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能信?要我发誓吗?我是妖王,发誓很准的。”
“不必!”
阿徯松开了风缄的鼻子,舒心地笑了。
“那……明日我可就提亲啦?”
风缄还真喜欢搞人族那一套。
可是阿徯却又摇了头。
“再等等,罗罗还小呢!她管不了苍木林那些小妖们!等罗罗过了三百岁的生日,我就放心把苍木林交给她。”
风缄掐指一算,伸出一只手,“五十年?!不行!我五天都等不了。”
“等不了也得等!”
阿徯推开了风缄。
“不等!明日本尊就搬到苍木林去住!”
“什……什么?”
所以只要足够偏爱,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某些人主观上不努力,就喜欢客观上找原因,总是把爱情的失败归咎于他人,其实只是你还不够爱罢了。
然而存活于世,又不仅仅是有了爱就能拥有一切。
“造化弄人”四个字,在这个世界出现的时候,可能就已经充分地体现了它的意义。
阿徯第一次见到青染,就被这个瞎了眼的小丫头,给来了一个下马威。
听闻花酿上神要带着徒弟前来拜访,妖王殿又忙活了好几日,这时候的妖王殿,热闹非凡,小妖们成天在妖王殿里忙忙碌碌,实在忙不过来,还要到苍木林和万妖洞去借人。
不毛,就是那个被玄鹰说成是丑不拉几的少年,他比玄晖年长两百岁,这对于妖族而言,其实就和两个人族小孩儿年龄相差了两个月一样。
可是不毛处事却比玄晖稳当多了。
风缄不务正业,都住到苍木林去了,所以妖王殿的繁杂琐事就都被风缄甩锅给了不毛。
不毛虽然年纪小,但是因为从小在莽原里长大,那可是个吃妖不吐骨头的地方,不毛的心智甚至比得上成人,所以这次宴席,不毛把一切都安排地妥妥当当。
阿徯一向不喜欢那种觥筹交错的场合,但风缄又嘱咐自己要等他,她便在妖王殿里随意地溜达着。
在一座石桥边,阿姨遇到了一个小女孩儿,看上去也就和罗罗差不多年纪,但是她整个人的气息和罗罗迥然不同,是阴冷的。
而且这个小女孩儿的眼睛,不,她没有眼睛,她只有两个空洞的眼眶。
阿徯要给小女孩儿让路,她是知道的,这个女孩儿就是花酿上神带来的,是花酿上神疼惜的凤族小公主,青染。
然而阿徯料想错了,青染竟然看得见自己,还准确无误地盯着她的眼睛。
“你的眼睛是我见过的最纯净的眼睛,我就要你了。”
阿徯没想到青染与自己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
早就听闻青染在凤族并不受宠,甚至因为她身上有妖主的咒印,所以整个凤族都视青染为家族的耻辱。
可是这个小孩儿怎么这么嚣张?
而且,这么狠毒?
阿徯盼望着是自己想多了,就与青染道:“拜见妖主,您是要去找花酿上神吗?”
“不是!我找你!我要你的眼睛!”
说话间,青染已经朝阿徯攻击过来,她手上拿着一支比小孩儿自己的身高高两倍的一件法器,是一支戟。
“小戟!上!”
这丫头还真是冲劲十足,阿徯平日里就是浇浇树苗,带带小妖们,她已经忘了实战是什么感觉了。
果然还是被风缄保护得太好,已经懒散到没有生存能力了吗?
青染是神族,又是妖主,她输给这么厉害的小孩儿,应该不丢人。
所以阿徯也没有使出全力,她躲避着青染的攻击,与青染说:“妖主,我要是有什么得罪您的地方,您直说。我认输,您不要再捉弄我了吧?”
“捉弄?”青染嗤笑,“我是真的想要你的眼睛!”
青染把小戟又快又利,阿徯感觉手臂刺痛,低头一看,手臂上竟然被划开了一个口子,露出了那个被烙得血红的“奴”字。
“你是奴?那你应该活在莽原里,怎么有资格进入妖王殿?”
青染见阿徯身份低微,更加肆无忌惮,“既然是奴,那便没有必要留下你的性命了!你可以去死了!你的眼睛是我的了!”
阿徯没有想到,身为妖主的青染,竟然是这么想他们这些被刻了“奴”
字的妖的。
她手心抓了一把叶子,扬了出去,也同样划伤了青染的手臂。
这时候,青染被一抹白色的光环住,紧接着,一个白衣男子就把青染拉住了。
“徒儿,你受伤了?”
花酿拨开青染挡着的手,去查看她手臂的伤势。
妖主有自愈能力,花酿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作为旁观者的凉月都为这个时候的花酿的智商着急。
可是青染却趴在花酿肩头,伤心地瘪着嘴:“师父,我们回去吧!他们,不欢迎我们。”
“我没有。”
阿徯还要解释,青染又告状,“这个姐姐好凶,她还骂我是臭瞎子。”
“不是,妖主您不能因为童言无忌,就随便扯谎啊!”
阿徯百口莫辩。
“你说什么?”花酿起身,朝着阿徯而来,刚才面对青染时平易近人的态度荡然无存。
阿徯摆手:“我没有那么说,她在撒谎,是妖主说想要我的眼睛……”
阿徯看到花酿身后,青染狡黠又残忍的笑容,又见花酿出了剑,就知道她今日在劫难逃了。
青染撒谎,她想要花酿替她取了自己的眼睛。
“风缄……”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