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约摸盏茶功夫,曲落觞放弃了亲近冷玉泽的打算,这才想起此行还有另一个目的。
她起身走向金氏的女子席,在金惜如身边站定,“金五小姐,可否借一步说话?”
金惜如正绞尽脑汁想着诗词,抬眼见了曲落觞,很是诧异,两人自来没有私交,若说有什么可以私下聊的,只怕就是......两人的死对头都是同一个人——金惜梦。
金惜如跟在曲落觞身后来到园林中的一个僻静处,曲落觞霍然转身对金惜如冷颜道:“金五小姐,有人叫我来转告你,你惦记错了人!”
“曲三小姐,这话......什么意思?”金惜如不明所以,这曲落觞不是倾慕冷玉泽吗?如今她可没有再觊觎冷玉泽的心思了!转告......又是谁要她来转告的?
曲落觞冷笑一声,“说什么轩辕五公子倾慕于你,是你想要攀上人家吧!”她走近了金惜如,威胁道:“我劝你最好不要再痴心妄想,否则,这后果只怕你承担不起!”说罢,曲落觞转身离开了。
金惜如心中惊疑不定,自然是无心吟诗作赋了。
诗会一结束,金惜如归心似箭。回到二房,她立刻便去找卫氏商量。
卫氏左思右想,虽然还是没能猜到是谁让曲落觞来警告金惜如,却还是决定放弃钓轩辕珏这只金龟婿的主意,“看来,咱们还是要换一个人!”
“母亲,咱们这次还是从长计议吧!”金惜如本就不想嫁给轩辕珏,倒是没什么不舍的,只是她实在受不了这般换来换去了。
卫氏娘儿俩正列举着中普所有嫡房的贵公子们,一个个考量着,却不知同在恩街上,也有人在考量着她。
“乔凌,今日那位金五小姐,真是甚合我意呀!”也不知是醉酒还是思及美人所致,曲天觞清瘦的面颊上泛着潮红。
乔凌在一边轻啜着美酒,笑道:“听闻这位五小姐不是嫡房所出,只怕配不上曲兄。”
曲天觞手一挥,“没关系,给我做个贵妾绰绰有余了,等家父成了太宰,我曲天觞的正妻,只能是金枝玉叶!
夜幕已深。
金惜梦嗖地窜出了凉居,来到一处林间空地。一袭笼罩于月光之下的雪白身影已然等在那里。
“师......师父!”这一声唤出来,金惜梦浑身都觉得不对劲儿。
轩辕珏回眸,尴尬地“嗯”了一声,显然比金惜梦更别扭。
金惜梦缓步走到他身前,垂眸道:“师父,可以教我炼体秘术了吗?”
“把手伸出来。”
金惜梦依言将右手伸出,轩辕珏伸手一挥,一根串着一块晶石的红绳赫然出现在她的手腕上。金惜梦好奇地端详那红绳,岂料它竟渐渐消失了,在金惜梦手上只留下一条淡淡的红印,“这是什么?”
“这是能隐去你身上气息的晶石,有它在,一般的术士不会发现你的秘密!”轩辕珏耐心地为她解释,“但是相应地,戴上它你也无法使用灵力。”
“什么?!”金惜梦惊叫,“这怎么行!”
轩辕珏看着她猛擦那条红痕,不禁失笑,“这是一种封印,没有解印咒语,你是解不开的!再有,宗门有规矩,除非不得已,不得对凡人使用灵力!”
“嗯?”金惜梦抬眸,疑惑道:“可是,你不是曾对孟清炀用过灵力......”
“嗯咳!”轩辕珏打断她,眼神隐隐有些慌乱,“此事不许再提!”
“哦!”金惜梦窃笑,却不敢惹恼了他,只得乖巧地答应下来。
接下来,轩辕珏为金惜梦传授了宗中炼体的秘术,便陪在她的身边护着她修炼。
“他今日似乎有心事?”金惜梦偷眼看轩辕珏,见他闭目打坐时双眉都在轻蹙着,心中暗忖,“难道他不愿收我为徒?”
一连三个夜晚,金惜梦都觉得轩辕珏对她态度疏离,不似从前。
天快要放亮了,轩辕珏睁开眼,对金惜梦道:“你该回去了。”
金惜梦起身,迟疑挪着步子,忽而转身,“师父,你的宗门中有不是人的弟子吗?”
“不是人?”轩辕珏被金惜梦问得怔住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金惜梦的意思。
金惜梦解释道:“我是说,像我这般的妖族,你的宗门定然不屑于收为弟子吧?”
看着这丫头垂首委屈的模样,轩辕珏觉得好笑,却又忍不住逗她,“你可知自己犯了大错?”
金惜梦见他突然严肃起来,却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只好愣愣地认错,“徒儿知错......”
“错在何处?”
“徒儿......不知。”
“不是‘你的宗门’,是‘我们的宗门’!”轩辕珏忍俊不禁,“两仪宗主张对万物生灵一视同仁,只要心怀善念,不行恶事,是何族群无关紧要!不过宗中除了你,倒真是没有其他族群的弟子。”
金惜梦抬头,怀疑道:“真的?那你为何如此愁眉不展!”
“我......没什么。”轩辕珏看向金惜梦,欲言又止,“快回吧!”
看着金惜梦满腹疑虑地离去,轩辕珏摇头苦笑,“看来今后,还真的要离这小狐狸远些!”
“什么!贵妾?这不可能!”金俊文和卫氏怫然起身,将曲家派来的一位媒婆轰了出去。
金惜如进来,也是一脸的委屈,“父亲,这曲蔚是伯伯的下属,竟敢这般放肆!”
金俊文叹息,“听你哥哥说,他们书院的人现下都知道,曲家送个女儿进宫之后,这太宰之位早晚是曲蔚的,曲天觞才敢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