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一个位面的本源削弱，居然会产生那么大的副作用，居然会让天机泄漏，甚至导致别的位面的投影深深地侵入到位面内部，影响到位面的生灵们的灵魂和记忆。”承泽也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情，感觉新奇之余，也联想到了许多其他的事情，面色有着微沉。
怪不得重启部虽然设立了那么多年，但是却没有出动过几次，根源居然在这里。
公司的重启部每次对文明进行重启的时候，都会动用一部分位面本源的力量，毕竟除非位面本源的掌管者，位面之灵亲自认可许诺，否则又有谁能够将那个位面上的文明灭绝呢？
每一个文明的重启都需要公司跟位面之灵沟通很久，很多时候那些位面之灵宁愿看着自己位面上的文明腐烂，溃败成全然堕落的样子，也不愿意轻易答应公司重启的要求。
之前承泽还疑惑过，位面之灵莫非对于那些生灵有着怜悯之心，不忍心让他们就这样消亡？
位面重启的时候，整个轮回系统也会随着一起湮灭，所有蕴藏着罪孽的灵魂都会被轮回系统标记，在被毁灭前，轮回系统会带着那些罪恶的灵魂一同毁灭。
所以，在位面重启之中，唯有不沾染罪孽的灵魂可以存活，凡是灵魂带有孽力黑迹的，都会随着轮回系统在天地烘炉中被毁灭，重塑。
现在看来，位面之灵果然依旧是无心无情的。就连身具功德，颇受ta青睐照顾的灵魂都无法得到位面之灵的偏爱，ta又怎么会垂怜那些罪恶的灵魂呢？
那些犹豫应该完全是出于对位面本源削弱的抗拒。没有生灵知道自己变弱之后会发生什么，没有生灵在强大以后，还能够轻易地接受失去和变弱。
原本尽在掌控的一切脱离控制，重新走向不可预知的方向的感觉太糟糕了。
易位而处，承泽觉得自己如果是位面之灵的话，可能无论努力多久都无法接受重启这种事情。
可以说，真不愧是无心无情的位面之灵吗？即便是知道现存的这个文明终有一天会拖着整个位面毁灭，但是能够坦然割舍一部分本源之力，真正做到及时止损，又岂是轻易能够做到的呢？
承泽也确实不知道，位面本源的削弱居然会产生那样的副作用，之前想不明白的事情也终于得到解释了，怪不得每一个重启过的位面之后，总会出现各种大大小小的问题。
承泽之前还以为是位面中原本的孽力太重，影响到了新生文明，事实却证明新生文明之所以出错是因为位面本源之力被削弱了。
承泽当然不是怀疑重启时天地洪炉的威力，而是有的时候，总是会不知不觉地用固有的思维去理解那些不可抗的，毁天灭地的力量。
他作为神族，天生寿命悠长，只要自己不作死，基本就是不死不灭的，即便是只剩下一丝意识，终有一天也能够凭借着自己的神格和神位恢复过来，承泽对于彻底消散并不是很能理解，总抱着一种依旧存在，总有一天会复苏的念头。
却没有想到，事情的缘由跟他的推测完全背道而驰。重启的位面出现问题的根源，从重启的那一刻就埋下了，当然依旧跟之前那些孽力有关就对了。
想明白这个环节，承泽终于明白，为什么之前他跟着阿三去寻求位面之灵的支持的时候，那个位面之灵看他的表情就像是看傻子一样了。
那次重启任务确定之前，他一直让位面之灵不要怜悯那些已经被罪恶腐蚀到救无可救的灵魂，位面之灵却一直懒得搭理他，承泽当时觉得那个位面之灵太傲慢了，看不起人。
现在想来，他简直羞愧到想抠脚。
并不是那个位面之灵太高傲，而是那个位面之灵觉得他根本无法沟通，每一句都不在点上。
让一个根本没有怜悯心的存在不要有怜悯之心，确实挺蠢的。
承泽咧了咧嘴，也觉得那个时候的自己傻得可爱。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啊……所以那些穿越者根本就不是什么穿越者，而是因为位面边界薄弱，所以被别的位面影响到的人。”紫练恍然大悟。
“很多人都好奇自己究竟是什么，是属于**的，还是属于记忆的。这件事情相信你们应该也有自己的观点，但是对于大多数生灵而言，脑内的记忆是他们为人处世的基准。一个单独的个体，在位面的侵袭下，可能毫无知觉地，脑袋里，或者灵魂印记上就多了另一个人的记忆。”姜若兰说到这里，掀了掀嘴角，眸光微冷，“拥有了另一份记忆的那些人肯定会坚信自己是穿越者，即便是位面之灵都分辨不出来，那些人明明依旧是这个位面的人，却已经发自内心的属于另一个位面了。而这些人，有许多会产生一种莫名的优越感，对母位面的一切都看不惯，看不起，然后做出很多匪夷所思的激进的事情，有时候甚至会将母位面的文明进程摧毁。”
“可是据我所知，那些位面之灵之间似乎没有互相仇恨到那种程度的吧？”承泽皱了皱眉，在他的印象中，那些位面之灵向来是非常冷漠的。
这样破坏另一个位面的文明进程，对于ta们完全没有任何的好处，费力不讨好，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不像是那些位面之灵会做出来的事情啊？
“谁说那种位面的侵袭一定是出自位面之灵的意思，为什么不能完全是两个物质位面遵从着吸引力法则，无任何主观意识的自发性行为呢？”巴九灵虽然还没有完全结束培训期，但是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