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斗拔出剑,又要刺另外一只:“还跑吗?”
“呜呜!”
山药也在孙贵妃身上用力蹦了三蹦,把它沉甸甸的一大坨肉往孙贵妃身上墩!
白洞庭的下巴被扳过来,凉月正蹲在自己身边,她的脸色依旧苍白,两只眼睛下面还有浓重的黑眼圈。
“我还以为我要被退婚了呢!”
凉月调侃了句,冲着白洞庭笑着,“还好啊还好,我要是再多睡一会儿,或者这蛇毒提炼得再纯粹一点,你就醒不过来了。”
白洞庭坐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除了衣裳沾着点血痕,竟然连一个伤口印子都没有留下。
凉月皱着眉,往嘴里送了颗止疼药,又从手里掏了张符,对白洞庭说:“我先走一步。”
符咒燃尽,凉月也消失了,同时消失的,还有始终暗中跟在凉月身边的顾北斗。
白洞庭神色复杂地看向被扎出好几个窟窿的孙贵妃,又瞄了眼还在孙贵妃身上一蹦一跳的山药。
“呜呜!”
走啊!等啥呢!
山药叼住孙贵妃的衣领,它可着急找凉月去呢!
疯子犯病的时候,体力特别强,刑部衙门明日得添砖加瓦,要不然就得四处漏雨。
凉月精准地落在疯王和白孤云中间,疯王正举剑劈过来,剑却在凉月的头部三寸处戛然停住。
“闹够了吗?回家!”
只一句话,顾怀酒脸上的狰狞就全不见了,疯王松了手,剑落下来,骨碌碌往房下滚。
疯王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茫然,他低头看向凉月,通红的眼也逐渐清明起来。
凉月却站不住了,她刚才救白洞庭,又耗费了不少灵力。
但是她现在还不能倒下,不然疯爹还得疯。
凉月缓缓地蹲下来,扶着瓦片坐下来,最后干脆躺下来了。
她指着头顶渐渐明亮起来的上弦月,与疯爹道:“今年疯得比去年早了几日,那是不是我今年可以过一个消停的生辰了?”
凉月垂下眼眸,她刚才正睡得香呢!是风缄强行冲破了她的灵识把她唤醒的。
要不然,今日真是不知要乱成什么样。
白孤云看着疯王茫然不知的表情,气得上前就是一拳,打在疯王的肚子上。
“你敢劈老子!还敢叫老子滚!成!明儿我就去镇守北疆!”
痛感叫疯王彻底清醒过来,他赶紧把闺女抱在怀里,又过去拉气冲冲要跳下房顶的白孤云。
“谁叫你滚了!”
“狗!”
白孤云甩开疯王的手,背过身去。
“哦!那狗呢?”
疯王绕到白孤云身前,正儿八经地问这个问题,白孤云是又气又恼、哭笑不得。
“滚!”
白孤云想:和疯子打交道,心太累了!
另一头的半曲看着孙贵妃被白洞庭给绑回来了,孙贵妃身后还跟着只洋洋得意甩尾巴的大狗。
“原来这狗不白吃啊?”
听桃核儿说,这狗特别挑食,凉了不吃,隔夜的不吃,只要有一丁点不新鲜了,这狗都不待嗅一下的!最可恨的是,这狗还不吃葱花和香菜,简直比人还难伺候!
看来也不白伺候。
“你们都太能作了!比妖还作!”
凉月攀在疯爹的脖子上,看着刑部衙门里一片狼藉,还好今天梅听寒不在,不然他可又有可弹劾的鸡毛事儿了!
孙贵妃在堂下跪着,疯王坐在主审官的位置上,凉月坐在疯王旁边,倚着疯王的胳膊,半睡半醒地。
这回要等灵力完全恢复,起码要五日。
“你不是孙轻霜。”
疯王的话叫堂下旁听的众人都愣住了。
“小酒,你是不是糊涂了?孙轻霜我见过,不就是她吗?”
白孤云小声提醒疯王,小酒是不是还没完全清醒过来?
疯王冲着白孤云摇摇头,又冲他点点头。
意思就是她不是,我醒了,我很正常。
白孤云搞不明白,只好暂时管住嘴,且听疯子怎么问,再判断他是不是真的清醒了。
凉月微微抬头,扫了眼孙贵妃,没有易容,更没有法术,那张脸就是孙贵妃的脸。
“孙家乃是书香门第,孙家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唯独不会武功。”
顾怀酒平静地说着。
孙贵妃面无表情地听着,她已经不想再做任何辩驳了,她逃不出去了。
疯王又从袖中掏出一张画来,正是白日在宣平侯府里他盯得入神的那一张。
疯王把画摊开,亮给孙贵妃看,孙贵妃的脸上有了表情。
“那孩子叫墨儿?”
疯王说的是个问句,他又抖了抖这张画,又问,“这画上的人,可是梅子墨?”
嗯?
凉月听着有点意思了,便打起精神来,坐直了,想看看孙贵妃的反应。
“你和梅子墨,是什么关系呢?”
孙贵妃不回话,白孤云又有了疑问。
“就那个粗线条的东西你还能看出是梅子墨哪!我还以为画的是条狗!”
孙贵妃瞪向白孤云,恨不得用眼神把他剜成八瓣。
凉月也瞄了两眼那画,虽然不及白孤云说得那么夸张,但是确实画的很丑。
这也间接证明了这个孙贵妃,并不是真的孙贵妃。
那么,她是谁呢?
“还想当哑巴?”
疯王把画拍在案上,转头与凉月轻声道,“闺女,把那孩子带过来。”
“好。”
凉月立刻跳下椅子。
孙贵妃见疯王的女儿又掏了张符,她刚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