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珏从姜允斌进来的那扇窗子翻进来,看到金惜梦半死不活地趴在床上。
他走到床边,什么也没说,只是抬手运出灵力,为她疗伤。
金惜梦闭着眼,可怜楚楚地唤道:“师父......”
“嗯。”轩辕珏淡淡应着,双眉紧蹙看着金惜梦的后背。
金惜梦见他不说话,便知他还在生气,当即将头扭到一边,“徒儿不打紧的,师父还是去救救哥哥吧!他的两条腿都快被父亲打断了!”
却听轩辕珏道:“我刚刚已经去过了,你不必担心。”
“师父对挚友,果然上心!”金惜梦酸溜溜道。
“醋坛子。”
轩辕珏声音很低,金惜梦并未听清,不由转头诧异问他:“什么?”
昏暗中,轩辕珏唇边挂起的一丝浅笑,黯淡了月色,“连惜泉的醋你都要吃!”
“徒儿不敢......”金惜梦红着脸,嗫嚅道。
轩辕珏掌心的灵力,带着他特有的温度,缓缓地透进金惜梦的后背,舒缓着她的伤痛,令她昏昏欲睡。
“师祖也不来看我,莫不是有了新徒孙,也不管我了吗?”金惜梦瘪着小嘴儿,抱怨着静崖。
“小狐狸,这你可冤枉他了!”轩辕珏抬手刮了下金惜梦的琼鼻,随意而自然,“这几日,他的灵力又使不出了。”
“原来如此......”一时间,两人之间的不快如冰融春水一般渐渐消逝了。
两人沉默了片刻,轩辕珏问道:“眼下,我们的事看来要缓缓了......”
“嗯.......”
“你也是的,没得去合心阁做什么!”
“那你怎么不拦着我!”
“拦着你,你只怕又要说我做贼心虚!”
“我......我怎么敢说师父!”
“哼!”
“师父对我有什么不满,大可说出来!徒儿不比锦瑟善解人意,猜不到师父的心思!”
“你这小狐狸......”
“是呀,我就是只不知好歹的小狐狸!”
轩辕珏都被气笑了,“我何时说过你不知好歹?”
“师父亲自来为徒儿疗伤,徒儿却口拙舌笨,惹师父不快,自然是不知好歹的!”
“你......”轩辕珏深吸了一口气,“你哪里就口拙舌笨了?分明是口齿伶俐得可怕!”
“师父谬赞!徒儿话不中听,不似有些人娇声细语,懂得取悦师父!”
轩辕珏仰天长叹,“唉!罢了,为师现在说不得你了!”
金惜梦忽而委屈道:“师父是嫌徒儿顽劣,不屑于管教了?”
“强词夺理!好!明日起,我每夜都来为你疗伤,不去同锦瑟练功了!”
“那怎么哎哟!”金惜梦急着起身,牵动了背后的伤口,龇牙咧嘴道:“那怎么行!”
“你慢些!”轩辕珏伸出手,见她后背与手臂没块好肉,不知该扶哪里,心疼不已,“眼看又是夏季了,你这伤只怕又要难好了!”说来也奇了,金惜梦两度受家法都是在夏令时节。
金惜梦慢慢趴回去,“师父不必担心,莫要耽误了修行!”
轩辕珏见她虽然爱闹些脾气,却仍为他着想,心下有几分感动,“要不要再去凉居小住些时日?”
“不必!”金惜梦果断拒绝了他的好意,那个地方,那个房间,她若是去了,只怕要日日想起某些令人面红耳赤的情景。
又是一阵沉默,轩辕珏才开口道:“我与师父合计了一番,想到了一个法子,可以暂时解你之困。”
“什么法子?”金惜梦趴在那里,怏怏问道。
轩辕珏迟疑了片刻,低声道:“出家。”
“出家?”金惜梦的声音霎时间拔高了好几个调儿。
翌日。金惜泉正趴在听泉轩的榻上,金惜雪在一边喂他喝药。
“梦儿怎么样了?”金惜泉问金惜雪道。
金惜雪神色淡淡道:“应是无大碍。”
“你没有去看她?”金惜泉看向金惜雪,“你也怨怪她,怕她的事耽误了你入宫?”
金惜雪将碗撂在一边,“我怨怪她,却不是为我自己!”说着,她一撇嘴,抹起了眼泪,“她自来贪玩,我行我素,这下可好!金家的家声,我们姐妹四人的闺誉,你和惜风哥的声誉,还有辛苦得来的皇恩,都玩没了!”
“她也不曾想到,去合心阁的事会泄露出去。”金惜泉解释道。
“她以为无人泄露,可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
金惜泉叹息道:“雪儿,本来我也怪她,但现下我明白了。”
金惜雪冷着脸问:“哥哥明白什么?”
“你还记得三年前,她想要嫁给冷玉泽时闹得多凶吗?还记得后来她退婚时有多坚决吗?”
“自然记得......可这与她去合心阁有何关系?”
“这就是我们的妹妹,敢爱敢恨,喜欢了谁、不喜欢了谁皆是这般不顾一切!”金惜泉笑道:“她为了心仪之人,就是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心仪之人?”金惜雪震惊道,“莫......莫不是轩......”
“嘘!”金惜泉示意金惜雪噤声,此事就连前日夜里父亲棍棒加身,他都没有吐露半个字,“雪儿,此事万万不可告知任何人!唉!那夜我们两人一同受家法,梦儿那固执的样子与三年前一般无二,她认定了的改不了!”
“可是哥哥,那人与梦儿怎么可能!”金惜雪忽而一惊,“会不会是梦儿自己将此事泄露出去,逼退姜家和冷家的提亲?”
金惜泉摇摇头,“不会!莫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