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回事?”
江暖小声问江阳,打算两个人先串个供。
不料江阳不在意的答,“你不是都知道了,自卫反击,死胖子技不如人。”
“还真是这样?”
江暖挑眉,伸手揉了揉他的头,江阳一时没防备被她揉了个正着,也不好翻脸,只好僵硬的站着。
“别害怕,大胆跟着姐走,姐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仗着在学校给他撑腰,他不能反抗,江暖好好过了把揉弟弟的瘾。
江阳忍不住提醒她,“她家仗的是副厂长,你这会儿吹的厉害,一会儿可别拉着我哭。”
江阳很多时候是真的不明白,他姐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好像只要她出马,全天下都要给她面子似的,动不动就吹牛逼。
想到万一待会儿她真的哭了,那种死亡场面,他就觉得后悔。
当初再忍忍好了,反正孙胖子每天都这么嘴贱。
江暖一听,副厂长,哪一个?
等到了校长办公室,江暖一看,豁,孙副厂长,几个副厂长里唯一和她有过节的,真好。
要说起这个过节,也不能怪江暖,完全是无妄之灾。
原本的统计员小刘是孙副厂长的亲戚,她申请调动请假才给了江暖机会,结果调动失败想回来,位置已经被江暖坐的牢牢地,表现的远远比她的工作能力还要强,领导早就对她不满直接把她打发去了车间。
一个是统计员,一个是车间女工,虽然岗位工资是一样的,但是活计不一样啊!
那个小刘不愿意,找上孙副厂长,孙副厂长又给郑主任施压,江暖这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儿,她还特意去认了认人,生怕哪天被人背地里下黑手不知道是谁。
孙建军心中不耐的坐着,瞥了眼旁边怒气冲冲的嫂子和脸上五官挤在一起胖成球的侄子,心里除了不满还是不满。
被人欺负也就算了,家长都来了还搞不过人家。
他身旁是校领导和老师正在陪着小心说话,这也是老师一开始不拉架的原因,他一抬头,就看到一个皮肤白皙的十七八小姑娘领着黑黑瘦瘦的男孩儿走进来。
这不是江暖吗?
哎呀,老仇人了!
孙副厂长一推眼镜,清了清嗓子,“这是?”
“孙副厂长好,我是江暖,化工厂打铁一车间统计员,这是我弟弟江阳。”
孙副厂长原本想要装个逼,没想到不等校领导回话,江暖直接带人上前,爽爽利利的自我介绍。
“咳。”他坐直身体,皱眉看她,“是你啊,江爱国的闺女,我知道你。”
他沉重的叹了口气,“事情我都听说了,你弟弟江阳和同学孙壮发生了一点小矛盾,然后手持砖头打破了孙壮同学的头。这件事我很遗憾,也很痛心。作为厂领导,我们多次强调要在各方面照顾你们,毕竟你们的父母为厂里奉献了生命。可正因为如此,我才倍感痛心呐!”
“作为他们的子女,你们更要严于律己,怎么能随随便便拿砖头砸人脑袋,你们知不知道,这一板砖下去,一个不好,是有可能杀死一条人命的啊!江暖,你作为长女,非但没有指责这种行为,反而纵容,我听说你们还大吵大闹引起了非常不好的影响,这不是在抹黑你们父母用生命塑造的形象吗?哎,没办法,谁让我总念着你们父母的好呢,虽然你们不成才,不友爱同学,心眼狭小,但我总还是想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啊!”
他站起身,正准备抒情。
忽然一个不服的声音打断了他,“小叔,他爹死了他就可以打我了?你今天不狠狠地罚他我可不愿意!你看看我这头,流了这么多血,爷爷说了,我可是咱们孙家唯一的孙子!”
孙壮同学捂着头,理直气壮的喊。
他听出来了,他小叔这是想照顾江家,不打算处罚江阳,这怎么行?
虽然大家对他们的关系心知肚明,但当场这么喊破,还是多多少少有些尴尬。
尤其是孙副厂长,不着痕迹的看了自己嫂子一眼,那女人有些心虚,蹲下身捂住了孙壮的嘴,低声给他说着什么。
江暖吃惊极了,她捂着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看孙副厂长,又看看孙壮。
“孙壮同学居然喊您小叔?那这位岂不是你大嫂?怪不得她敢放声叫骂,还威胁我,等人来了让我从化工厂滚蛋呢!”
“你说什么——”孙副厂长连忙开口,想要开脱。
江暖脸色都吓白了,似乎是想到了得罪副厂长这种可怕的后果,紧张的问。
“孙副厂长,我真的不知道他们和您是一家人,孙副厂长您饶了我们这次吧!孙壮平时就喜欢骂人,在学校里算是一霸,谁都不敢惹,这回要不是骂我爸妈骂的实在难听,小阳也不会情急之下动手……”
垃圾孙副厂长,本来是小孩子之间的矛盾,父母又是江阳心中最深的痛点。
他偏要上来就往父母头上扣,把他们江家的孩子都给打压成不良分子,哪怕最后没有实质性处罚,却比处罚了还要严重。
在一个处处靠众人举荐出头的社会,被某大领导盖棺定论了心思恶毒是什么概念。
这套路江暖一眼就看明白了,怪不得年纪轻轻就坐上了副厂长的位置,听说还很受看重,哼,私底下没少拉帮结派打压人吧。
“小阳,都怪姐姐没本事,我们家没有当副厂长的小叔,爸妈牺牲了以后,谁都跑来欺负我们!”
江暖哽咽着,“孙副厂长,求你别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