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老太太捏住许橙的手,继续说道:“那天听你的一番言论就知道你不是一般的女子,绝对不甘心依附男人而生活,既然这样不如跟我学做生意?我保证将自己平生所学全部倾囊相授。”
齐老太太语气肯定,双眼发光的看着许橙。
许橙嘴角扯了扯,“老太太,您该不会是……特意在这等着我吧?”
不怪她有此荒谬的想法,实在是因为太巧了!
齐老太太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我如今孑然一身,倒是真的想一死了之,可心底却始终放不下齐家的产业就此断在我的手里。我选在这里跳楼私心里确实抱有能遇到你的想法,如果你愿意多管闲事,那我就将齐家的经商之道传与你;若遇不到你,是我的命,也是齐家命数该绝!”
听着她的一番肺腑之言,许橙心里五味杂陈,知道老太太说的都是真的,越是这样,就越发的难受。齐家当年在这广宁城内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富商,分店遍布全国。
如今,却只剩下一间铺子,还被程家挤得毫无生存之地。
也是悲叹啊!
“好,我答应你。但我不敢保证一定能将店铺的生意起死回生,只能说量力而为。”
“没关系!哪怕只是守着店铺不让它关门就好。”
齐老太太心知肚明,虽然眼前的小姑娘思想前卫,但做生意是要讲究天赋的,即便自己将所学全部教给她,也只能尽量保证她能将店铺生意勉力维持,而不敢奢望生意红火。
许橙心里顿时松了口气,还好不是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她只想开间铺子能够养活自己就够了,更远大的目标她可不敢想。
白日梦什么的也只能是白日梦罢了!
俩人意见达成一致之后,齐老太太便将齐家的渊源讲给许橙听。
许橙大致听明白了,齐家是布商,齐老太太的爷爷在世时,齐家的生意就已经红红火火了,光染布厂就有好几家。
齐家最鼎盛的时期便是齐老太太的爹经营掌权时,这十年来布料更新换代快,老式传统的染布工艺早就被淘汰了,可齐家依然固步自封,在国外进口布料和新式工艺的冲击下,生意渐渐一日不如一日。
程家那边更是大张旗鼓的开了一家纺织厂,和齐家对着干,不光引进了新式染布工艺,价格要比齐家店铺卖的布料要便宜。
如此一来,便生生挤垮了齐家多家店铺的生意。
之后程家又进了不少进口布料,花样众多,分类广,生意是越做越大。
听完后,许橙心里暗探了口气,齐家做生意的理念太过陈旧了,走下坡路也是在所难免的。
她想到什么似的问了句,“齐奶奶,您说的程家该不会是广宁城内的四大家族之一的程家吧!有个叫程……四少的?”
她隐约听孟医生喊那个纨绔油腻男叫“四少”。
齐老太太看向她,“你认识程元白?”
提起那个人许橙是满脸的厌恶,“见过两次,看着着实讨厌。”
齐老太太差点被她的话逗乐了,“你这孩子倒是实诚!”
许橙撇嘴,“所以您说的程家真的就是广宁城内的巨富程家?”
齐老太太满脸的不屑,“狗屁的巨富!程仕鸿那个不要脸的狗东西吞了我二十万两的嫁妆,他们程家如今拥有的一切都是靠我们齐家得来的,可程家却丧尽天良的对外说靠的是他们祖辈的庇佑!要是没有我爹当初各种塞银子帮那狗东西打通仕途,他顶多中个进士就止步不前了!还祖辈的庇佑,簪缨世家!这些名头说出来他们都不脸红吗?”
提到程家,齐老太太心绪难平,似乎生啖其肉般充满了恨意。
许橙心里叹息了一声,自古以来最不缺的就是薄情郎了,但薄情寡性到这种地步的属实不多,所以说女人一辈子遇到个好男人尤为重要。
不然,就是毁了自己一生,一生不痛快。
俩人一直聊到天黑,许橙才回到自己的病房,刚进去就发现房间内冷飕飕的,像是进了冰窖,还闻到了一股呛人的烟味。
这是吸了多少烟啊!
她刚要开灯,就听到屋内响起熟悉的男声,“舍得回来了?”
莫名的让人觉得寒气森森。
房间内霎时灯火通明,许橙看到裴西宴站在窗前背对着自己抽烟,也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从他周遭散发出来的气场就能发现他此刻心情不好。
不然,好端端的一个人黑灯瞎火的站在房间抽烟?
“咳……你没事抽这么多烟干嘛?房间里都是烟味。”许橙被呛得连连咳嗽。
裴西宴手指摁灭烟蒂,朝许橙走了过来,“聊什么聊了这么久?”
他黑眸阴鸷,语气更是带着质问的腔调。
许橙撇嘴,“诶我又不是你的犯人,作为你的救命恩人难道没有去哪的自由吗?”
她心里想的是,你不是派了十二守在医院吗?我去哪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这样阴阳怪气的又问一遍?整得我好像跟你的犯人似的,去哪都要提前报备一声。
她的这个态度在裴西宴看来更像是想隐藏出去约会苏佑卿的事实,脸色更加难看了,黑气环绕。
许橙实在受不了他的冰雕脸和冰渣子眼神,“我刚从齐老太太的病房回来,陪她老人家……聊了许久。”
齐老太太选自己当接班人的事情还是先别说了,要说也绝对不是选这个时机,眼前的冰渣子男人一看就心情不好,说什么估计都等于自讨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