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两人已经杀红眼,旁边的邻居只能过来劝架。
并且略带谴责地望着始终稳如泰山的俊俏青年。
不过又都愣了下,青年的穿着打扮,像大城市里的有钱人,和这种穷乡僻壤的大山村完全就不相配。
“怎么回事,有话不能好好说,干嘛要打架!”
弯着腰的老人拿着烟壶走过来,一看就位高权重。
“村长,快点报警把这丫头抓走,别看她穿得人模狗样,她是人贩子啊。”冯金凤嚎道。
转眼间,院子里站满了村民。
江夏突然变得警惕起来,农村是宗族势力比较大的地方,而且特别的团结,喜欢群起而攻之。
她转了转眼珠子,一秒钟变柔弱。
此时完全没了刚才的威风凛凛,像林妹妹那样摇摇晃晃,两颗泪含在水眸里,要掉不掉。
“孩子,我的孩子,妈妈找你找得好苦啊……”江夏忽然蹲下来抱住娃儿痛哭,“你出生长到两岁,就被人贩子拐走,妈妈为了你,班也不上,想方设法找你,妈妈带你回家好不好,我的孩子啊呜呜……”
旁边的村民,诧异地望着一脸**的江夏。
这丫头是十几岁就生孩子吗?
就连冯金凤也愣住了,喃喃自语,“什么你孩子,赶紧给我放开……”
但她有些底气不足,这孩子是半年前从一个本地人手中买的。
附近的乡亲都知道。
当时那个刘二强子从城里带回来这个娃,骗她说这孩子只有点认生,并没有什么病。
而她呢,又多年没孩子,公公婆婆到死都嫌弃她。
眼看着年龄越来越大,没办法,她花两万八买了这个身体看上去不太好的孩子,想着叫他养老送终。
买回来就后悔了,这孩子不会吃饭、不会说话,整天呆呆傻傻坐在堂屋门口。
要他守着前面的菜园,不要让鸡跑进去吃菜叶,这孩子听不懂她说的话,从不给回应,气得她常常从树上扯下小树枝,拔掉叶子,天天照三餐打,附近的很多树,都没小树枝了。
这天杀的孩子也不知道疼,就是没丁点反应。
她想把孩子退回去,可是,那刘二强子是个烂赌鬼,两万多转眼就被他输个精光。
别说还钱,甚至还让她去报警,说什么想去监狱里吃牢饭,不然债主们每天追着他打也是个麻烦事。
气得她和她家男人暴揍刘二强子一顿,然后悻悻地回来。
这孩子是刘二强子拐来的,冯金凤早就心中有数。
她仔细打量眼前两个穿着不俗的男女,眼里不知不觉冒出金灿灿的光亮。
这就是大金主啊!
“死丫头,这是我的儿子,你赶紧让开……让开!”
“呜呜什么你的儿子!”江夏柔弱的哭着,“他屁股后面有一颗红色的痣,他是我儿子。”
旁边的村长皱起眉头,把冯金凤拉到柴堆边上,“我上次让你给孩子上户口,你说他是个傻子不想上,以后好转手送出去,现在你有什么打算?”
“二叔,说实话,没有一百万,谁也别想带走孩子,要知道替他治病,我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
村长望着狮子大开口的侄媳妇,抽了抽嘴角。
旁边这栋土砖房建了有四十多年,外面落大雨,屋里下小雨,这侄媳妇从没想着花钱维修,又懒又馋,他真没瞧出这个家里有什么积蓄可言。
他叹口气,“如果你想把孩子留在身边,我们可以帮你。”
冯金凤像看疯子一样看着村长,“我要那傻子干啥?二叔,你就帮帮我吧,如果他们不给一百万,却要抢走孩子,你就让乡亲们过来堵人,别让他们走。”
“那他们报警怎么办?”村长怒问。
“那还不好说,我天天去派出所里闹,那些吃公家饭的也不爱管我们这种穷沟沟。上次,有警察要带走冯国华的养子,不也被打出去了吗,这就看二叔的领导能力了,只要他们给我一百万,我就拿十万出来孝敬你。”
老村长眯了眯眼睛。
他瞧见在一旁看热闹的小孙子,喊了声,“大娃儿,去把你爹叫过来,还有你几个叔叔也叫过来。”
人多力量大,在气势上就压人一头。
江夏始终把孩子护得紧紧的,弓着小小的身躯,婴儿肥的脸上没有表情,也看不出痛苦喜乐。
但那小身子似乎能接收到外界的声音下意识就想找个安稳的地方躲着。
其他看热闹的乡亲被村长几个高大的儿子给赶走了。
男女老少撇撇嘴,在村头开始说闲话。
而冯金凤的土砖屋到处漏风,隔音差,轻松就能听到那些闲言碎语。
“马婶子,这傻娃一看就会被送走呐。”
“那还用说,冯金凤捡到这傻娃,她也脑壳疼,谁养谁倒霉,听说他常常不睡觉,站在床前傻愣愣的,让人瘆得慌。”
“您说金凤婶会要多少钱?”
“二三十万顶天,孩子买回来的时候才花了两万多!”
屋里的冯金凤捡了两条凳子,刚要招呼着金主进来坐。
结果就听见屋外的碎嘴婆娘在揭老底,她气得推开自家要掉不掉的窗户,“马婶子,你家傻媳妇好像又跑进刘大愣子家要糖吃,赶紧去瞧瞧吧!”
马婶子急了,也不再揭老底,拿着扫把,跑去不远处穷单身汉家里找媳妇。
屋外的小媳妇见主角离开,没有八卦可听了,大家各自离开。
屋内就开始谈交易。
“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