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煜尚不明白死是怎么一回事儿,不过早听徳母妃说过,往后再见不着颜欢姊姊,又见自己的母妃理也不理自己,大是失魂落魄,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往云千雪的怀里扑过去。
云千雪被他这样一抱,大是惊惧,连连推了君煜一把,与姜子君道:“姐姐,你,你把他们都抱走吧,别让他们回来。再,再别让他们回来合欢殿了。”
姜子君被她这番话说的大是糊涂,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颜欢没了,难道你连煜儿与烨儿也不要了吗?”
云千雪失魂落魄的起身,拿着那只白兔子道:“不要了,都不要了!”
姜子君瞧着无比惊心,立时让人去请霍延泓过来。她却不知,这些日子霍延泓日日来合欢殿。做小伏低,翻墙入宫。云千雪却始终对他不理不睬,便是说上一两句话,也不过换来歇斯底里的争吵。这般,令云千雪身心俱疲,不知该拿云千雪如何是好。
一场大雨,浇熄了启曌城的炎日。夏日终究过去,秋风吹黄了枝头青翠郁郁的叶,残花枯叶,零落成泥,铺满了长乐宫的院子。这般情景,令长乐宫显的无比寥落。
霍延泓被启曌城数月里的抑郁压得喘不过气,将泰山封禅之行提前。七月末,圣驾启程去青州。
在离宫的前一晚,霍延泓隔着内殿的屏风与云千雪依依道:“朕希望,这一趟泰山之行回来,你能想明白,咱们,还同从前一样。”
如此,他万般不舍的离去,将宫中与西北的阴霾丢在了京城,也将云千雪留在了宫中。
皇帝自离宫之日起,每一日往长乐宫中送回信来,云千雪却是看也不看,让人原封再送回去。姜子君瞧在眼里,既是不解,也是劝不住。她说多了,云千雪便连长乐宫的门也不让她踏进来。
旁人以为云千雪心里的悲痛总会让时间冲淡一些,可一晃三月的时间过去,云千雪丝毫未从失去颜欢的悲伤中出来。反而更加令她沉溺其中,如何都不能自拔。长乐宫宫门日日紧闭,便是连姜子君也常被拒之门外。
太后眼见云千雪如此消沉,只与德妃道:“心病还需心药医。”姜子君便只得将君煜、君烨两个留在关雎宫里,只盼着霍延泓能早日归来。
好不容易盼来了圣驾回宫的消息,却听闻,皇上在路上纳了一位嫔妃,封为琼嫔。宫中霉事不断,西北战事又是如火如荼,皇帝于此时在宫外纳了一位宫嫔,自是一时激起千层浪。令六宫上下颇多猜测。
姜子君自太后那一处得了实信儿,大是惊疑不定的来了长乐宫。
“我也不晓得如何才能劝得了你,我今儿个只来告诉你一个信儿。皇上册了柳大人的女儿,你的那个表妹,柳氏为琼嫔!”姜子君语气颇有些酸涩,大是不痛快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