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缄,你辛苦了哈!”
凉月嘴上这么说,脑子里其实在努力回忆着她还说过什么,有没有说什么惹恼疯爹的话。
应该没有吧?不然疯爹应该会更早时间就爆发了吧!
“桃核儿!”
凉月被疯王抱进浴室,他匆匆出去了,还把桃核儿唤进来了。
凉月看着浴室里蒸腾的热气,水温刚刚好地就好像是一步步地算计好了时间,一点不耽误行程一样。
“姑娘累了吧?”
“嗯!特别累!”
凉月不经意地问起:“风缄还做了什么?”
“要说这个,那可多了。姑娘您就别多问了,从昨日回来也没好好休息,今日总该睡个安稳觉了。”
“这倒是。”
凉月自己把袜子脱了,滑进了浴桶里。
她确实累了。
此次碧水湖之行,虽然日子不长,但是事儿太多了,一个接一个。
而且,自己现在又多了两个敌人,一个是紫烟宫,一个就是上等神族,凤族。
凉月觉得一会儿得把王府的结界再加固一下才行。
“凤族就是外强中干,不值一提,你不用怕!”
脑子里又响起风缄的声音。
“只要你把我给你的那本妖册学会了,就是天帝也不敢动你。”
好嘛!又怂恿她吃树上的蛇果了。
可是,她不是夏娃。
“你不要和我说什么你还相信你师尊的话,我在你心里,我比你更加知道,你已经不相信他了!”
凉月笑了:“你说的不错,我是不信师尊了。那我问你,我又有什么理由,相信你呢?”
“如果真如你所言,这本妖册连天帝都畏惧,为什么你不学?你学会了不就可以把天帝的脸狠狠地按在地上摩擦,至于被封印在小小的碧水湖吗?”
风缄被噎住了!这丫头的嘴皮子,真是越来越利索了。
他这不是自欺欺人吗?
“哈哈哈……”风缄的大笑声吵得凉月想把自己五感封起来。
她就想睡一会儿!就一会儿!
“小妖主!你要是不练,那就把它藏好了,不可以让任何人看到。不然,你会死得更快!”
风缄给了这句衷告之后,凉月以为他会消停了,可他居然在最后又添了句,“你那个疯子爹,近日有血光之灾,你可得时刻看着他,别再让他死了!”
“什么?你把话给我说明白了!近日是哪日!怎么破了这血光之灾!”
凉月不管怎么问,风缄都没有声了。
“啊!说话说一半!太气人了!”
凉月忍不住喊出了声,正给凉月洗头发的桃核儿无辜地道:“姑娘,奴婢一直未做声啊!”
凉月把头栽进水里,让她脑子里进点水吧!把风缄给我泡出来!
顾怀酒离开了玉笙苑,往书房走,刚刚回京,他其实并没有充裕的时间陪女儿。
从前他常担心女儿会恼了自己,离家出走,碧水湖之行后,他倒安心了许多。
女儿比从前,稳重了许多。这份稳重既叫人心疼,也更惹人怜惜。
她越懂事,顾怀酒反而有些害怕,她的性子将来会是多么的不可掌控?
半曲向他禀报:“主子,人到了。”
“嗯。”
顾怀酒收回思绪,推开门,跪在地上的人也抬头看他,这人身上绳子没有松,他抬头看向疯王的时候,心情复杂地不知该说什么好。
顾怀酒却越过这人,坐在榻上,安然地品茶,脸上带着些慵懒,似乎并不打算理会堂下跪着的人。
半曲把门关上,走到这人身后,一只胳膊抵住这人的肩膀,不叫他直起身来,他与跪着的那人道:“你还不叩首谢恩吗?”
顾怀酒搁下茶碗,眼皮微微抬起来,瞟了眼跪着的人,道:“本王说什么来着?梅听寒,恨不得你死!又怎么会顾念你与他的知己之情呢?你说,你死得冤不冤?李斯年?”
不错,这堂下跪着的,正是刚刚被斩首的李斯年。
只是顾怀酒叫闺女使了幻术,使了偷梁换柱之法,李斯年并没有身首异处。
比起疯王的问话,李斯年更为惊讶的是自己明明已经刀悬于颈了,下一刻居然就落在瑞王府内。
他没死。不仅没死,还是被下令杀他的摄政王给救下来的,用了这么神奇的手段。
李斯年惊讶之余,对于疯王的意图,更加琢磨不清。
“王爷,为何要救微臣?”
“你还没有回答本王的问题。”
顾怀酒自顾着说,“梅听寒想杀你,比起本王要杀你,你觉得哪个更冤?”
李斯年无言以对,他没想过自己还能活着,所以也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怎么?没话说?还是说,你想不到,梅听寒会恨你?”顾怀酒斟了杯茶,又对半曲递了个眼神。
半曲拔剑,一剑砍下来,李斯年便被松了绑。
李斯年手松垮地落在身体两侧,被绑的时间太长了,整条胳膊都是麻的。
“手麻了,舌头也麻了?话都不会说了?”
顾怀酒又斟了杯茶,起身走到了李斯年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李斯年,你以为你救了梅听寒,就可以救赎自己了?那你去刑部大牢看看,你们李家的族人,他们会如何骂你?梅听寒会毫不犹豫地勾下朱砂笔,亲自送你的母亲,你的姐姐,还有你其余的亲人,上路!”
“可怜哪!李斯年你出身微寒,你的母亲一个寡妇,靠着做你们李家祖传的木艺,供你上私塾。你姐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