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结束,文珉出了凤仪殿,又被一个宫女截住,“太子殿下,郁蕊公主相请!”
“郁蕊?”文珉心下诧异,“带路!”
到了青鸾殿,文珉见郁蕊含笑迎上来,却没好气道:“怎么今天没有请文恒来,你的宫女莫不是请错了人?”
“哥哥贵为一国储君,郁蕊轻易不敢劳动哥哥来青鸾殿的!”郁蕊拉着文珉坐下,为他递上茶水。
“哼!你还能想得起我这个亲哥哥,为兄真是的不胜荣幸!”文珉白了郁蕊一眼,见她今日对自己格外殷勤,“有什么求我?”
“哥哥!”郁蕊嗔怪道:“人家是有好事找你!”
“好事?”
“是呀,郁蕊知道哥哥心中有一个求而不可得的遗憾!”郁蕊冲文珉眨眨眼,神秘一笑。
文珉闻言,恍然道:“你是说......”
郁蕊点头,“前日里,文恒哥哥从金惜雪那里得了一个消息......”
看着文珉兴冲冲离开青鸾殿的背影,郁蕊冷笑道:“你也莫要怪我,谁叫他对你那么好的!”
天黑了,金府的后门,金惜梦在雨栀的搀扶下走出来。登上马车之前,她回头向家人辞行,“父亲母亲,叔叔婶婶,各位兄弟姐妹,梦儿走了,望各自保重。”
金俊辞看着金惜梦那萧索的身影,心中不是滋味,却只能隐忍不发,这是挽回家声、也是令金惜梦迷途知返的唯一办法。
庄氏最终跑上前,拉住金惜梦的手,“孩子,你重伤未愈,还是养好了伤再去吧!”
金惜雪和金惜月也上前,“是呀,伤好了再去!”
金惜梦冲庄氏淡淡一笑,“姐妹们大婚在即,我留在家中,只会平添晦气!”
“四姐姐,你这一去,还不知什么时候再回来!”金惜月垂泪不舍道。
金惜梦为金惜月拂去泪水,“月儿,三姐姐入宫之后,母亲身边就剩你一个女儿了,你要好好照顾父母兄长,若是有人敢趁机欺负,你不必留好脸色!”说着,看向二房的卫氏和金惜如,两女触到她的目光,都躲躲闪闪。
“四姐姐!”金惜梦回头,却见金惜玉和金惜茂上前拉住她的衣袖。未想到,这两个小鬼头会因她的离开落泪。
金惜玉已经十一了,金惜茂也九岁了,两人都到了懂事的年纪。只要金惜梦在,两人时常来她的院落蹭吃蹭喝,魏妈妈还怀疑二人是卫氏派来的小“细作”。
金惜梦宠溺地笑道:“我走之后,你们若是嘴馋了,仍可以来找魏妈妈,她不会亏了你们的嘴!”
魏妈妈在后面听到,也是撩起袖角,抹眼擦泪。
“对了母亲,露桂的婚事,还望母亲费心!”要离开金府,金惜梦却还有许多不放心的。
庄氏点头,忍着泪意道:“你放心吧!”
露桂上前,跪在金惜梦面前道:“小姐,带露桂也去吧!露桂不嫁了!”
金惜梦扶起她,“傻丫头,你若跟我去了,吴随定要化作‘望妻石’,日日守在佛庵门前了!”
雨栀将露桂拉起来,“等你成了婚,再去探望小姐便是!”
金惜梦笑了笑,向家人欠身一礼,便决然转身上了马车。
为了不惹人注意,金惜梦决定趁夜赶往城郊佛庵。为她赶车护送的是跟随金家多年的两个侍从——房伯英和房仲英两兄弟。
金惜梦坐在车中,正盘算着去了佛庵后,如何脱身去邬洲和南普亲自看看林夕堂和水帮的生意。忽然,她双眸一沉,屏息敛气,警惕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她在心中默默数着,“十个,全是高手!”
且不说她伤势未愈,以她现在的身手,若不解开封印,想要打败正悄然追逐马车的这十个人,再带着雨栀和房氏兄弟全身而退,根本毫无可能。
十个人飞掠而来,将金惜梦的车团团围住,最终逼停了马车。
车外传来房伯英强自镇定的声音,“各位英雄,不知有何指教?”
对面一个男子道:“车中人留下,你们俩可以滚了!”
金惜梦心中一紧,这些人不是劫财,是为她而来的!
房仲英闻言,登时一声大喝,“大哥,跟他们拼了!”说着,便要抽出腰间大刀,冲将上去。
“房叔叔住手!”金惜梦忙制止了他这一送死的行为,“我跟他们走便是!”
“小姐!我们可不是胆小怕死之辈,定誓死保卫小姐!”房伯英也抽出一柄长刀,准备拼死一搏。
情势紧急,金惜梦小声嘱咐雨栀,“雨栀,你跟房氏兄弟回去,将我被劫持的事告知家中,还有......姜公子!”
“姜公子?”
“对!快去!”金惜梦将她推出车,又对外面的人道:“请各位不要伤害我的侍从和侍女,放他们离去!”
“小姐!”房氏兄弟着急不已,“我们......”
“房叔叔,这是我作为金家小姐的命令!”金惜梦紧了紧披风,打开车门,将一支簪子抵在颈上,“你们不走,我便自行了断!”
“不要!”
“不要!”
对方那人和房氏兄弟异口同声大喊,那人突然暴起,上前一掌劈在房氏兄弟颈后,两人旋即昏厥过去。
金惜梦松了口气,“多谢各位不杀之恩!”
雨栀瘫在地上,看着十人赶着马车离去,身边徒留房氏兄弟,终于吓得哭出来。
金惜梦在车上静静坐着,心中暗想,“我去佛庵的消息只有家中亲人和尹家知道,这些人到底是如何得知?他们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