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尊贵的凌光宝镜,竟然就是她的梳妆镜?
羽裳拉过殷云翊的手,握热他泛凉的指间,不可置信问:“王爷你没在开玩笑吧.....”
殷云翊一双含春眼楚楚动人,仿佛满园的春色都不及其万分之一,凝视着她道:“本王何时戏弄过你?”
“好像没有。”羽裳摇了摇头,然后就放心地回房去梳妆台前,睁大眼睛观赏一直被自己忽视的凌光宝镜。
待羽裳离去,白展这才上前开口:“王爷,那凌光宝镜不是在藏宝阁么?”
“嘘。”殷云翊修长的食指抵在薄唇上,“本王舍不得凌光宝镜,但金光彩镜还是可以的。”
白展还是不由担忧:“可那毕竟是拿来装饰的镜子,根本扛不住虞兮的.....”
殷云翊见解不同,耐心解释:“王妃虽功力不及虞兮,但潜力无限,看得出是用脑子打架的人。让她多持一武器也只为提升她的勇气,只要勇气足够,无论手上握什么镜都比之前要好。”
还有一句话他在心里说:她变越来越要强,以后是不是.....不需要本王了呢?
“但愿吧。内望去,只见羽裳四周围了一圈丫鬟,大家都在说这镜子有多么精美绝伦,之前眼拙竟没发现上古神器就在自己面前。
如今羽裳把镜子当宝贝,连碰都不让丫鬟们碰,她自己碰一下都觉得赚到了,越想越开心,内心想着明天的比赛要是有了宝镜的加持,她一定能表现得更好!!
白展再一眨眼,眼前已经是武林大会的现场,几处擂台外人山人海,他站在人群中,被几个拥挤上前的妇女揩了油,浑身跟触电一般抖了两下。
站在他身旁的殷云翊整个人跟有冰霜结界一样,无人敢挤,给他腾出了一圈空位。
他身着暗纹玄袍,就这么静静地立在那,仿佛整个世界的嘈杂都与她无关,而唯一能入得了他目的,是擂台上眼神坚定的羽裳。
她的衣裳若桃花般娇艳,旋转时像花开,落地时像花苞,手中改造过的金光彩镜,在太阳的照射下反射出耀眼金光。
她利用金光模糊到虞兮的眼睛,却把底下的观众闪瞎了眼,虞兮功力好到有几个对抗招数,闭着眼也游刃有余,羽裳勉强在开局跟她打个平手。
几轮下来,羽裳一直分心在找太阳光点,怎么样才能让镜子反射出的金光正好打在虞兮脸上,而不是让她一次又一次的背身躲过。
虞兮似料到了她带一面镜子上场的意图,不慌不忙地应对招数,软剑虽软,但刺出去的惊人力度却一点也不软。
须臾只听“刺啦”一声响,羽裳持在身前用来抵御的镜子被软剑碎了,台下众人一声惊呼,每个人都脸在镜子里都是模糊扭曲的,镜子裂成碎片掉落在地上,只剩几个碎片还粘在镜框内。
羽裳懵了一瞬,手指无措地看向台下的殷云翊,慌张的目光仿佛在说:不是说凌光宝镜坚硬如铁不易碎吗,这可怎么办......
“你的对手是我,看哪呢?”虞兮轻身如燕,几个飞步来到羽裳近前,她刚收回目光,虞兮的软剑就已经指在了她的脸颊上。
真狠啊。
羽裳暗自捏紧手中的灵蝶仙剑,却来不及反抗,光滑无暇的脸庞遭受软剑的威胁,她挪动脚步往后退去,左脚却踩在碎片上滑了一下险些没站稳。
虞兮轻佻着语气道:“就你这三脚猫功夫也敢来参赛,谁给你的勇气昂?”
“你破我宝镜。”羽裳低低一句,语调快又轻,让人以为她在骂人,而后她抬起头,从玻璃渣子内走出,深吸一口气道:“三脚猫又如何,吃你家饭了?”
“你.....”虞兮被怼得哑口无言,怒气腾腾,浑身冒出火焰般的气势,下一秒,她刚伸出手,手中的软剑却被灵蝶仙剑一斩,险些脱手掉在地上。
羽裳的力气和雄心凭空高涨,点地腾在半空一脚踹在虞兮的胳膊上,借着她胳膊上的力气,又在半空完成二次弹跳,后一个后空翻躲避虞兮的软剑,落地之际灵蝶仙剑剑头忽然剑光一凛,她手腕翻转刺向虞兮。
虞兮没想到她的剑术能够如此流畅,拼命用手中的软剑抵挡,羽裳势头大涨,渐渐压得虞兮上不接下气,此时台底下再也不是惊叹而是连绵不断的掌声和加油呐喊。
幻音阁的弟子们纷纷喊道:“虞兮,虞兮,生生不息!”
赤霄宗弟子这边也不甘示弱:“王妃,王妃,一飞冲天!”
“羽众不同,裳红绿柳!”路思琪在台下扯着嗓子叫,这里的裳红,意指衣裳上的红花,和绿柳加一起,便有柳暗花明的意思。
一个加油语,不料却迎来了吟诗作对,幻音阁弟子这边立即给出了回应:“虞你而言,溪水长流。”
意思是,你柳暗花明又如何,总有凋谢的那一日,但溪水就不用了,它长流长留,可见证花开花谢,花飞花满天。
台下对诗津津有味,台上对决气势磅礴,打斗从正午开始到夕阳西下,台下观众的武迷们换了一波又一波,羽裳衣衫尽湿,汗水顺着鬓角青丝滴下,划过精致的下颌,静躺在了深邃的锁骨上。
虞兮也不例外,咸淡的汗水从袖中直直流出顺着剑柄往下滴,掉在了羽裳身上。
此时两人的姿势,一个无力躺在地上,一个单手撑地俯身垂眸,手中的软剑却是毫不留情地挑起了羽裳的下巴,虞兮紧绷着的脸庞终于有了笑容:“服不服?”
羽裳瞥了一眼飞得老远的灵蝶仙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