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应轩辕家的相请,金惜泉带着四个妹妹前去赴宴。
金惜泉一进门,轩辕家嫡房长子轩辕瑞便迎上来,“金长公子,各位小姐,欢迎欢迎。”
双方致礼后,便被带着去了宴客厅。
今日来的客人不多,大多是为轩辕璧和孟清炀成婚出过力的,因此倒也不那么拘束。
“今日真是沾了四姐姐和六妹妹的光了!”金惜如今日在轩辕家人面前,显得格外乖巧。
然而,根本没有人理睬她。若不是为了保全整个金家的面子,金惜梦早就把卫氏和金惜如那点儿破事散布出去了。此时见了她,嫡房的四兄妹都觉得厌恶。
宴席开始了,轩辕璧来到各个女眷席敬酒。
“金家妹妹!”见了金惜梦和金惜月,她格外亲热。不说两人在她大婚之日堵门儿的功劳,光是今日从轩辕珏口中得知金惜梦在后院为她的事义愤填膺,也令轩辕璧大感窝心。
金惜梦起身,细细端详眼前这个清雅大气的女子。因为这几日的病,她清减了许多,面色仍有些苍白。
“轩辕姐姐可大好了吗?”金惜月也起身,关切问道。
轩辕璧笑道:“已然好多了,劳妹妹挂心。”
金惜梦心中愈加替这女子不平,她举起酒杯,高声道:“轩辕姐姐,看来孟家的伙食不怎么合你胃口啊,瞧你瘦的!”
此言一出,本来熙熙攘攘的大席忽地鸦雀无声。众人不约而同看向金惜梦,皆是一副看好戏的神色。
孟清炀面色霎时间难看起来,而轩辕家人则有些忐忑。金惜泉摇头苦笑,起身便躲了出去。
金惜雪和金惜月见哥哥逃之夭夭,知他有意纵容,便也低头回座,不闻不问了。
倒是金惜如心中欢喜得紧,暗道机会来了。她起身怯怯拉着金惜梦道:“四姐姐,莫闹了,快坐下吧!”
“哼!你要装好人,便去一边儿装去!”说着,金惜梦一把将金惜如推开。
金惜如是什么人,逮着这个机会自然佯装倒地,低声啜泣,还是被一位与她近来私交不错的谢姓闺秀扶起来的。
“惜如你没事吧!”那位闺秀关切问道。
金惜如此时连头都不敢抬,那模样儿真叫一个楚楚可怜,“无碍的,我四姐就是这般的脾气......”
金惜梦回头斜睨了眼两人,她依稀记得这女子名叫谢卿儿,与金惜如臭味相投,是个爱搬弄是非的主儿,“矫揉造作!”
此举无疑令在座众人都暗暗摇头。这金四小姐也太霸道了,而那金五小姐也太可怜了!
“且由着她闹,却也不好太过。”轩辕珏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悄然向金惜梦靠过去,随时准备“见好就收”。
与他一同过去的,自然还有萧岚飒和冷玉泽。
萧岚飒一马当先,孟清炀不仅是自己的好友,两人的父亲更是上下属,是以此时由不得他缩在后面。
“金四小姐,来来,我敬你一杯!”
金惜梦看着萧岚飒道:“萧公子,你我二人喝的什么酒?”
萧岚飒尴尬强笑道:“自然是相谢酒!我孟兄成婚那日,金四小姐算是手下留情了,不然我们天黑也接不着新娘子啊!”
“那也该是你那孟兄来谢我!”金惜梦妙目一横,全然不买账。
萧岚飒冷汗都下来了,他低声道:“金四小姐,他毕竟是太尉之子,您高抬贵手吧!”
“高抬贵手?”金惜梦有意嚷嚷着,“萧公子,我动手了吗?”
孟清炀气得面如猪肝,就要冲将上来,轩辕璧在一旁有些忐忑,想要出来劝和,却被身后的轩辕珏拉住。
萧岚飒在金惜梦面前可说是劲儿都使不出来,却听金惜梦变本加厉,“萧公子,我劝你离我远些,我如今待字闺中,若是被人以为你对我有意,我可就惨了!”
你惨了?!你能嫁出去就不错了!在场众人皆瞠目结舌,萧岚飒更是敢怒不敢言。
金惜梦斜睨着萧岚飒,阴阳怪气道:“这将门呐,可嫁不得,规矩大!新娘子嫁过去要想回门儿?怎么也得病上十天半月,瘦上两圈,哭上几回,才给放回来吧!”
“你!”孟清炀蹭地冲上来,手指着眼前这个还不到自己肩头的半大丫头,真想一嘴巴子扇上去!
金惜梦一看这粗大三粗的孟清炀将她挡得严严实实,自己此时看起来娇小得可怜,登时便恼了。
她向后一退,灵巧地一提绣裙,抬足便站到了身后的凳子上,气势不能输!
只见这位年方十二的小姑娘双手叉腰、扫视在座众人,又直视着孟清炀慷慨激昂道:“谁家的女儿不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凭什么非要任你孟家轻贱!”
此言一出,轩辕璧登时哭了,她在孟家确是受了委屈的。自家夫君是个粗人,不懂得体贴呵护,婆母又凶悍不讲理。她嫁过去的第一天便被一个下马威打去了祠堂罚跪半日。回了屋找夫君哭诉,孟清炀却说是家中规矩,新媳妇儿进门素来如此。
孟清炀张了张嘴,见一边妻子哭得委屈,倒也知道自己疏忽了轩辕璧的感受。然而他好歹是太尉之子,大庭广众之下被人这般教训,面子实在过不去,“你这臭丫头,活该被人退了婚,嫁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