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四小姐,回家了!
为了庆祝金惜梦伤愈返家,庄氏张罗了一桌家宴,将二房一家和姑姑金俊琦也请了来。
饭厅中,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饭,金惜玉和金惜茂早早吃完,围着桌子跑来跑去,时不时逗得大人们抚掌大笑。
“这山里到底养人,梦儿在山里住这一个月,这脸色看着竟更胜从前了!”卫氏看着金惜梦,笑呵呵道。
金惜风扯了扯嘴角,“可不是吗?挨了这顿打,四妹妹似乎是因祸得福了!”
金惜梦就知道这一家“狗嘴”吐不出象牙,她轻笑一声,眯眼看着金惜风,“是呀,二哥哥不妨也寻机挨上一顿,也许能把脑子打灵光了,不致于让婶婶日日骂不成器!”
“你!”金惜风霍然起身,天资平平又不肯努力,他学识较金惜泉相差甚远,这是事实,却也是他心底最戳不得的痛。
金惜月轻哼一声,“怎的二哥哥这便生气了?四姐姐挨打可是险些折了半条命,你拿这个取笑,也没见她生气啊!”
金惜风语塞,被卫氏扯着坐下,心下恶狠狠想着,“这长房的丫头真是越来越不好对付了!”
“哥哥,都是自家人,玩笑几句,莫伤了和气!”金惜如又出来装好人,“对了四姐姐,你还未听说吧,咱们中普,要开女学了!”
“对了梦儿,咱们四姐妹都收了帖子,只要参加一个简单的初试,便可进女学读书!”金惜雪显然对此时很有兴趣。
金惜如呵呵一笑,“四姐姐,这初试对我们三人来说虽是信手拈来,可于你而言......若姐姐不介意,妹妹可以在初试之前帮姐姐补习一番。”
金惜梦一想到从前那个女夫子枯燥提不起兴趣,“不必了,我不去!”
“梦儿,这是郁蕊公主向圣上请旨开办的,替公主送信的内侍还特地嘱咐,定要你去呢!”金惜雪劝道,有意看向金惜如。
果然,卫氏和金惜如闻言,面色难看了些。
如今金惜梦与郁蕊公主攀上关系,这娘儿俩自然眼红得很。
一直沉默不语的金俊琦突然开口,“即便是公主,也不能强人所难,梦儿不想去便不去!”
众人见状,都不敢再提这事。谁都知道,金俊琦对与圣皇有关的一切都心怀仇恨,再要说下去,只怕她会说出大逆不道的话来!
众人安安静静吃着饭,本以为相安无事,一个小厮冲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风尘仆仆的中年男子,打破了饭厅的平静。
“老爷,老家来人送信了!”小厮急急将身后的中年男子拉过来行礼,金俊辞看清来人的容貌,惊诧不已。
“赵总管?你怎么大老远来了?”金俊辞上前,伸手去扶跪倒在地的赵总管。
但赵总管却不肯起身,伏地嚎啕大哭,“大公子,二公子,三小姐,老夫人她......没了!”
“什么!”金俊辞怔在原地,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噗通”一声,金俊琦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金俊文也是两行老泪纵横,哀嚎道:“母亲啊!”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
金俊辞此时正带着满满一大家子,乘马车回老家邬洲奔丧。
要说金老夫人,从前也是名门闺秀出身,一生都奉献给了金家,年迈时终是看到长子金俊辞光耀门楣。金俊辞多次想要劝说老夫人搬来中普,以侍奉膝下,但老夫人却不舍得离开金家老宅,最终在这百年的宅子中寿终正寝。
路不远,不过一日,金家便抵达了临河之城邬洲。
邬洲虽是小城,却有普元大江贯穿其中,是普元有名的漕运大邑,是以也算繁华。
一行人下了马车,又乘了一段船才到达一处古朴大气的宅门前。大门上现下正缀以黄纸白幡,透着一股沉重肃穆之气。
一家人拾级而上,便有老家的族人迎出来,刚进大门,正屋灵堂便爆发出族人的恸哭之声。金俊辞三兄妹立时便泣不成声,庄氏卫氏和儿女们自然也跟着抽泣起来。
他们在正堂行了礼,便换了孝服跪在灵堂上,答谢前来吊唁的众亲友。赶了一天一夜的路,这一行人汤水未进便来跪着守灵,不说金俊辞等人,就连金惜泉这些孙辈儿的都快熬不住了。眼看着父亲、叔父和姑姑又不时痛哭流涕,双眼红肿、嗓音沙哑,金惜梦带着雨栀悄然退出灵堂。
“这么哭下去,只怕会伤了身子,我们去找厨房为爹爹他们做些汤羹。”金惜梦带着雨栀走进后院。
此时老家的家人都在前院忙活,后院空无一人,金惜梦转了一圈都没找到厨房,也没碰上个人打听。
忽然,金惜梦感受到有人在附近,她向着那个方向走去,果然见一个白色的衣角在拐角处一闪而逝。
“喂!”金惜梦带着雨栀追上去,见那人一身男子孝服,正要出后门,忙唤道:“小哥儿!小哥儿!”
那人最终停下了步子,转身垂首道:“小姐何事?”
金惜梦心中升起一丝怀疑,却不动声色。雨栀上前问道:“小哥儿,我们是从中普赶来奔丧的,能不能告诉我们厨房在哪儿?”
那人没有抬头,只是伸手一指,“在那儿!”
雨栀刚要道谢,却听金惜梦道:“我们刚从那边过来,没看到厨房呀!小哥儿能不能带我们去呀?”
“呃......实在抱歉,小的还要出去采买些东西,夫人要得急!”说罢,那人拱了拱手,便转身疾步向外走。
金惜梦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