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醒好像找到了敲门,专门挑宋君软肋攻击。
宋君拼命忍住暴打他的欲.望,自我催眠不是自家的,要赔钱,要赔钱……
“您放心,三书六礼八抬大轿,一样都会少。”顾醒强忍着疼痛,信誓旦旦保证。
“行了,空口套白狼在我这没用,我养了宋知十多年还不如你这个长得好看的,跟你说实话,我心里的准女婿只有江城,他也的确比你适合一百倍,如果可以重来一次,我一定不会派她去刺杀你,可事情已经发生那能怎么办呢,她就是一心扑在你身上,哪怕我以死相逼也拉不回来,顾醒,你会害死她的。”
“宋知生性天真,还没见过这个世界的险恶,作为父亲,我只希望她能平平安安无忧无虑过这一辈子,如今你看到了,少了顾氏集团的庇护你就连韩禁这种不出名想小角色都不能搞定,你让我怎么放心把知知托付给你?”
顾醒轻轻垂眸,“我知道,我现在还不能独当一面,甚至因为我父亲的缘故你对我始终无法释怀,如果我不是顾醒呢,只要我不是,你是不是就可以同意我和知知在一起?”
“是。”
顾醒微笑,“那我明白了,谢谢爸成全。”
他不做这个顾醒便是。
宋君不明白他明白了啥,忽然觉得腹部一阵抽痛,蹙眉道,“她在找你,你先下去吧。”
“好。”
顾醒一走,宋君扶着墙壁吐了一大口血,怎么回事?他刚才不过用了两分力,不应该会加重病情。
眼睛,怎么看不见了?
该死。
他缓缓转身,耳边传来窸窣的脚步声,很轻,但他看不见,只能通过嗅觉来辨别来人,不等他开口一道重力狠狠拍在了他胸口。
走到楼梯口的顾醒听到叫声迅速跑回来,然而,宋君已经掉下去了。
他难以置信向围栏探去,对上宋知猩红的双眼,枪口瞄准了他的脑袋。若不是箫声出现及时,这一枪,一定会要了他的命。
宋知也没想到会是顾醒,雨水狠狠地拍打在她的脸上,衣服几乎湿透,六月的暖阳竟寒冷的刺骨,她扔了手枪,踉跄一下跪在了地上,眼泪止不住的往外冒,和雨水掺杂在一起,她颤抖着双手抱紧了宋君血淋淋的身体,头朝地落下,当场断气,“爸,爸我错了,我再也不胡闹了。”
欧阳清乐站在身后,谢渊撑了把黑伞,盖过她的头顶,手臂圈住她的腰将她护在怀里,眼泪打湿了他的衬衣,细小的哽咽淹没在了雨声里。
“爸,你说过不会让我一个人的,你说过会做我一辈子的爸爸,你说话不算话,骗子,骗子,骗子!”
“爸,我会好好听你的话,我会好好上学找个像样工作和周江城结婚,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你听到了吗?不要丢下我……”
“爸……啊!”歇斯底里的哭声在雨雾之中散开,空荡荡的商业楼如同地狱一般充满了诡谲的气息。
顾醒站在墙后,红了眼眶,指甲陷进手心里,血肉交杂在一起,自责笼罩了他所有的意识。
‘怎么办?
她会很难过的。
我该怎么面对她。
她会恨我的。
如果我不来南洲,如果我没有擅自进入vl,如果我有能力对付韩禁,如果,我能在宋君让我走的时候察觉到异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都是我的错。
是我害死了知知的爸爸。’
“先生,虽然我太懂人类的感情,但是我觉得,这个时候,您最好不要出现在宋小姐面前。”箫声冰冷的机械声渗透了他的耳朵,“宋先生不会无缘无故坠楼,在您之前,一定还有人接触过宋先生。”
“还有意义吗?”宋君的死,都是他的错。“在我想通之前,别出现在我意识里。”
“是。”
葬礼是在第三天举行的,送进火化场时是周江城去的,出来的时候,宋知坐在车里,眼睛很红,“给我吧。”
她想再抱抱他。她唯一的父亲。
“我听说,人在走之后会有短暂的意识在人间游历,重温故梦”她自言自语,“你不是不是,对我太失望了,所以才不肯托梦给我。”
“知知,师傅从来没有对你失望过。”从来没有。
“可我对自己很失望,可他再也回不来改正我的问题,我对不起他。”
周江城开车,车速只有十码,尾随的车疯狂摁喇叭催促,但周江城置若罔闻,一意孤行往前开。
到达墓园,吊唁的人员恭候多时,他们大部分都是vl的员工,其中却没有一个谈得上至交的兄弟,宋君把他这一生都毫不吝啬奉贤给了vl,只有剩余那么一点空闲给了宋知和周江城,他没结过婚,家属只有宋知一个。
欧阳清乐鞠躬之后站在了宋知面前,轻轻给了她一个拥抱,“知知,节哀。”
谢渊如是。
其他人行鞠躬礼,默哀十秒。
今天到场的人,只有最后一位是不速之客。
顾醒。
顾黎舟不让他去,但他执意要去。
他的出现引起了纷乱,其中不乏要为宋君报仇的出头者,他今天穿了一身黑西装,身形修长,比例完美,脸色略微苍白,神情恍惚,丧的惊心动魄。
“对不起。”他跪在地上,面朝宋君的墓碑,四面八方的花砸在了他身上,有的划破了他的手指,有一束带刺的玫瑰飞过他的脸,桃白的皮肤瞬间涌出一道血痕,他不作遮挡,无动于衷。
宋知看不下去,擦去眼角的泪水,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