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学校揍他一顿后,郝甜心情非但没有变好,心里反而更加窝火,当即就跟老师请假出去了。
她没回家,就住在学校对面她刚租下来没多久的公寓里,买了一堆酒一个人喝。
她心里不舒坦,如果顾依斐那王八蛋现在敢出现在她面前,她不狠狠收拾他一顿,她郝甜的名字就倒着写!
生平第一次这么一腔热忱,掏心掏肺地对一个人好,那个人稍稍对她表露出一点善意,她就高兴跟个傻逼似的,恨不得把天上得星星都摘下来给他,结果呢?
就当她以为马上就瓜熟蒂落,满心欢喜地打算去表白的时候,才知道在人家心里她什么都不是!
她特么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想到顾依斐那王八蛋,一边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被人追的成就感,一边又看待垃圾般践踏她的感情,郝甜就气得想杀人!
人心都是肉做的,这种事搁谁身上都够让人寒心愤怒的,更何况是众星捧月长大的郝甜。
郝甜猛灌了一口酒,“砰”地把还没喝完地酒瓶砸到对面的电视背景墙上,胸上剧烈起伏两轮,门铃声恰好响起,郝甜猛地扭头,目光如鹰隼般紧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逐渐变得呆滞。
她摇摇晃晃地走过去,拉开门,斜靠在门框上,冷眼打量着面前的人。
从修长的腿到结实的上半身,从精致的锁骨顺着他纤长的脖颈盯着他性感的喉结看了几秒,郝甜眯起眼,都挺让人满意的。
最后,当她看到顾依斐一脸冷漠的脸,对他身材的满意瞬间被愤怒席卷,她恨得牙痒痒。
任凭这张脸长得多好看,他被多少女生视为白马王子,也架不住这张脸带给她的羞辱,让她想照着这张脸,狠狠地来上一拳。
郝甜的手攥得“咯吱”作响,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有话快说,没什么事赶紧滚蛋。”
顾依斐定定看了她几秒,没说话。
郝甜不是会隐藏自己情绪的人,现在就差把“心情不爽”四个字印在脑门上了。
她的自制力本就算不上好,此时酒劲上来,眼前的世界都开始摇晃,心情愈发烦燥,看着顾依斐一脸冷漠,对他的怒火瞬间燃烧到了顶点,突然提起拳头,冲着他小腹就是一记猛拳。
她本来是想打脸的,可不知怎么了,眼前一花,就砸到他肚子上了。
顾依斐的腹肌很结实,打上去跟打到一堵墙上一样,膈的她手生疼。
委屈感随着酒劲达到了顶峰,她的眼眶烧的通红,捧着手痴痴地看着。
郝甜喝醉了,可下手的力道可真不小,顾依斐闷哼一声,脸色黑了个彻底,他是来解释的不是来挨揍的。
况且对于郝甜这种不分青红皂白就先动手的行为,他一直都不赞成。
可当他抬头要发火时,恰好对上女孩委屈带着控诉的眼神,火气当时当即就发不出来,全灭了。
看着郝甜捧着那只微微泛红的那只手,发呆的样子,顾依斐心跳仿佛都要停止了。
他刚刚结束竞赛,就回学校,打算找郝甜解释清楚。
他说的不是他女朋友的人根本不是郝甜,而是他们班上一个叫徐什么的女同学,之前在他生病的时候还来给他送过药,他当时烧糊涂了,开门看到来人他不认识,就连门都没让她进,同班三年他对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可他回到学校,才知道郝甜请假了,下午就没来学校。
他打听了好久,才从郝甜班主任那里打听到,郝甜竟不知什么时候在他住的公寓隔壁租下了一间房子,就匆匆赶来。
他没想到郝甜居然喝酒了,浑身酒气十足,霎时间心头涌上来担心、紧张、愤怒、焦躁混合在一起的复杂情绪,怔神的瞬间才让郝甜有机可趁,对着他的小腹来了一击。
明明是他凭白无故挨了一拳,要委屈也该是他吧,可现在……
郝甜盯着自己的手看了一会儿,抬眸盯着顾依斐,委屈地咬紧下唇,眼泪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模样可怜委屈极了。
顾依斐被她直白地盯着,生出种无处遁形的感觉,心脏“砰砰”乱跳,生平第一次对一个人的眼神有了畏惧感,这是他小时候在面对那些绑架他目光凶狠的匪徒时,都没有过的感觉。
他不敢直视郝甜这样的目光。
郝甜抽了抽鼻子,举起那只泛红的手,她的皮肤本来就白皙,又属于那种轻轻一捏就会留下红印子的娇嫩皮肤,此时白皙修长的手指上面浮着一片红晕,看上去仿佛真的被人狠狠打过一样。
她喝醉了,说起话来颠三倒四,可倒打一耙的本事却还是运用的炉火纯青。
“我的手红了,你打我。”
郝甜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随着她的眨动忽闪忽闪的颤动着,顾依斐感觉她像极了学校猫舍里最可爱傲娇的那只小猫咪,正举着手在撒娇。
没等他多想,郝甜酒劲彻底上来,一个不稳扑倒在他怀里。
顾依斐紧张的搂住她,轻轻喊了她两声,没动静。
这才发现郝甜居然睡着了。
顾依斐搂住她的腰,去抄她的腿,把人打横抱在怀里,走进房间用脚踢上门。
把她放到卧室里铺着小黄鸭四件套的床上,轻柔的帮她盖好被子,守了她一会儿见她没有不适的感觉,才走到客厅,看着满地狼藉叹了口气,开始整理。
却在沙发垫下看到了一个展开的笔记本,顾依斐无意间瞥见一眼,不由瞪大了眼睛,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