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从楚子扬这里听来的“真相”,凉月真不想把它当成是“真相”,感觉疯爹在这个“真相”里,真窝囊!
凉月鼓着一肚子的气,她不想入宫去上早课,也不想回瑞王府,轻罗馆现在生意正热闹,她也不想去打扰,便随便找了个还算高的楼顶,从虚鼎里掏了一小坛酒来。
“只偷喝一点点,再吹一会儿风,不会被发现的!”
凉月自我催眠,给自己一个非常合理的解释。
“怎么?小妖主又有烦恼了吗?”
风缄不合时宜地开口,吓得凉月一激灵,酒都撒了。
“你怎么又出现了!”
凉月喝了一口酒,这回的酒和之前喝的那坛不一样,口味淡淡的,带着微微地酸,几乎闻不到什么酒味。
感觉像喝一杯柠檬水。
凉月把酒坛底部托起来查看,上面写着:“辗转难眠,故求一醉。”
“这酒连5度都没有吧?还醉?”
凉月又喝了一大口,只觉清凉爽口,没一会儿一小坛就见了底。
“当心被你爹抓个正着,他不只会没收你的酒,还会叫你这辈子都喝不到酒!”
凉月才不信风缄的威胁,她把坛里最后一点酒都喝了,打了个嗝。
“风缄,我困了。”凉月顺势一倒。
“喂喂喂!这是楼顶!你给我稳住!”
凉月却闭上了眼,秋日的正午,阳光撒在楼顶上,依旧暖意融融。这时候不睡一会儿,真对不起自己。
“你都不知道危险吗?感觉你好像都不怕死,即便是在危难之中,你的识海依旧风平浪静,没有什么人什么事能让你的内心泛起波澜。小妖主,你是不是厌世了?”
“没有啊!能活着是一件多么好的事情,况且我活得还不算差,吃穿不愁,还有人宠着惯着,闯了祸有人给兜底儿,我为什么要厌世?”
凉月挪了挪脑袋,把胳膊枕在下面。
风缄甚为不理解:“听到你父母亲的事情还能这么淡定悠闲,也不知道该不该说你是心宽体胖。”
“我不胖。”
凉月纠正风缄的说法,“他们大人的事情,特别还涉及到了感情纠葛,哪是楚子扬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说得清的?只有当事人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想管,也管不了。”
“哈哈哈!小妖主,你是越来越鬼了!”
风缄突然话锋一转,问:“那你还想不想练黄钟了?”
“想啊!”
凉月来了精神。
“当然想!现在我只要闭上眼睛,方圆五里的东西我都可以清晰的看到,就像是一个有形有色的三维立体空间一样!这种感觉真的太好了,桃核儿和山药半夜偷吃核桃,被我抓到好几次了!风缄每天夜里沏茶泡脚,还有半曲老是半夜一个人吃火锅,我都看见了!”
“你这个丫头怎么正经东西不看,竟看这些没有用的!真是白教了!”
风缄光是听就已经很有画面感了。
“你把你的注意力集中一下,练好第二级吧!第二级,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就是听!”
“练听力?那难不倒我,从前的我练了整整六年的听力呢!每次都是满分!”
“你说什么呢?”风缄根本不明白凉月的意思。
“别扯远了!”风缄真恨不得伸出一只手拧着她的小耳朵,让他仔细听自己说!
“黄钟第二级的听,可不是一般的听,你不仅要扩大听的范围,还要练习听的深度。”
深度?凉月不明白了。
“还要听出层次来吗?分出声道声线什么的?哎呀!您行行好,看在我这么笨的份上,可不可以点得透彻一些?”
风缄又一次深深地叹了口气:“妖界没救了!”
风缄突然又提起了兴趣:
“你要是骂花酿一句脏话,我就告诉你。”
“你居然教小孩儿说脏话!”
风缄却振振有词:“你随口说一句,花酿离得远,听不见。”
“我才不上你的当!我师父他长得比你好看,灵力比你强,我才不说呢!”
风缄立刻反驳道:“你又没有见过我,怎么知道我就长得丑了!”
“你丑不丑我不知道,但是师父是三界长得最好看的,谁也比不了!”
凉月摆摆手,睁开了眼,眼睛对上湛蓝的天。
“你说不说,不说我我走了,我饿了。”
“不说!花酿都给你丢到莽原了!你居然还向着他!我睡了!”
妖王还需要睡觉?
骗人。
凉月真的有点饿,这酒就像是开胃饮料,一早上只在轻罗馆饮了杯清茶的凉月,现在特别思念那盒月饼了。
“要不,回王府去?给疯爹一个台阶下?可是,每次都是我给疯爹找台阶下……但是月饼只有三十份,现在肯定已经卖光了。”
凉月舔了舔嘴唇,决定先回府吃月饼,吃完就走,不给疯爹台阶下。
才迈出一步,就听到一声猛烈的鞭炮声,这是谁家办喜事呀!搞出这么大动静!
但是她立刻意识到有问题了,这不就是鞭炮声,这是爆炸声!
之前疯爹的轿撵被炸,也是这个声音!
果然,八宝琉璃灯也亮起来了!
有妖!
凉月收起吃月饼的想法,直奔事发地点。
落脚地,却是在李宅。
凉月才落在房顶,扑面而来的就是一坨灰白色。
凉月立刻闪身躲到了檐角,刚才那坨灰白色,竟然是一个苏氏弟子,他攀住房檐,做了个空翻,就又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