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珉见状,忙挥手将宫人尽数遣出。
“殿下,恕臣说句不敬的话,圣后被禁足,也不失为一件好事!”袁文晋见文珉双目圆睁,立刻解释道:“殿下少时是子凭母贵,可如今储君人选非殿下莫属,圣后的荣光都要依靠殿下维系,但此时若是殿下出头解救圣后,只怕反被牵连啊!”
文珉闻言,也不禁犹豫起来。
“再者,”袁文晋继续道,“圣后是孟家在朝堂立于不败之地的有力靠山......”
“你说得对!”不必他再说下去,文珉便以心领神会,“只要母后性命无虞,便先叫她受些委屈吧!”
“太子英明!”
“对了文晋,本宫还有件宝物与你共赏!”文珉神秘一笑,从怀中取出玄明给他的那个布包,打开来看,却见是一个小小的哨子,“这可是宋家所制的宝贝,今日本宫将金惜玉让给了宋毓明,他便此物赠予本宫,听那意思,能在危机时刻救本宫一命呢!”
袁文晋恭维地笑笑,“殿下果然有王者之风,令天下能人从心归附!”
如今的太子,俨然是玄明的掌中之物,却又不自觉。
········
然而,玄明也在暗暗提防着一个近来始终蛰伏的人。
“大巫师,这是二十四颗龙珠,一半来自火龙、一半来自水龙!”
神夜看着射月手中捧着的二十四个晶莹剔透的珠子,露出满意的微笑,“做得不错!”
射月咬牙道:“多谢大巫师!”
他捧着龙珠的手不住地颤抖,因为身上无数道可怖的伤痕。然而神夜眼中却只有那十二颗火红、十二颗冰蓝的龙之内丹——龙珠。
“有了这个,再加上先祖之骨,‘驭魂种’便可练成!”神夜从颈间拉起一条项链,上面挂着一截手指骨,奇异的是那指骨上缠绕着一根根金丝,这便是绝世高人的骸骨了。
神夜低头看向射月,不耐道:“滚下去疗伤吧!这几日本尊要淬炼驭魂种,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
射月谢恩告退出来,回了自己的寝室,银钩已然等在那里。
两人许久未见,却默然无语。
银钩将射月拉到床边坐下为他上药,射月冷哼一声,却没有拒绝,任由银钩解开他的衣衫。
触目惊心!银钩看着射月周身的爪痕和焦痕,有的还在渗着血水,有的已然结痂留疤,纵横交错,新旧叠加,甚是可怖。
“很疼吧?”银钩哽咽着,尽量轻柔地为他换药。
射月沉声道:“我带去了六百人,回来的不足三十人。”
银钩再次泣不成声,“以后遇到危机,你......你一定要自保!”
射月看着她,心下感动,面上缓和了些,“放心,我没那么容易死!”
········
“惜泉,圣后情形如何?”金俊辞的书房中,父子俩关了门密议。
金惜泉在金俊辞对面坐下来,“圣后被禁足凤仪殿,前朝有孟辉上折,后宫还有些夫人圣妃也跟着求情。”
“前朝那边不必担心,折子为父已然从御智阁这边压下了,毕竟圣上身体抱恙,国事犹自繁杂,这些求情的折子阁老们也不同意此时叫圣上看到心烦!”金俊辞淡淡道,“你只需记得,从吏部找些麻烦给孟辉的党羽,让他自顾不暇即可!”
金惜泉恭声称是,又道:“父亲,太子为何此次没有出面为圣后求情?”
金俊辞沉吟片刻,“大抵是要明哲保身,静等圣上殡天!我们也要早做准备,若事不可为便直接挂冠而去,此生绝不再踏入中普!”
“是!”金惜泉叹息道:“只可惜父亲的凌云壮志无法施展!”
金俊辞摆摆手,“为父现下只希望我们一家平安,还有她......也能平安。”
“对了父亲,孟辉手下的宋家似乎不好对付,孩儿探问过姜公子还有梦儿留下的云菲,她们皆是讳莫如深,也许连林夕堂都无法监视那两兄弟!”
“嗯......宋家乃是奇门,最善机巧,对于暗人耳目定然有防范之策,且为父记得这宋毓然曾经是梦儿手下的第一人,对林夕堂十分熟悉,只怕林夕堂对付不了他们!”
金惜泉闻言,蹙眉道:“那父亲,咱们手下也没有暗人可用,如何能探明这宋家二人的底细?”
“暗的不行,便从明处下手!”
于是,这一对父子从那一日开始,便利用金惜泉在吏部的便利,动辄对宋毓然进行打压,弄得她苦不堪言。
········
翌日,玄明一入太学司,便被许多学子围住。
“宋二公子,你昨日在赏花宴上所抚的琴曲,可否借琴谱一观?”
“是啊,宋二公子的琴技,学生甚为敬佩,不知公子可否指点一二!”
玄明尴尬一笑,“各位,在下不过即兴所奏,实在没有琴谱,今日也已记不得那音律了!”
此言又引来学子们的阵阵恭维,玄明正自头疼,众学子突然散去了。
玄明回头,却见轩辕珏走进来,面沉如水。
“轩辕夫子!”玄明上前行礼。
“嗯。”轩辕珏瞥她一眼,便当先而行。
显然,有人见她被一群男子围着,生气了。两人这般一前一后走着,轩辕珏时不时回头觑她一眼。
却在此时,一位学子向两人走来,含笑道:“轩辕夫子,宋二公子,学生有礼!”
玄明抬眸望去,却是个她并不认识的英朗少年,身上却透着一股似曾相识的傲气,藏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