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橙睡到半夜,迷迷糊糊中做了个梦,梦见她养的宠物狗七仔在跟自己嬉闹,七仔是只白色的纯种贵宾,可爱粘人,最喜欢跑到她床上来跟她一起睡,还伸出脑袋蹭她的脸。
梦境太过真实了,许橙被闹得睡不好,随即伸手推了推七仔,“别闹啦!”
可七仔还不走开。
许橙睡得正香,完全没有力气睁开眼睛,都怪白天干活太累了!
毛茸茸的脑袋还在她脸上蹭来蹭去,蹭得许橙痒死了,她干脆摁住七仔的脑袋,“睡觉!”
睡梦中的她,声音有几分娇憨,语调微宠。
被摁住的“七仔”扭头就躲过了她的手,求助似的看向站在身后的主人。
裴西宴一瞬不落的将床上女人的动作神态尽收眼底,脸上仿佛罩了一层寒霜,眼底浮现出一抹异样的古怪,缓缓朝床边走过去。
可能是一人一狗四只眼睛的注视太过侵略性了,许橙本想翻身的,结果醒了。
当看到站在她床边的裴西宴和一只威风凛凛的大狼狗时,她就像是见了鬼一样的真实表情,瞳孔剧烈张大,捂住胸口倒吸了一口凉气,呼吸声在安静的室内非常的响亮。
许橙实实在在的吓了个激灵,不光瞌睡虫跑得干干净净,肾上腺素都在急促的飙升,差点吓得当场表演鹅叫。
卧槽???
神经病吧!!!
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到她的床边盯着她?还带了一只大狼狗一起盯着她???
什么变态癖好啊!
许橙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被惊吓的小心脏。
裴西宴黑眸如冷箭般扫向许橙,仿佛要在她脸上戳出两个窟窿,香姨太第一次见到伯爵时,吓得当场脸都白了,浑身颤抖。
眼前的女人被伯爵这么近距离的盯着,照理说应该吓得放声尖叫才对,可她只是单纯的被吓到,看向伯爵的眼神也没有其他女人的那种恐惧和害怕。
到底是她不认得狼狗,还是……
有意思!
裴西宴眼底滑过一抹疑惑,表情似笑非笑。
许橙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敌不动,我不动。
眼前的男人脾气阴戾古怪,也不知道他大半夜的跑到自己房中是想干嘛,还是静观其变比较好。
俩人静默的对峙着,气氛有几分窒息。
就在许橙忍不住想要先开口的时候,裴西宴忽然上前一步掐住她的下颚,眼神冰凉,声音更像是来自地狱,“志不在此?”
许橙懵逼的眨了眨眼睛,好几秒才想起来这四个字是自己说给香姨太听的,这才半天功夫就传到督军耳朵里了?
她有点摸不透裴西宴的心思,只能如实说道:“因为我目前的志向是好好活下去。”
他那天亲口说了要慢慢折磨她,让她生不如死。面对这样一位可怕的男人就够她伤脑筋了,她可不想再和他后院的那些女人为敌,女人为难起女人来,明里暗里的计谋防不胜防,她只想当一条咸鱼而已,不想掺和任何宅斗。
裴西宴周遭散发出阵阵森寒之气,掐着她脖子的手逐渐收紧,表情暴躁,“活下去好去找你相好的小白脸?”
许橙疼得都快没办法呼吸了,“咳……没有……真没有!”
为了以防变态恶魔真的掐死自己,她梗着脖子气息微弱的再次强调了一遍。
她哪里有什么相好的小白脸?
原主许晨顶多就是暗恋过学校里的杜老师,跟相好完全扯不上关系啊!
裴西宴黑眸冷骇,手上的力道松了半分,“那就是想伺机报仇?”
许橙简直服了他的脑洞,“督军,我是……鸡蛋,您是石头,就算……再给我十年时间,我也……还是鸡蛋,轻轻一碰,就……粉身碎骨了,我真的……只想好好活着而已。”
她语气无比真诚,这完全是她发自肺腑的真心话,如今的乱世,督军是雄踞一方的领主,她要想从他手上逃脱无疑于登天之难。
能像条咸鱼一样活着就是她的最大梦想,还要什么自行车啊?
裴西宴死死的盯着她,“你最好没有骗我!否则,我会让你死、得、很、惨!”
后面四个字,一字一顿,带着雷霆之均的杀气。
许橙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这死变态气场也太强了!
丢下这句冷冰冰的警告,一人一狗就离开了许橙的房间。
听到门外的脚步声渐远后,许橙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下来,摸了摸被掐的地方,倒回床上,心里将某男狠狠的骂了一顿,搞什么啊!大半夜的发病!
……
裴西宴直接去了书房,并叫来了副官陈广,“查到了吗?”
陈广连忙将自己查到的内容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杜敏学是许小姐班上的老师,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学识渊博。根据许小姐同班同学的描述,俩人除了师生关系看不出任何其他交集,但我找到了许小姐在学校的好朋友胡小姐,她说许小姐借题目不懂请教过杜敏学两次,两次她都在场,俩人并未聊题目之外的话题,也没有异常举止,更没有通过书信……”
裴西宴把玩着手指间夹住的雪茄,眼底一片晦暗。
陈广眼观鼻鼻观心,继续说:“陈敏学目前还在联大教书,但他有个女朋友,是当年和他一块留学的同学,目前在报社工作。”
裴西宴手指间的雪茄轻轻磕着桌面,声音阴冷,“让联大开除杜敏学,找机会传到许晨的耳朵里。”
陈广颔首,“督军放心!属下一定办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