落败了,他们自然也不想像那些倒在血泊中的战友一样,成为战死的亡魂。
……
眼见贝里骑兵主动撤退,理查德也没有让麾下骑兵们进行追击,他分出两个人将被俘的玛拉吉送回己方军阵,而后重新整队,他没有按照奥尔松公爵先前所想的计划,直接向战线侧翼发起冲锋,击溃贝里人的侧翼,而是将目光投向了那高高飘扬着的王旗所在的位置。
卡莱尔国王就身处贝里军阵后方,他周围的步兵数量算不上多,一波冲锋应该能够突破,就算无法突破,也能起到动摇贝里人士气的作用——然而,他怎么发现贝里骑兵正在朝王旗的方向撤退?
“不好,草率了!”他心中暗自叫苦,没想到贝里骑兵在把军事总管丢了的情况下还敢撤回王旗那边去。
现在直取王旗的计划看样子是完成不了了,他只得整军组成骑兵楔形阵,趁着贝里骑兵撤离战场的这短短时间内,向贝里人的侧翼发起冲锋。
接下来的一切是那么的顺理成章,眼见千余都兰骑兵浩浩荡荡地朝己方杀来,位于侧翼的贝里步兵们皆士气大跌,他们尖叫着,想要列阵防御,可组成楔形阵的都兰骑兵最擅长的就是撕裂敌人的阵线,他们在骑士们的率领下,以排山倒海之势,迎面撞上贝里步兵军阵!
就宛如剪刀撕碎麻布一般,组成骑兵楔形阵的都兰骑兵以势如破竹之势将贝里人那脆弱的阵线撕裂开来,所有挡在其冲锋范围内的贝里步兵皆被高速冲锋的战马撞倒撞翻,或是被骑兵们的骑枪长剑击杀,或是被卷入浩浩荡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