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院中的红灯和喜字,你要如何解释于我。”慕容枫指着那风中微微摇摆的灯笼和喜字,静静的问,“还有,春柳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要敷药?她出了什么事?”
司马锐有些张口结舌,不知说什么才好。
在幻觉中已经知道司马锐娶了孟婉露,但,万幸的是,她回来的时候看到的不是两个人相亲相爱的表情,如果是两个人相依相偎,怕是自己真的要后悔自己舍弃一切的归来了。
烟玉却是顾不得那么多了,欢喜的说:“奴婢要去告诉太后娘娘一声,只怕是太后娘娘要高兴的不知如何是好了。”说着,转身跑开了,把给春柳上药的事也忘在了脑后。
看着慕容枫,司马锐紧紧握着她的手,仿佛要把所有的思念一时之间全部传达给慕容枫,“你终于回来了?这些日子你一直在哪里?为什么一直没有你的消息?你真的狠心到不露面吗?”
“我刚刚说了,我是才刚刚醒来的。”慕容枫微笑着,轻轻的说,“那日马车负着我一路狂奔,最后坠入大江之中,那日正好河中水猛涨,原本我是不可能幸存,偏巧幸运的是,江中有一孤岛,岛上有一棵百年的大树,刚刚好拦住了我的身体,待水退之后,有打鱼的船发现了我,将我救回了家。也算我命大,村中正好有一位乌蒙国来的商人,他手中有神奇的药,给我服下,让我能够在昏迷状态下不至于送命,然后这家姓苏的人家一直尽心尽意的照顾着我,多亏他们家女儿日日照顾我的起居饮食,所以使我生命得以延续。后来,虽然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下,但因着意识里一直有你,有大兴王朝,有这儿生活的点点滴滴,竟然使我在不知不觉中苏醒过来。”
慕容枫突然顽皮的一笑,接着说:“醒来后,因为卧床的时间过长,我不得不在苏家又歇息了三日才得以离开。可以行走后,我先搭船回到了城内,先去了饮香楼,找到那儿的大厨师,他正和手底下的人商量给祖母做寿宴的事,我自然是高兴,就趁着帮他们送食谱的机会回来了,想给你一个惊喜。说来有趣,我还真真是把大厨师给吓了一大跳,他只吆喝着大白天见鬼了,想想,也是好笑。不过,——”
慕容枫突然淡淡一笑,顿了一下,接着说,“我还没给你惊喜,你到是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意外’,好像这儿已经有了新的主人,你打算如何安置我呢?”
“这府里只有你,哪里来的别的人。”司马锐微笑着说,手一直紧握着慕容枫的手,语气里全是呵护和疼溺,枫儿回来了,这是最重要的,只要她回来了,一切的一切都烟消云散。
“可是,这儿好像真的有另外的女人,是不是新纳了妃子?我来的时候已经听百姓们说了,你就不要再欺瞒我了。”慕容枫淡淡的表情中有隐约的伤心,转开了话题,问,“春柳出了什么事?你还没有说给我听呢。”
“呃,她,——”司马锐心中暗自叫苦,真不知如何解释才好,虽然他不承认孟婉露的存在,可这个孟婉露确确实实在府中呆着,并自作主张做起了女主人才该做的事情。如果告诉慕容枫,春柳是让这个所谓的新太子妃给打伤的,恐怕没有好果子吃。
听得外面喊,“太后娘娘到!”是小德子的声音。
司马锐松了口气,祖母出现的真是时候,起码可以暂时解他此时的窘况。
“枫儿——”人还未到,声音已经传了进来,听得出是那么的惊喜。听烟玉说,今天慕容枫回来了,初时还以为是烟玉逗她开心,但这样的玩笑一个丫头怎么敢乱开,半信半疑匆匆赶来四太子府,老远就忍不住喊了起来,声音中有颤颤的泣意,“是你回来了吗?”
突然间,慕容枫就忍不住流出泪来,见到司马锐的时候,是欢喜,还还不及觉得悲哀,而听到太后这一声喊,忍不住就泪水夺眶而出,那声音中的欣喜是完全不加掩饰的。
是的,太后真的是非常的想念她,当她想起自己是慕容枫后,曾经在幻觉中,偷偷去过太后的祥福宫,看到太后泪水汪汪的和小德子聊着她。
慕容枫从司马锐手中抽出自己的手,盈盈下拜,泪水中夹杂着欣喜和委屈,也声音颤颤的说:“祖母,是枫儿回来了,枫儿想您,您可曾想着枫儿?”
太后真的看到跪在地上的慕容枫,那泪水当真是收也收不住,只是流着泪,扶起慕容枫,拉着慕容枫的手,只顾着流泪,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看着看着,喃喃地说:“枫儿,祖母想坏你了,瘦了,我的好枫儿,是不是受了很多的苦?”
慕容枫带泪含笑,轻轻的说:“还好,只是一直昏迷,意识不清,幸亏有乌蒙国商人的药,使得枫儿的身体能够维持现状。其实枫儿一直有着意识,总是有这儿的一些事情在提醒着枫儿,若不是枫儿想着、念着这儿的人,怕是祖母真的见不到枫儿啦。”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太后松了口气,仔细瞧着慕容枫,仿佛怎么看也看不够,“我曾请国中的得道高人为你测算过,说你是个重情重义的姑娘,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舍得放下这儿的所有一切,他也曾经说,就算如今找不到你,但身体一定是好的,只是灵魂不知飘荡于何处,只要这儿有你的牵挂,你就一定会回来。果然让他说中了,听烟玉说你回来,我开始还不相信,只当是她哄我高兴,如今真见了你,祖母才真是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