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玲从自己的院子跑了出来,一边跑一边哈哈大笑道:“要娶我杀了她!要娶我杀了她!”
凌云几人脸色不好看了,折腾几天的真相居然只是疯子的一句疯话。一群高智商的人被一个精神病耍的团团转,每一个人从情感到精神都是一次致命的打击,如此结果幸也不幸?
木念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王氏从屋里走出来指使仆妇,要将木婉玲制住弄回院子去。
宫绍清趁机上前给木婉玲把了脉,拿出几根银针往木婉玲身上一扎,原本又踢又踹,又哭又笑的人瞬间安静了,再看与正常人也无什么异样。王氏原本是要发飙的看见这样的结果瞬间心花怒放,走到还愣在原地的木念身旁悄悄的说道:“老爷这人好像能治咱玲儿的病。”
木念一听两眼冒光问道:“公子能治小女的病,倘若公子能治小女的病,无lùn_gōng子有什么要求老夫必当全力以赴在所不辞。”
宫绍清:“要治这个病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她不能受任何刺激,否则前功尽弃,等会儿我回去便开几服药让木小姐先服用,再看后续治疗。”
木念夫妇无不对宫绍清感恩戴德,凌云原本是不想说的,可是想想又觉得不甘心,于是一时没忍住说道:“据说这个病是遗传的。”木念一听这话眼神犀利的看着王氏,王氏心虚的低下头不敢再看木念,倒是把凌云给埋怨上了。
在甘草镇的这几天,寒策见凌云能坐了,让人又把马车内部修改了一番,一半做了个宽敞柔软的座位,这样无论凌云是坐还是趴躺都没有问题,另一半放了张小茶几在上面,放些杂书和瓜果点心,还做了个较窄的条凳多个人也能坐下。这一改造最高兴的便是小玉了。小玉和凌云坐在马车里,宫绍清和驾车的陌离坐在外面。郑弘和寒策一人骑了一匹马一左一右走在马车两边,所有人都沉默着,连那话最多的主仆俩都一言不发,甚至连句抱怨都没有,凌云干脆趴着闭着眼睛,自己一心想要弄个明白的结果她有点接受不了,倘若张易之不是那么自私;倘若木婉玉能找到机会告诉张易之怀孕之事;倘若木念能早点找到木婉;倘若......再多的倘若终究逃不过命运的作弄,凌云觉得好累,比上次自己死里逃生还要累。后面马车上坐着的木念更是进退两难,很想见到木婉玉又怕见到,就在这种极度的矛盾中如坐针毡。
木念确认了木婉玉的身份后哭昏了过去,宫绍清又免不得一阵忙碌。众乡亲在知道木婉玉的身份后都十分震惊,七嘴八舌絮絮叨叨,张家的小院顿时人声鼎沸。李深看着木婉玉的棺材少不得又是一阵叹息。
待木念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下寒策将木念请到书房告知了前因后果,并告知木婉玉的心愿,将张易之写的认罪书交给了木念,最终木念给予张易之的处罚是:夺其功名,此生不得入仕,仗责五十,罚其一辈子给木婉玉守墓。至于王氏,被木念一通数落,木念执意休妻,倘若不是王氏母族施压,木念便与王氏形同陌路,最后只能将王氏禁足在后院,木念知道了王氏背着他做的事情,阻止他们父女相认,倘若不是王氏从中作梗,木婉玲也不会这么稀里糊涂的就死了。当年那场暴乱王氏或多或少也掺和了一把,凭着王家的势力要找个人并不是难事,这也是木念这么些年一直找不到她们娘俩的原因。木念得知真相恨透了王氏,虽然不能休妻但是发誓死生不与王氏相见。王氏一夜之间苍老许多,一气之下疯病又犯了。木婉玲也被木念关了起来。这里面最痛苦的要数木念,刚得知失散多年的女儿找到了便又天人永隔,将妻子张氏的骸骨取回,找了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安葬了妻女,木念在妻女的坟中间一坐就是三天三夜,众人劝说无果只好由着他,倒是二愣子一直守在木念身边。说来这个二愣子和木婉玉的交情倒是颇深的,一直把木婉玉当做姐姐一样看待,二愣子识字还是木婉玉教的,只是这个二愣子真是对得起他的名字,很多时候就是一根筋,还不会转弯。
大家再见木念的时候原本只是花白的头发,已是满头白发,眼中已失了神采,如行尸走肉一般,凌云惊讶于原来真的有人能一夜之间白发的。竟有些埋怨自己了,倘若不是自己的一意孤行也许结局不是这个样子,至少他们每一个人都生活在自己编织的梦里。
寒策他们担心木念便跟随其进了州府,木念一进府便到书房提笔上书,竟是向摄政王递交辞呈,归隐田园,从此不问世事。
寒策独自一人走了进去关上门,将木念的辞呈拿到火上烧了。木念惊讶于寒策的无礼,显得有些生气的说道:“寒公子这是为何?”
寒策:“大人守护这青州半辈子,舍得就这么离开吗?你的初衷和抱负哪里去了?你丢下这个烂摊子会走得安心吗?甘草镇的县令昏庸无能你将这一方百姓交与他问心无愧吗?”寒策一连串的问话让木念开始反思,良久后木念看着寒策问道:“公子能否告知身份?公子姓寒,老夫只知这天下间只一家姓寒,倘若不便......”
寒策从怀里摸出一块羊脂玉佩递给木念,那上面雕刻四爪蟒纹图样,背后刻了一个浮雕纂体的策字。木念惊恐的匍匐于地上说道:“下官不知六皇子驾临,怠慢之处还请六皇子海涵。”说完恭敬的双手将寒策的玉佩举过头顶。
寒策将木念扶了起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