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最是懂朕的!”文恒动情地拥住金惜雪,鼻翼间却忽而嗅到一股药腥,那是金惜雪近来治病所用的药物味道,十分冲鼻。
这也是文恒这些日子不愿接近金惜雪的缘由。
比起这股难闻的气息,他更愿意去拥抱尹君宁那充满芬芳的娇躯。
金惜雪正享受着夫君温存的怀抱,却被文恒轻轻推开,“呃,雪儿,朕还有政事要忙,你先回吧!”
看着金惜雪依依不舍的离去,文恒心中不期然又跃上尹君宁那淡雅如兰的倩影与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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砥山狐狸洞中,几个人坐在那里,各怀心事。
“其实......你们二人此时倒是应该从善如流,举办一场婚仪。”静崖沉吟着开口,无视轩辕珏与白泽那齐齐转向他的目光,“如此,才能稳住砥山生灵,令他们不生二心!”
银湛闻言,正欲摆手拒绝,却听玄明坚定道:“好!”
几人的目光又被她这一个“好”字引去,只见玄明转头对银湛笑道:“如此,看你还如何将我赶走!”
更深露重,山中一切都仿若静止了一般。
晚膳时,轩辕珏没有露面,而是在洞府寝室中独酌。
身边传来脚步声,轩辕珏抬头,却见是白泽,手中托着一壶酒。
“你此时的心境,万年前我也曾体会过。”白泽在他对面坐下来,“那时,她逃了婚,为了你!”
轰隆!天雷炸响,显然是白泽又说了不该说的。
然而这次,白泽只是淡淡向上看了眼,“天机,你最好老实些,我现下心里很不痛快!”
轩辕珏抬眸看向他,对他的话有些讶异,却又苦笑道:“你应当是恨我的!”
白泽收回了警告天机的眼神,坦然望向轩辕珏,“自然是恨的,但我早已释然,我们也因这恨付出了代价!”
“我知道你为何而来。”轩辕珏执杯浅笑,“我虽不知为何,却看得出你不希望明儿被神夜带走,却也不希望她在我身边!”
“不错!”白泽定定地望着轩辕珏,“无论是神夜,你,还是我,对于小玄来说,都是危险!”
轩辕珏紧紧捏着杯子,最终颓然地将它放下,“想来你也不会告知我原因,但我知道你不会害她。”
白泽点点头,肃然道:“我为了来这里守护她,险些落个肉身破碎、魂飞魄散,自然不会害她!你信我,将她留在砥山!”
“呵呵,”轩辕珏苦涩地笑了笑,“白真人未免太过小看我了!你们皆能为了她而放手,凭什么认为我不能?”
白泽闻言,注视他良久,“前世的你,可不是这样的!”
“前世已往,今生亦不可求,来生来世,也不知何去何从。”轩辕珏眼中闪着迷离,“惟愿当下为之不悔!”
两个男子饮酒至深夜,直至杳然前来将白泽架走,两人已是酩酊大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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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杳然嫌弃地架着白泽,低声抱怨道:“白日里见你对那婚事神色淡淡,却不想也是这般看不开!”
白泽痴痴笑着,“我说杳然师傅,平日里见你是佛门弟子,我不愿拆穿你,可到底活了这些年岁,你一个少年心思,我还是看得透的!”
杳然脚下一滞,并未搭话。
白泽心知他不悦,却也不管那些,继续道:“也不知是谁,为了收集精魂损耗那许多灵力!也不知是谁,一听小玄有难,急慌慌出关赶来!也不知是谁,自来了砥山,日日诵经到天明!”
“咳咳!”杳然轻咳两声,借着夜色掩盖着心绪,“贫僧是出家人,慈悲为怀!”
白泽哈哈大笑,“你当我不知,那寺主为何将你召回寺中闭关?你呀,动凡心了!”
这一下,杳然恼羞成怒,直接将白泽丢在了路边一块巨石上,“贫僧先走了,白真人自行回去吧!”
“哎?你别丢下我啊,砥山夜间有恶狼的!”白泽委屈巴巴地叫道。
杳然十分无语,堂堂神兽,且不说那一身本事,单单这张破嘴也能气死人,还怕什么恶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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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又深了几分。
玄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成眠。
苍澜哼哼唧唧抱怨道:“主人,您还睡不睡啊?”
“苍澜,你说......如果我离开,你跟我一起吗?”
苍澜闻言,蹭地坐起身来,“主人,你要私奔?和谁?”
玄明翻了个身,枕着玉臂看向她,笑道:“你希望我跟谁?不会是泊澳皇子吧?”
“我......”苍澜想起泊澳,便有些幽怨,“我不过一只卑贱蛇族......”
“卑贱?”玄明坐起来,蹙眉道:“你从不会这般妄自菲薄!”
苍澜含着眼泪儿,“他说的!”
“什么!”玄明秀眉轻竖,“明日我定找他评理去!”
玄明便是这样的性子,别管什么,只要成了她的,她都要竭力护着。
苍澜忙摇摇手,“别!主人,别让他觉着我找你告状!”
玄明轻叹一口气,又故意打趣道:“你可是在蛇族血统中排行前几的青蟒,哪里就卑贱了?要说卑贱,他们水龙一族,在龙族血脉中断断排不到前十!卑贱的是他!”
见她这般说一只尊贵的龙族,苍澜忍俊不禁,破涕为笑。
两女笑着笑着,玄明突然渐渐收了嬉闹神色,眼中闪着些许担忧。
“主人,怎么了?”苍澜诧异问道。
玄明踟蹰片刻,最终越过苍澜的蛇尾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