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玄明如鬼魅一般潜行在皇城内,很快便来到了太子府。
她进了太子寝殿,里面乌漆嘛黑,太子并不在殿中,想来是宿在金惜如的寝殿中。
玄明开启灵识,在黑暗中搜索,很快便找到了一处机关,她戴了一副手套,按动机关,床下的一方青砖陷了下去,露出一个盒子。
玄明走上去拿出盒子查看,见里面有许多信封纸张,大多是与官员往来的密信,还有些文珉收受的贿赂账目。
她在最下面翻出几封信件,正是姜文怀被逼写下的密信。
她唇角一勾,将信揣起来,正欲起身,忽而感觉到有人进来了。
她并未转身,只是悄然从怀中掏出一枚飞镖,准备击杀那人。
但她还未动手,那人便在她身边蹲下身来,在她耳边低声道:“是我。”
其实无需说话,那一缕檀木香在那人近身时便飘进了玄明的鼻翼,“夫子?”
轩辕珏的双眸闪着这夜色中唯一的光芒,“我就知道你会来盗取信件,便来助你!”
见他如今修为精进如此迅速,也能在皇城内往来,玄明真心为他高兴。但她此时最不愿见的人便是他,“我已拿到,不劳夫子!”
“我见过姜太宰的笔迹,可以伪造他的信件,叫太子难辨真伪,却又能令书法大家甄别出是伪造的!”轩辕珏拉住玄明,笑道,“相信我,如此一来你们安排在宫中的人便能不被怀疑!”
玄明思索了一刻,点了点头,“那便有劳夫子。”
事不宜迟,轩辕珏立刻从身上取出纸笔,借着朦胧月光,将书信伪造好。
两人刚刚把伪造的书信放好,便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
“快进来!”
“羞花,我真不想陪他了!”
“闭月,主人已死,咱们须得在宫中找个依托!”
“那......好吧!可是以咱们身上的毒,只怕太子也命不久矣!”
“无妨,太子死了,咱们再寻机逃走!”
玄明与轩辕珏相视一眼,倏然起身,躲进了大殿角落的暗处。
闭月与羞花进了殿没多会儿,文珉也到了。
只听他那句句淫言秽语中夹杂着声声咳嗽,接下来发生的事,便令暗处躲着的两人面红耳赤、无地自容。
此时玄明与轩辕珏之间的距离不过两拳,两人在床上那三人旖旎暧昧的声音中,根本无法直视彼此。
“这个色鬼,大半夜就不能消停地睡个觉吗!”玄明腹诽着,忽然感受到耳边一热,却是轩辕珏抬手为她捂上了双耳。
她抬眸,情不自禁望向他。却见他的俊面别到一边,也是红得要沁出血来一般,玄明能够感受到他的手已然冒了汗。
这样香艳的场面是两人都未经历过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文珉兴尽而归,两个女子也穿戴好离去。
轩辕珏将手从玄明耳上放下来,两人也是极为窘迫地离开了皇城。
玄明将姜文怀的信件销毁后,本欲与轩辕珏告辞离去,却被他拦住,“毓明,今日为何告假,可是昨夜受伤了?”
“没有!”一想起昨夜,玄明立刻甩开他的手,又想起昨夜他的肩头似乎被那些歹人划破,语调软了下来,“夫子昨夜可有受伤?”
轩辕珏凝视着玄明,轻声道:“没有。”
在她面前,他变得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再如昨夜一般,说出些戳痛她内心的话语。
“那便好!今夜多亏夫子了!”玄明拱了拱手,强作镇定,“那毓明便先告辞了!”
她刚一转身,却听轩辕珏一声低沉痛呼,连忙惊得回身上前查看,“夫子,你怎么了?”
“我......”轩辕珏低着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昨夜受了内伤,刚刚御空而行,似乎牵动了伤处!”
“内伤?”玄明担忧道,“我送你回府!”
她似乎忘了方才有人还说自己昨夜并未受伤。
“毓明送我去凉居可好?”轩辕珏抬眸,眼中竟带着恳求之色,玄明还从未见过他这般卖惨,哪里还有不答应的道理?
········
玄明架着轩辕珏到了凉居,将他扶到榻上歇息,却听轩辕珏笑道:“毓明对来凉居的路,似乎很是熟悉!”
“嗯?来过一次了,自然识得!”玄明搪塞过去,“夫子,我守着,你疗伤吧!”
轩辕珏那可怜神色又浮现出来,“毓明,想来你也是修灵者,可否帮我疗伤?”
“这......”这绝对不行!玄明的灵力乃是狐族独有的,一使出来便会暴露,“夫子,实在惭愧!毓明不是修灵者!”
“如此......那毓明且去桌边暂坐!”轩辕珏眼中闪过异色,指了指屋中的桌子。
桌子什么的本无所谓,要命的是上面摆的那一盘鲜果!
玄明忙道:“不必了夫子!我就在这里守着你便好!”她背过身,不去看桌上那致命的诱惑。
轩辕珏一双深眸定定看着她,轻笑一声,低语道:“还是装得这般像!”
玄明怔住,她怎会不知这句话中的深意?她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却只能装糊涂,“夫子这是何意?”
轩辕珏眼中闪烁着幽怨,最终却只能无奈地转头看向桌上的鲜果,“没什么,你让我想起一位故人,与她分别了半年多,却如百年一般!最为可悲的是,我还未见过她的真容,只怕如今我们相遇都不能相认!”
“夫子,若是无缘,即便相遇了、相认了,又能如何?最终还是离散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