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葵蕬可是稀罕物,你问这个作甚?”
“我有一位朋友,需要此种药花做药引,所以……”
掌柜明说,黄葵蕬只有雨季才稍微容易寻得,这段时间或许会有零星小雨,若是过了这几日,那就只有再等一年半载。
这黄葵蕬长在峭壁之上,普通人很难采摘,他曾亲眼目睹有人为了采黄葵蕬掉落山璧摔死。
“您只需要告诉我去哪里摘就行,其它的甭担心。”
掌柜告诉他,只要穿过关外的红树林,过一片沙棘洪滩,那里的山璧上可能会找到,不过要出关不容易,那一带有兵士把守,就算能顺利出关,若不幸碰上关外蛮夷,恐性命不保。
这一切都不是问题,只要能找到黄葵蕬,再大困难都可以克服,出关之事可以找大胡子帮忙。
没什么是一顿饭解决不了的问题,沙地野兔餐已经牢牢拴住大胡子的胃,一顿饭的功夫,大胡子就帮助他顺利出关。
临走前,大胡子再三嘱咐,一定要他贴着边界行走,越了界赔了性命不值得。
关外天气难以捉摸,什么时候会下雨还是个未知数,他趁着天气晴好,快速穿过红树林,趟过沙棘洪滩,来到峭壁附近,找寻黄葵蕬踪迹。
连续三天生活在岩璧山区是什么感觉,聂锦程深有体会,第四天的后半夜,果然小雨淅淅沥沥,天微微亮时,一株色彩绽黄的药花出现在眼前。
黄葵蕬!!!
心心念念的黄葵蕬终于出现,花瓣上还沾着雨露,晶莹剔透。
下过雨的岩壁湿滑,黄葵蕬长在岩壁中间,必须下到岩壁中心位置才能采摘,稍有不慎就会跌落崖底。他求药心切,根本顾不了那么多,绳子一端绑在上口一块岩石上,自己扶着绳子另一端,慢慢下到岩壁中间。
当黄葵蕬采摘到手,聂锦程兴奋不已,有了这味药引,采薇的失味之症可以治愈,她也不会再饱受折磨,聂锦程此刻真想长一对翅膀飞回月亮湾去。
或许是有点得意忘形,竟然没抓住绳子,失手从岩壁上掉下去。
“采薇,救我,救我!”
采薇从梦中惊醒。
好在这只是个梦,不过她心里还是有点嘀咕,毕竟夫君去雁门关找黄葵蕬是事实,万一真有个三长两短就遭了。
采薇在担惊受怕中又过了一个月。
“采薇!!!”
聂锦程当初种下那株碧椤野山椒已经开花,正当她会意微笑时,苏醒突然兴匆匆跑过来,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木盒子,交到她手中。
“这是?”
采薇接过木盒子,打开一看,是黄葵蕬,一株已经风干的黄葵蕬呈现在他面前。
“是不是聂公子回来了?”
采薇兴奋的朝门外奔去,但是看不到他影子。
“这是有人托驿馆快马加鞭捎回来的,应该是少卿找到黄葵蕬了。采薇,你的失味之症可以痊愈了!”
算算日子,聂锦程也应该回来了,就算没找到药引也无关紧要,采薇回想起之前做那个梦,顿时从头凉到脚,难道是夫君真出意外啦?
“苏醒,驿馆送信之人还在吗?”
“还在驿馆吧!”
采薇不顾一切向驿馆跑去,她要亲口跟他证实是谁托他带回来的黄葵蕬。
驿馆小哥告诉他,是一位年轻人,他描述的人毫无疑问就是聂锦程。
“他人呢?”
“他当时把木盒交到我手里时,我看他衣服上都是血渍,情况好像很严重,他说自己没问题,要我尽快送货,还额外付给我路费呢!”
采薇整个人都瘫在那里,两眼一抹黑,早知道夫君会落得如此下场,她宁愿失味之症一辈子都不痊愈,用他一命换取一味药花,是不是真的值得。
苏醒随后就到,看到采薇蹲在地上,立即把她扶起来,采薇又走到驿馆小哥身前,问他什么时候回雁门关,能不能与他同行。
“采薇,你去雁门关做什么?”
“我要去找他,我一定要找到他,若此生找不到他,我将抱憾终身。”
“别胡闹了,去雁门关不是那么容易,聂兄弟一个大男人,你还怕他丢了不成。”
苏醒刚说出口,采薇反手就给他一巴掌,苏醒脸上五个血红的指印清晰可见。
一向温文尔雅,蕙质兰心的采薇,也有如此暴戾恣睢之时,苏醒现在说这种风凉话,被打也不奇怪。
驿馆小哥看着苏醒被打,也下意识摸了摸脸,好像心中有了阴影,哪里敢带他去雁门关,于是很识趣转身进屋。
“别耍小孩子脾气了,先把失味之症治好,我相信聂兄弟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他若不回来,我宁愿一辈子失去味觉。”
采薇强硬了一回,从苏醒身边离开。
聂锦程现在生死未卜,采薇无心练习做菜,整日都躺在床上以泪洗面,采兰听苏醒说起这事,一直劝二姐来着,也希望她先治好失味之症,有必要,可以沿路去找找他。
这种安慰的话对她来说并不起作用,采兰从未见二姐如此失落过,一天得不到聂公子的消息,二姐就会一直消沉下去。
这种情况除了苏醒有人脉关系可以打听到聂公子下落之外,其他人还真没这个本事,采兰找到苏醒,恳求他是不是找关系沿着西去之路一路打听,花钱也在所不惜,还把上次比赛赢的那些钱都拿出来。
苏醒当然不会收钱,帮忙是肯定的,越早打听到聂公子下落就越能消除采薇心头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