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只疯爹帮她搞定。
凉月提着那盏灭掉的灯笼随疯爹进入暗室,她不敢掉以轻心,她今天差点成了蛇的点心。
“小侄女儿,你拿着灯笼又不点,那你拿他做什么的?”
小皇帝倒是观察得仔细。
“我帮你点上?”
小皇帝拿着蜡烛走过来,凉月索性就由着他点去。
“咦?怎么点不着?”
“可能是潮了吧?”
凉月敷衍了句,便看向了暗室中垒起来的账本。
真够厚的!
“宣平侯到底有多少家底啊?”
凉月把灯笼拿回来,调侃小皇帝,“你说是宣平侯家里的银子多,还是你国库里的银子多?”
“不会吧?”小皇帝觉得凉月说得着实夸张了。
“凉月,过来。”
疯王这回长记性了,不叫闺女离她远了,免得出了状况,他又晚一步救人。
“好!这就过去!”
凉月拉了拉白洞庭的袖子,小声说,“糖水哥哥,我们一同过去吧?”
白糖水一直走在凉月身后,没想到凉月会突然转过头,还主动与他说话。
凉月拉过白糖水,慢悠悠地和他走在疯王后面,他又扯了扯白糖水的衣袖,冲他招了招手,意思叫她附耳过来。
白糖水没做犹豫,立刻弯腰,把耳朵凑了过去。
凉月踮起脚走路,用更小的声音与白糖水说:“乞巧节,我在王府等你来接我。”
本来因为没把凉月全须全尾地救出蛇窟,反而还是被人家一把拉上去的,白洞庭正挫败着呢。
听凉月相邀乞巧节同游,白洞庭这只小白兔子耷拉下来的长长耳朵“嗖”地就支愣起来了。
“好不好?”
凉月见白洞庭没反应,又问了下。
白洞庭连连点头,板着的一张脸也终于放松下来。
“慢点,当心台阶。”
往下走的石阶湿滑,白糖水挽住凉月的小手往下走。
石阶走了二、三十级的功夫,便看到一间四四方方的石室,白孤云和半曲他们下来的早,已经点上了火把,所以此刻众人再看,这里并不显得多么阴森。
凉月还以为这里许是地牢或者刑房之类的地方,毕竟宣平侯那个人能建那么大的一个蛇窟,就足见他口味有多重了。
可是出乎意料的,这里只是一间寻常到如果放在地面之上就是不能再普通的一个小房间,只是所有的陈设都稍显名贵了些。
一方梨花木的大床,上面铺着苏红的锦被,对面是一排长榻,榻上摆放着软枕和杏黄的棉垫,垫子上绣着繁复的花纹。
案上摆放着红烛,还有几本书摞在案角,一只毛笔落在了地上,地上还有几张散落的宣纸。
疯王捡起地上一张纸,摊在面前看,上面竟然是画,画的,是一个男人。
“小酒,人在这儿呢!”
白孤云唤了疯王一声,他让开自己的位置,在他身后,一个女人瘫在地上,她的脖子被半曲的剑扼住。
女人看上去二十三、四岁,衣衫奢华,只是可能刚被破门而入,仓皇想要逃走,而弄脏了衣裙。此刻她已泪流满面,妆容都抹花了,也看不出多么美。
宣平侯有病吧?他正妻不是已经过世了吗?为何还要藏着掖着?
再说了刚才路过的三层红塔里环肥燕瘦什么样没有?这种大众脸又这般年纪的女人,宣平侯喜欢她哪一点呢?
难道宣平侯不是一个颜控?
正想不明白呢,凉月就瞧见那挡着床帐木床下有什么东西正在发着光亮,她用通感一瞧,顿时大骇。
“疯爹小心!”
也就是凉月喊出来并且奔到疯王面前的一瞬间,床帐被鼓开了,一把尖刀先行冲了过来。
疯王听到凉月的话,他立刻丢下手里的话,转身把朝自己冲过来的闺女捞起来,在这把尖刀奔到自己面前之前,他已经旋身躲开了。
而白孤云也早有警觉,他举剑立在疯王身前,喝了声:“谁敢伤他!”
然而这把尖刀并没有真的刺过来,因为凉月甩了下手,给拿着尖刀的人使了个绊子。
“吧唧”一声,拿着尖刀的人就摔了个狗啃泥。
众人定睛一看,这哪里是个人,这是个人儿。
尖刀掉在地上,被白孤云踩在脚下。
而那个人儿也摔得太彻底,爬都爬不起来。
“墨儿!”
缩在墙角的女人终于有了反应,她想起身奔过去,却被半曲拦下了。
这个被唤“墨儿”的,也就是被撂倒的“刺客”撑起苍白又细瘦的小脸蛋,懵懂的眼睛里此刻漾满了泪水。
凉月这才看清楚,这是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女孩儿。这女孩儿也是衣着不凡,脖子上还一个挂着同心锁,两只手腕上也戴着银色的小镯子。
如果换个环境,旁人见了这女孩儿,定会猜想她是哪位大人家的千金吧?
凉月从疯爹怀里滑下来,缓步朝女孩儿走了过去。
她不是好奇,她只是觉得,这女孩儿,和自己长得有那么两、三分相像,特别是鼻子。不仅和自己像,这鼻子和疯爹也十分得像。
这个女人,该不会和疯爹有些关系吧?
“娘,娘,我好疼!”
墨儿害怕地往后退,但是刚才腿摔得太疼了,她现在只能往左右挪动,不让凉月碰到他。
“不!别碰她!”
凉月听到那个女人正嘶吼着,她不耐烦地回头看女人,摊开两只手,“还没碰哪!你喊什么!又不是纸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