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海凝神静气倒提着陌刀,左脚突然如箭闪电迈出,右脚在那一瞬把地蹬个坑,左手甩刀右手跟着握压刀柄,刷,刀已将面前的木桩劈成两半,破空声才响起。
“快吗?嗯,不算快,我叔爷说配合心法才叫快。我一开始是没练成,后来跟了师父又学了间白门的泾渭流,自然把这心法也废了,所以到底有多快?那就看你的了。这陌刀就这几下重势重意不重力,那时对敌都是挨在一起,所以没有刺戳等技法,至始至终一往无前。”赵大海也算是倾囊相授,万乘风聚精会神物我两忘。
“记住了?那你试试吧。”
陌刀在手,万乘风左手倒提,回想赵大海方才的动作,左脚猛地一迈,刀抡起右手压,嚓,木桩又遭重创。赵大海满意的点点头,刚想夸赞两句,万乘风摇摇头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重新站定。刷,又是一刀,这次木桩竟然象被炸弹爆破,四分五裂木屑漫天飞舞。赵大海张大嘴巴目光呆滞。万乘风眼中的兴奋更甚,又立一根木桩,刷,一刀木桩被刀劈开一半,但离奇的是竟陷入地面两尺。赵大海的口中涎水流出来也不自知。
万乘风一不做二不休连着又立了三根木桩,刷,一根木桩如同麻花般扭曲又像一条僵直的大绳竖立;刷,一根木桩竟从地下半尺拔起倒飞出丈许;刷,木桩似陀螺打着旋横着飞出。万乘风劈飞最后一根木桩后,持刀静立,双目紧闭,身体周遭气息翻涌如龙游走。
赵大海心知万乘风正陷入顿悟当中,一时不会清醒。他摇头背手,感叹祖师爷有灵竟让他得到如此传人,嫉妒万乘风何德何能竟如此灵性,这陌刀技法他打小苦练,也未曾听说竟有这样惊世骇俗的威力。他来回踱步,一会摇头一会微笑一会咬牙切齿,心中复杂无比。
万乘风恍恍惚惚间看到神州陆沉生灵涂炭,血与火在中土肆虐,无数百姓痛苦的嘶喊,无数英雄血染沙场,天空硕大的黑影狂笑,直朝他扑来,刹那惊醒。他睁眼看到赵大海扭曲的脸,开口问道:“海哥,多长时间了?”
“你小子真是个怪胎!三天了!三天!老子就没见过你这样的!邪了门了,真是万中无一的绝世天才?吹牛的话也能成真?”赵大海守了万乘风三天,一肚子怨气更是心惊。
“哎呀,赶紧的。”万乘风这才觉得肚子里有个黑洞,饿的冷汗都出来了。转身就要去找吃的。
赵大海直接递给他一只烧鸡,“等你找就饿死了。早准备好了。”
“嗯嗯,好吃,不错。”万乘风根本顾不上赵大海的讥笑,吃的满脸是油。
转眼间一只二斤的烧鸡下肚,万乘风这才觉得身上腻腻的难受,一股难闻的味道从自己身上散发出来。
“咦,这什么味!卧槽,什么玩意啊?”
赵大海呵呵直笑也不答话,手指营房,万乘风象受惊的兔子般跑的飞快,也可能是功力大进?谁知道呢,反正万乘风洗澡的时候,岳明鹏笑的直打跌。
这回可出洋相了。万乘风洗完后恨恨的碎碎念。
“那啥,乘风,明天白旅长过来视察,工作都准备差不多了,你负责接待啊。”赵大海看万乘风调整好了,叮嘱他明天的接待事宜。
“嗯,嗯,行,一会我在问问。我说,海哥有吃的没?刚才光垫了个底,我的脸都饿脱相了。”
万乘风顿悟之后百脉俱通,皮肤如玉如凝脂,形体没有大的变化,只是浑身彪悍之气锐减,更多了些出尘之意。只是他不自知,还停留在肚子饿上。
丙庚日,冷口校场。碧空如洗,旌旗飘飞彩带舞动。巳时末,白庚堡携赵杰一干人由赵大海陪同,来到校场。
白庚堡在主席台坐定后,赵杰拉着赵大海耳语几句,赵大海朝台下万乘风打个手势。万乘风心领神会,跑出队列,对白庚堡一拱手:“白旅长,山字营五百一十八人等待您的检阅。请您命令。”
白庚堡看着台下站立的山字营众人,没有统一着装也就罢了,站姿千奇百怪。有如标枪笔直的;有似骑马般抖动的;还有双手筒袖的;最让人无奈的是居然叼着旱烟袋蹲着,蹲着?万乘风见他目光所致,尴尬的笑笑,却也没法说。说啥呢?辈分高的一塌糊涂,能来就不错了。白庚堡明白了,不能按军队的规矩苛求这帮江湖大爷,万乘风他们也难,那算了,白庚堡果断出声:“请稍息。”说罢也不等万乘风回应,起身下台。
白庚堡首先直奔关天喜所在的方阵。刚才在台上他看的清楚,稀稀拉拉的队伍里也就关天喜的方队象那么回事,其实是来投奔关天喜那帮货本就是马匪,平常就有军事训练。白庚堡走到队员身前,拍拍这个捶捶那个,很是满意队员的精神体格。等实在没法再拖延了才离开。其他的队伍实在没法看,他只能走马观花的巡视一遍,就走回主席台。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诸位江湖朋友能共襄抗战,我白某人很是感激。今日一见诸位真容,果然是人如龙气壮山河。不过,战争不是江湖厮杀,希望各位能服从调派,毕竟战争不是儿戏,容不得一盘散沙的队伍。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