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月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可睁开眼睛,她居然躺在了封印之上。
“你能找别人聊天吗?我困。”
凉月不想说话,她平躺在封印上,心说这家伙还真不受距离限制啊,她都从碧水湖回来了,他还能跟来。
“你想摆脱本尊,是不可能了。”
凉月忘了,这家伙连她想什么都知道。
“刚才白家那小子要送你回来,你怎么没答应?你不是挺喜欢他的吗?”
白家那小子?
是白洞庭吧?
凉月摆摆手:“喜欢谈不上。姑娘我生来不是为了谈恋爱的。再说我自己能保护我自己,我不能自保的时候,他也无能为力。一个保家卫国的将军,他应该去干点儿对凌国更有意义的事。”
“你真是没救了!”
“没救了”这三个字成了风缄的口头禅。
“那本书,你看了吗?”风缄突然话题一转。
凉月用五指遮住眼睛:“没有呀!不是古董吗?一翻就烂的那种。”
“那是宝贝!不是古董!嗯……它也是古董,但是不会烂。”
风缄有些语无伦次。
“你随便翻,里面可有好东西。”
“有钱吗?”
凉月问。
“没有。”
“有吃的吗?”
“……”
“你刚才看到了吗?”凉月翻了个身,趴在封印上,翘起两只小脚丫,又用手敲了敲封印。
“我们家的风缄,是不是比你长得好看?还很有本事?”
封印下的家伙无奈地摇头,“不要转移话题,现在说回书的事。”
“那是什么?”凉月问。
“妖册。”
“骗子!”
凉月用手指在封印上写了一个大大的“骗”字。
“妖册我可是见过的,还通读了三、四遍,花酿说了,这世上只有一本妖册……”
“花酿才是个骗子!”风缄反驳道,“他不光骗了你,还骗了所有人!”
“那就更不可能了!这世上就没有不可能被戳破的谎言。花酿拿一本假的妖册给我看做什么?他是来教我做妖主的,他这么做对他没有好处。”
“那你敢不敢打开看看?保证吓你一跳!”
这是激将法了。
凉月狐疑地问:“就算你说的属实。你帮我做什么?这对你没好处吧?”
“当然有好处。我祝你早日看清他们的真面目。”
说完,封印消失了。
凉月站在一片虚无之中,困意全无。
这还叫人怎么睡得着啊!
“姑娘……”耳畔有人唤她。
凉月挑了下眉毛,便睁开了眼,见桃核儿小心翼翼地在自己耳边招呼:“姑娘?”
一向有起床气的凉月突然觉得自己无地自容,她的坏脾气没少叫桃核儿受委屈。
“怎么了?”
凉月起身,揉了揉眉心的痣。
“谁这么不长心,姑娘我前脚才回家,后脚就来叨扰。”
桃核儿回了三个字:“轻罗馆。”
听到轻罗馆,便想到了花酿。
“不见,不见师尊。”凉月把头塞进被子。
“不是您师尊。”
桃核把被子拽开,露出凉月的小眼睛,却发现姑娘的眼睛竟然红了。
“姑娘,您哭了?”
“我没有。”凉月哽咽了下。
桃核儿泄了气似的,转身往外走。
“好吧好吧!我就替姑娘回了吧!不过按照姑娘的规矩,来者不拒,那是不是送来的东西照单全收?”
“回来……”
凉月把被子踢到脚下,侧过身子问桃核儿:“送了什么?”
“十几个大箱子,使了三十几个奴才方抬进来呢!”
桃核儿还比划了一下箱子的个头儿,又说道,“送东西来的,是那个蝶儿姑娘,就是长得挺好看的那个。那姑娘说,务必请姑娘到前厅一叙。不过姑娘既然不愿意,那奴婢就叫人回去吧。”
“若是别人,还真撵出去了!”
看来师尊还没喝多,知道能请的起凉月的,就只有在凉月小时候,没有叫凉月饿死的蝶儿了。
桃核儿给凉月换了身轻便的打扮,便去了前厅,蝶儿已经在那儿候了些时辰了。
凉月躲在屏风后面,看见前厅确实只有蝶儿一个人,也没感觉到花酿的气息,才施施然地走了进去。
“拜见主人。”蝶儿冲着凉月行礼。
“受不起。”
凉月揉了揉鼻子下面,撅着嘴坐到了主位,却还是又让下人给蝶儿添了茶点。
蝶儿命人打开其中一个箱子,里面的珍宝明晃晃的,有的不识趣的小丫头偷偷踮着脚往箱子里瞟几眼。
凉月只看了一眼,知道这是她从百香园偷走的那些宝贝。
“我不是说抵账了吗?”
凉月挑了个比她拳头还大的桃子捧在手里啃。
蝶儿浅淡地笑着,道:“掌柜的说,这个是主人辛苦得来的,该好好收着,就当是嫁妆了。”
“我堂堂瑞王府还不至于叫本姑娘自己出去挣嫁妆。”
凉月啃了一大口,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
再说了,这应该算是赃款,不吉利。
凉月拂拂手,嫌弃地道:“快拿回去吧!他老人家不是总说自己缺钱吗?这回一次性给他补齐了,免得我以后多看他一眼都要收钱。”
“这么说,姑娘还愿意见我们掌柜的?”
蝶儿抓到了一句话头,就赶紧赔笑道:“主人人小心宽,宰相肚里能撑船,属下这就去传话。掌柜的日日为此伤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