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珏正在房中与锦瑟练功,夜还不是很深。
两人相对而坐,这是锦瑟每日最靠近轩辕珏的时刻。
轩辕珏睁开眼,向门边看了一眼,心下暗暗奇怪,“这几日夜里,雨栀和唐峰为何总是在这附近徘徊?”
院子中,传来异响。轩辕珏与锦瑟忙起身来到院中,却见金惜梦正挽着静崖在说话。
“我还想着去寻你,你怎的来了?”轩辕珏含笑走上去,两个人影儿却从他身后赶来,冲到金惜梦身边,快他一步。
“小姐!”雨栀跑上前,一把抱住金惜梦,“小姐是不是忘了奴婢了!”
金惜梦拍拍她的后背,打趣道:“我以为雨栀有了唐峰照料,应是记不得自家小姐了,何苦来自讨没趣?”
唐峰却在身后呆呆问道:“金四小姐,你是怎么进来的?”
雨栀转身,退了唐峰一把,“我早说过,我家小姐武功盖世!”
静崖见几人闹闹哄哄的,便自顾自回房练功去了,这几日他灵力不稳,又有了要失灵的迹象。
“走吧,去房里说!”
轩辕珏将几人带到自己房中,雨栀立刻跪在金惜梦面前,眼神不善地看向轩辕珏与锦瑟,“小姐,奴婢求您,不要嫁给轩辕公子!”
“啊?”这一来,金惜梦与轩辕珏皆怔愣不已,“为何?”
雨栀与唐峰便你一言我一语将轩辕珏从内狱回来那夜,两人在轩辕珏房前所见所闻说与金惜梦听了。
金惜梦看了眼轩辕珏身后诚惶诚恐的锦瑟,然后转眸看向轩辕珏。
轩辕珏这才明白这几日雨栀与唐峰举止异常的缘由,他坦然看向金惜梦,“从内狱回来那夜,我去了冷家,说服玉泽。”
金惜梦轻笑,“我知道。”
锦瑟忙跪在地上,慌张道:“公子,金四小姐,是轩辕瑞公子吩咐锦瑟陪他做这出戏,为了......为了让公子在内狱的证词更能取信于太子与公主!”
“是吗?”金惜梦起身,向外走去,“雨栀,唐峰,我们先回避一下吧!”说着,便要走出去。
她刚走出两步,却被轩辕珏一把扯回身边,轩辕珏带着薄怒道:“雨栀,唐峰,你们二人先回避一下!”
待两人走后,金惜梦垂眸,低声道:“师父,这是你轩辕家的家事,徒儿不便在此......”
“你很快便也是轩辕家的人,瞒着你,雨栀只怕要掀了我双玉阁的房!”
锦瑟见两人你侬我侬的样子,心下嫉妒却不敢发作,“师父,要不要徒儿去请瑞公子来?”
轩辕珏闻言转身,语调不似与金惜梦说话那般温柔,带着些许不悦,“为师且问你,那时我与你师姐在内狱的谋划无人知晓,你与家兄又怎知我的证词需要取信太子?”
“我......徒儿也不知,是瑞公子叫徒儿这般做的!”锦瑟急不择言道。
金惜梦上前将锦瑟扶起来,“若我没猜错,是郁蕊叫你们这般离间我们的吧?”
“师姐,锦瑟不敢!”锦瑟一副可怜楚楚的模样,想要讨得轩辕珏的怜悯。
“锦瑟,你的心志不纯,将来如何修成大道!”轩辕珏却毫无怜香惜玉之心,呵斥道,“此事,你自去我母亲那里说清,由她定夺!”
“师父!徒儿即便曾流落风尘,但毕竟是个女儿家,这种事怎么开得了口?”锦瑟登时抽抽搭搭道。
金惜梦看得有些不忍,“师父,还是算了吧,毕竟一个是你的胞兄,一个是你的弟子!”
她倒不是真心想帮锦瑟,只是锦瑟对轩辕珏的修行助益甚大,纵然对轩辕珏有些非分之想,可总比生了二心要好。
轩辕珏略一思忖,“罢了,当务之急是你的事!”
金惜梦闻言心下微暖,上前亲热地挽起轩辕珏的手臂,甜甜笑道:“那......咱们先去找那老狐狸吧!”
轩辕珏看了眼她搭在自己手臂上的玉手,不禁浅笑,“好。”
两人走后,锦瑟松了口气,她低声得意地自语道:“我就知道,你不舍得处置我!”她想了想,起身便出了院子。
到了合心阁,姜允斌还未到,轩辕珏与金惜梦来到后院密室中落座。
“师父,”金惜梦面色犹疑,“回宗门时,你会带着锦瑟吗?”
轩辕珏握住金惜梦的手,“小狐狸,既然已是我的弟子,我不得不带她回去!”
“嗯,其实徒儿明白,若是将她撇下,未免不近人情。”金惜梦点点头,她早已知道答案,只想听轩辕珏的态度而已。
“小狐狸,有句话我想听你亲口说。”
金惜梦抬眸,见轩辕珏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眼底似是有些忐忑。
“什么话?”
“你愿意,为我终生留在宗门吗?”
“哐啷!”金惜梦猛地从轩辕珏手中将手抽出,不慎打翻了桌上茶盏。
这一刻,金惜梦犹豫了。
她不是不愿意,只是脑中回响起白真人将她从魂珠中释放前,对她的忠告,“小玄,有些事我说不得,但你与他的相逢,不是巧合!你留在他身边,你们二人中,至少有一人终将被抹杀!”
轩辕珏见她神色慌乱而茫然,心底莫名失望,“也对,狐族寿元无量,而我不过一介凡人,若我无法修成神通之境,与你说什么终生?不过是蹉跎你百年光阴罢了!”
“师父,我......”
金惜梦正欲解释,姜允斌却在此时推门而入,“抱歉抱歉,叫二位久等了!”
两人收了心绪,与姜允斌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