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房屋内,这里有被褥以及一些简单的的生活用品,还有一些容易存放的粮食。
如此也证实了他之前的想法。
知道长姐在这里是安全的,后来他在王金蝉的催促下,还是快步离开了这所院子。
当他回到王家府邸时,整个院子灯火通明。
他本想挨着墙根悄悄溜回自己的院子的。
谁知平时笨头笨脑的王有才,竟一眼就看到了他。
父亲知道后,将他叫到书房问话。
可他闭口不言,不论父亲怎么问,就是不肯说出长姐的下落。
可直至三日后,孙氏病情加重,一直咳嗦个不停。
王锦衣这才又打起了亲情牌。
“贵儿,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是,父亲是有些对不起金蝉,但她也是父亲的女儿,父亲不会害她。
只是,如果再找不到她,换回紫灵芝,恐怕你母亲凶多吉少呀。
难道你就忍心眼睁睁看着你母亲去死吗?”
后面的话,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王有贵看着痛苦不堪的父亲和被病魔一直折磨的母亲,不知不觉开始有些心软了。
王锦衣看着长子神情变化,于是抓住时机,将腊八这天发生的事情和长子说了。
更是着重说了那如玉楼主多么气势非凡,多么有钱有势,更是说了,非得要用金蝉人家才肯换紫灵芝。
王有贵听后依旧迟迟闭口不言。
就在这时,孙氏咳嗽的愈发厉害了。
一张脸因为咳嗽涨的有些紫红。
稍微缓和了一些,她便一边轻声咳嗽,一边说道:“让他走,就当妾身从来没有生过这个儿子……”
话未说完,眼泪早已扑簌簌掉落下来。
本就病弱,这一哭,显得更加楚楚可怜了。
王有贵是一个特别孝顺的儿子。
如果是父亲打他或是骂他,他都不会有半分动摇。
只是母亲的哭泣,以及说出那样的话,怎能叫他不痛心。
王锦衣便又在一旁相劝:“贵儿,为父说的都是真的,或许那楼主让你长姐过去只是做个账房女先生呢。
毕竟你长姐一手算盘打的出神入化,在江城也没有几个人能和她相比。
要不你想想,为父都出上万两银子,那楼主都不愿意。
就金蝉那样,人家还能图她什么,定然是因为这个了。
可你再看看你的母亲,如果这几天再找不回那紫灵芝,她可能就会随时没命了。
一旦那紫灵芝被送至睿王府,贵儿觉得,是为父有那本领,还是王家谁有那本领去睿王府讨要。”
穿着一身月白色长衫的清俊少年,站在原地长身玉立。
只是他的心中却是非常犹豫。
长姐已经那样可怜了,如果连他都……
那长姐岂不是更恨这个家了。
可如果不这般做,难道真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母亲去死吗?
不知何时,他的手心已出了一层冷汗。
慢慢的孙氏不再咳嗽,但她脸色很是难看。
看也不看他一眼,只冷冷说了句:“妾身累了,你们出去吧!”
话虽这么说,但她脸上的失望几乎是藏也藏不住。
王有贵松开双手,语气温和的说道:“那儿子去如玉楼看看,如果那楼主真如父亲所说,孩儿就去求一求长姐……”
可她都那般惨了,叫他如何开口呢。
王家主一听长子松口,顿时眉开眼笑。
“为父让管家派人送你过去!”
“不用了,如玉楼,孩儿知道。”
说着他便大步流星的向院门外走去。
他来到如玉楼前,此时这里的顾客依旧人来人往,生意很是红火。
他长吐了一口气,大步向青砖的如玉楼内走去。
这一进去,他顿时也被楼内的货品震撼了。
更是墙壁上挂着的那些画卷。
几乎全是名家真迹。
就是他一个做事很专心的人,差点忘记来时的初衷。
他微微摇头,急忙向一旁的柜台走去。
他只说自己有事找楼主,便问楼主可在这里。
恰巧此时,青玉正送一位贵客下来,王有贵这一看,旁边那人正是江城赫赫有名的大儒郁家老爷子。
凡是江城的读书人,就没有不知道这位老爷子的。
虽说他并没有入仕,但他的门生可谓遍布大瑞南北。
他开设的江城书院,竟一度比国子监还要热门。
而王有贵也是他父亲花了大力气将他送进去的。
要不是他学问尚可,根本就没有资格进去。
只是近两年听说他身体并不好,平时都不怎么去书院了。
只是今日怎么出现在这里?
旁边那一身青衣的年轻人难道就是如玉楼的楼主?
他不禁看向一旁的掌柜。
掌柜忙的分不开身,但还是对他微微颔首。
此时如玉楼内的书生们都看见郁老爷子和楼主下来了。
便都停下手里的动作,纷纷向前一步,对他躬身施礼。
老爷子很是儒雅,身体受病痛折磨,已经很差,但在人前却是强撑着看不出分毫。
他向众人摆手示意,青玉却恰到好处的将一只手搀扶着他。
青玉感叹,今日老爷子总算是来了,不然她都要找上门了。
青玉将老爷送出门外,正要随他一起去郁府看看芙蓉的伤势。
她坐上马车,正准备放下布帘之际,竟看到一张温瑞如玉且有些熟悉的脸。
青玉竟微微一愣,只是一时想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