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作为外门弟子,所以没学着什么精髓?
不可能吧?多少应该会一点吧?
而且以疯爹王爷的身份,但凡苏家掌事的懂点儿人情世故,也不会叫疯爹只做个普通弟子的。
凉月还想不通呢,又听疯爹终于开了口。
“本王娶谁为妻,是本王的自由!北安侯有异议,就憋着。”
“你!”
楚子扬上前一步,脚下的痛叫他的脸不自觉地抽了下。
“摄政王丧妻才几年?我妹妹死得多惨,王爷都忘了吗?”
楚子扬这句话又给众人提了个醒。
可不是嘛!
疯王的第一任王妃,不正是北安侯的亲妹妹吗?
虽然已经过去六年多了,但这王妃是怎么死了,京中一直有一个传言,说是瑞王亲手杀的!
杀了人家妹妹,现在又要把人家休弃的妻娶回家,这种事情,也只有疯王这种不要脸的人能做得出来。
疯王点点头,把凉月抱到自己身前,用两条胳膊护住了。
“本王会把本王与先王妃的女儿照顾得很好,亲自把她养大,许她这世上最好的,不叫她受一点委屈。这种事情,就不劳北安侯惦记了。”
凉月抬头,看到疯爹的尖下巴和刀削斧凿一般的下颌骨。
把偏爱二字写在脸上的疯爹才是最帅的。
楚子扬却不甘心:“郡主年纪尚小,还是跟在正常人身边长大为好。本侯此次前来,就是想接郡主回北安侯府小住。”
“不成!朕不同意!”
当事人还没说话,小皇帝第一个反对,他都从榻上站起来了。
“小侄女乃是朕的伴读,她不在,朕一个字都看不下去。北安侯你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休想打小侄女的主意。”
小皇帝是真着急了,他干脆走下阶,离北安侯近一点,好让他看到自己坚定的态度。
凉月不禁叹气:顾璨要是平日里对待朝政也能有这般气魄和胆量,该多好呀!
“北安府气候寒冷,不宜前往。”皇帝都出面了,便纷纷有朝臣出来表现,站对立场。
大白将军更加直言不讳:“呦!北安侯你有脸说这句话吗?当初咱们郡主在你北安城遭了多少罪,那都是拜谁所赐啊?那些罪岂是白受的?你说翻篇就能翻篇的!”
凉月瞧见楚子扬身后的红鬼拉住了楚子扬的袖子,还冲他做了个手势,楚子扬看过后,本来准备迎上去抬杠的架势立刻收起来了。
楚子扬冲着疯王作揖,道:“臣是真心诚意相邀,还请王爷这几日细作思量,允准臣把郡主带走。”
怎么听着这话,还带着点威胁的意思?
“无需思量。”疯王接下话,对楚子扬道,“本王的女儿,有自己的主意。”
怎么还把皮球踢给我了?
疯王嘴上这么说得云淡风轻,其实心里还是颇为紧张的,紧张到他把凉月的两只小手握在手中,都握出汗了。
凉月打了个哈欠,看向楚子扬身后的红鬼,道了声:“我觉得,回这个字用得特别不好。不知道采石场那几条狗,是不是肚子又饿了,北安侯才惦记叫我回去。”
红鬼面具下的眼睛瞪大了,这孩子,记得当年发生的事情,还记得当年,他说过的话吗?
红鬼突然想到了,那天,他扬言要把这丫头丢出去喂狗的时候,当时还在襁褓里的小婴儿,一直在盯着自己笑。
难道不是巧合?她就是在对自己笑?而这笑容背后,是这个孩子打定了主意,在未来的某一天,要十倍百倍的偿还回来?
红鬼突然觉得背脊有些凉,好像头顶悬着把大刀,他要是敢动,这个丫头就可以叫这把刀即刻砍下来。
凉月冲着红鬼笑着,这笑容亦如当年。
她现在虽然还搞不明白疯爹为何还不处置了楚子扬,但是这仇,是必定要报的!
疯爹是被楚子扬和红鬼杀死的,这件事是凉月心里永远过不去的坎儿。
“北安侯要是无聊,大可以在京中常住,到时候记得来参加本王的婚礼啊!”
临了,疯王还给楚子扬又添了一堵。
凉月还是第一次这么心情舒畅地下朝,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古往今来万千人等为了追求权利踏血攀援也要扶摇而上,这种扬眉吐气之感简直不要太好了。
凉月撒开疯爹的手跑在最前面,她现在想想楚子扬那张有气还得憋着的脸,就感觉能多吃两碗饭。
“你瞧你那傻姑娘,乘一时嘴快,她是一点不忧愁啊!”
白孤云和疯王并肩走着,他可没小郡主那么乐观,什么时候北安侯被彻底打压得起不来,或者他死了,白孤云才能安心。
疯王不以为意,看着闺女跑在最前面的背影,眉宇间都融进了温柔:“小孩子不就应该这样子吗?”
“哼!你看你闺女怎么着都好!”
白孤云觉得女儿就是毒药,能把疯子变成傻子。
小皇帝追上凉月,他喘着气,扶着膝盖。
“你慢点儿,朕跑不动了!”
“你太缺乏锻炼了!”
凉月踮脚,拍了拍小皇帝的背。
“顾璨,你什么时候长胆子了,还敢那么和北安侯说话!你不怕他杀了你?”
小皇帝伸了根手指,咽了下口水,说:“你教的呀!朕得保护朕的臣民,当然也包括你。”
这句话倒是叫凉月对小皇帝刮目相看了,可能一代明君就要成长起来了?
“走,读书去,”
凉月拉着小皇帝往前走,小皇帝等不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