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凉月,”风缄俯身看着她,手微微抬起,指向了疯王。
“你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继续做好你的妖主之位。否则,你应该知道,人族的生命,有多么脆弱。”
“你敢!风缄!”
明明打不过,还是要硬逞强,但是不逞强不行,她已经到了绝地,没有人再能帮她了。
这时候,从殿外走进来一抹白色影子,凉月看到白色,本来很欣喜,可是仔细一看,竟然是她最不愿意见到的熟人。
“银粟?”
凉月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毕竟这个叫银粟的女子的父尊,才被押了出去吧?
银粟该不会是背叛了凤族?
风缄却在这时候说:“你错了,银粟是带领着凤族,选择了一条最正确的路。”
凉月扭过头,不解地看向风缄,为什么他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风缄勾起笑意,似乎很满意凉月这样的反应。
凉月突然有些头疼,她到底,忘了什么?
她忘的事情,应该是很重要的。
疯王扶住了闺女,他以为是风缄又在用连心咒磋磨闺女,恨不能将风缄五马分尸了痛快。
银粟走上前,她如今的衣着比从前更显华丽,而且头上还戴着一支金色的凤凰步摇。
这代表着银粟的身份又提升了。
“如今,凤族的神尊,是银粟了。”
风缄又一次解开了凉月的疑惑。
就是说,凤族的族长,不再是未央,而是她的女儿,银粟?
带不带这么坑爹的呀!
银粟到底是在闹哪样?
难道仅仅是因为,梅听寒的死吗?
“拜见天帝。”
听到银粟这么向风缄见礼,凉月彻底相信了。
所以说命雷神带凉月来问话的,是风缄?
妖王,居然变成天帝了?
没有神妖大战,就直接易主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
凉月有些佩服风缄了。
人界的妖都不见了,难道是因为这件事?
风缄被封印在碧水湖下,不仅没有被消磨掉斗志,反而一出来,就把天给翻了?
“这件事,自然说来话长。”
看来风缄不打算让凉月知道。
“那你召我来,就是为了炫耀一下你已经今非昔比了?”
“是啊!本尊也不过是,做了本尊能力范围之内的事情。”
听到风缄这般说,凉月更加担心师父还有玄晖的处境来。
“本尊从前给过你机会,你可以自己去探寻真相,本尊甚至把妖册,都给了你。不过机会你已经错过了,你知不知道真相,也无所谓。本尊如今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便足矣。”
这话里的意思,好像凉月和他是陌生人一样。
他们也确实不熟,似乎这样子说话和沟通,就是理所当然的。
“既然只让我接受结果,那你将我们带到这里来的目的,又是什么?”
凉月暗暗握拳,风缄如今是天帝,他若是想要谋害他们,根本不需要费尽周折地把他们带到神界来,这里本来也不是普通人族可以随便来的地方。
“没什么目的,就是想让你看一看,本尊如今的地位和权势。而你,因为舍弃了本尊,将一无所有。”
“你说的,是人话?”
凉月怎么不记得,她何时舍弃过风缄?
“成吧!你现在是三界至尊,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让我看到的,我看到了,恭喜你得偿所愿,可以放我们走了吗?”
奇奇怪怪的话她可不想再听了。
风缄沉默地盯着顾凉月,她就这么无所谓,这么不在乎?
是啊!他已经把关乎他们之间所有的联系都切断了,他还能指望着,她能做出什么反应?
她是阿徯,可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是阿徯。
她选择了这一世,而从前种种,她不愿想起,不愿承认。
“看来花酿,对你,真的很重要。”
许久风缄说出了这句话。
凉月点头,就是重要。
“哼!”风缄冷笑了声,与凉月道,“从此,三界再无妖判,妖界属你最大。轻罗馆,也是你的了!”
说罢,风缄就甩出了两道光,落在凉月身前,却只是两把剑,一红一白,正是玄晖和花酿的配剑,可是他们的剑,都被折成了几段,七零八落地在凉月面前摆成丑陋的图形。
凉月蹲下身子,想要把师父的断剑拾起,可是一道灵光打在了花酿的断剑上,化成了齑粉。
凉月错愕地看着花酿的剑就这么轻易地在自己面前消失了。
“不可能!”
凉月想要抓住那些齑粉,却只握住了自己的手心。
“师父……”
师父是天地间第一只貔貅,怎么可能轻易地就被杀死。
可是如果他还在,为什么他的剑断了?!
“你骗人,师父怎么可能那么弱!”
凉月质问风缄,她要冲上前去,被疯王紧紧地拉住了。
“你以为,仅仅是花酿?”
风缄又把玄晖的凤鸣剑碎片拾起,让它们悬在半空中。
“这把剑,是每一代妖判的配剑。如今它断了,也就意味着,妖界,再也不需要妖判了!”
“妖判……不需要……”凉月握紧了拳头,她现在真想把风缄打回封印里去。
这一切,就好像是海边迎头拍过来的一个巨浪,直接就把凉月拍在了沙滩上。
风缄是以摧枯拉朽的速度,就搞定了三界。
怎么可以这么快!快到凉月都没有意识到危险!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