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笠渊呵呵一阵冷笑:“孔鹤霄家主,是谁咄咄逼人在我山门耀武扬威?是非曲直公道自在人心!”
“多说无益,逍遥门不给我们儒门一个公道,我们自己来拿!”孔鹤霄最后一句声震四野,儒门上万子弟跟着镇臂高呼:我们自己来拿!空冥山风云激荡山河变色!
澹台笠渊心中叹息一声,拉下脸来对孔鹤霄下了最后通牒:“既如此,我逍遥门静候儒门大驾!”
“阿弥陀佛,何必如此?孔家主,澹台掌门稍待片刻。”空中一声佛号,禅悟宗、法天宗联袂而来,说话的正是禅悟宗住持昙空法师。
所谓瞌睡给个枕头,澹台笠渊和孔鹤霄都是这样想的。两人虽还是怒目相向,心中却都松一口气。毕竟一旦开战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谁也没有做好准备。率先应和昙空大师的是孔鹤霄,虽然儒佛两家关系还不如佛道两家:“大师来的正好,请为我儒门枉死的千余名做主。”
澹台笠渊却是落落大方的上前与昙空大师以及轩朗等人见礼,决口不谈两家纷争之事。
昙空看着孔鹤霄明知故问:“孔家主,谷梁派的事情我们佛门也有所耳闻,不知孔家主的意思是?”
“我也没有其他意思,只是要求逍遥门交出杀人凶手,再补偿谷梁派那些枉死之人。”
澹台笠渊顿时不干了,马上反唇相讥:“哦?凶手?按之前的军方说法似乎是阻止叛乱才对。不知孔家主怎么得出的结论?”
这回孔鹤霄倒是胸有成竹,他得意的拿出一份军中文书,抖抖手中的纸张:“澹台掌门,这是当日联军指挥部下达的撤职文书,写的很清楚,撤销丘无涯的统领一职。所以,谷梁派弟子没错。”
澹台笠渊心中一沉,这封文书的出现,说明军方的态度已然发生巨大转变,无涯危矣。但表面上决不能认输:“哦?孔家主,你能确定这就是当日发出的文书?我来问你,文书上可有无涯的签字画押?”
孔鹤霄摇头:“这是当日开具的文书,无法送达前线,所以没有丘无涯的签字画押。”
澹台笠渊冷笑不已:“姑且算是如此,那无涯怎么确认谷梁派说的是真是假?战局瞬息万变,一个就能证明谷梁派的忠贞?即使谷梁派弟子抗命事出有因,但谁给他们的权利可以扣押乃至威胁主官?无涯认定他们是叛军有何不可?要知道那是战时,孔家主,你应该知道军队的规矩吧?”
轩朗突然跳了出来:“澹台掌门,话虽如此,但再是战时,确认消息的时间总是有的吧?难道丘无涯就不管任何上级的军令吗?”
澹台笠渊心一沉,这才是这件事中万乘风唯一能被人诟病的地方。老秃驴眼光忒毒!事到如今也只有胡搅蛮缠了:“大师,你我都不是军队中人,但法理不过人情,无涯身负重任部下皆是陌生,又逢战时,他怎么敢保证不是敌手的诡计?如有这样重要的调动,相信必有军中要员持令前来,这才是正常的流程。那么现在来看,一切的发生都是军中协调不当的后果,与我逍遥门与我徒无涯又有何干?”
昙空此时接话:“澹台掌门,按说此时与我佛门无关,但我佛门前者逍遥门好大一个人情,又不愿修真界自相残杀,才不远万里来到贵门调停。孔家主所说和掌门所说我觉得起因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善后此事,保持一团和气为好。”
就在澹台笠渊苦苦支撑之时,道德宗以及道门上八门全都来到逍遥门。本来道德宗不打算来,但听闻佛门已至,为了整个道门的团结,也只好召集峨眉剑宗、上清门、神霄门、金丹宗、真武门、卯一道六门一起来到逍遥门。
严唯勤长澹台笠渊一辈,但逍遥门实力和道德宗实际上相差无几,又是公事,摆不得长辈的谱。所以澹台笠渊向他行礼时,他也马上还礼:“澹台掌门,不必如此,道门同气连枝,岂有让旁人其上门来的道理?”说话的时候还斜睥了昙空一眼。
佛道两家相爱相杀,总体上关系还不错,和儒门、百家就差得多了。昙空也不以为意,这样的情形实在是太多次了,实在不足为奇。孔鹤霄却是接受不了,事先他已经和道德宗打过招呼。虽然道德宗当时的回应模模糊糊,但意思却很明了,只要好处有它道德宗一份,道德宗就不会出面。怎么现在却出尔反尔?其实也是孔鹤霄对逍遥门和道德宗的反应估计不足,儒门单独上门的时候,道德宗有利可图,又可以打压一下日渐昌盛的逍遥门,何乐不为?但现在情况有变,逍遥门有事作为道门领袖任由佛门儒门欺辱逍遥门,那道门其他门派未免有兔死狐悲之感。再者佛门和道门实际上才是修真界的主宰,为了老大的地位斗了数万年之久,绝不会因为一点蝇头小利就放弃逍遥门。可孔鹤霄一直在孔府之中打转转,眼界不够开阔,自然不懂为何道德宗会如此行事。他上前一步,拼命地给严唯勤打眼色。
严唯勤眼睛一瞪:“孔家主,是非曲直早有论断,为何你空腹又插手此事?还闹出骇人听闻的惨事?”
轩朗不乐意了,他早就对万乘风那威力无穷变化莫测的新式法器垂涎三尺,这回借着这个机会,很有可能迫使逍遥门低头,怎能不尽心尽力?“呀,严掌门,此话差矣。谷梁派众贤达无辜惨死,总要有个说法。佛说慈悲为怀,我等出家人自不应漠然视之。”
眼看佛道儒三门就要争执起来,澹台笠渊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