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旻从医院逃跑,是我安排人帮了他。
顾渺兮歪头看他,诧异地挑起眉毛。
“你从那个时候开始……”
“是从艾旻袭击萧则开始。”素不相识的陌生人特意调查清楚萧则的住址跑去捅了他一刀,就因为他是顾渺兮的兄长?有这功夫,不如直接找顾渺兮。
无论是警察还是他们,心里都清楚,萧则只是某个人用来报复顾渺兮的工具。
但就像卫家那两兄弟,抓了艾旻,也未必能从他嘴里撬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就算他真的愿意站出来指认幕后那人,在没有其他证据的情况下,那人肯定有办法脱身。
既然要做,就要斩草除根,让被踩下去的咸鱼再没有翻身的机会。
这是他处事的手段,哪怕其中可能动用一些不怎么合乎规矩的方式。
他帮艾旻从医院逃跑,保证他一路楼,无论是巷子口报刊亭的大叔还是那对和他偶遇的爷孙,都是出自他的安排。
“那个男人胆小怕事,借了药性才敢跑去找萧则。这种人,只要多给他一点压力,将他逼到崩溃边缘,再丢一根稻草,他会想方设法抓住那根稻草。”
“你是在赌吗?”顾渺兮听了他说的话,抓出其中的漏洞,“要是艾旻本身就是个没什么道德底线,也没什么法律意识的人呢?他不会害怕,也不会感动……”
“我调查过他的背景——他的学历不错,在学校表现正常,无不良嗜好,染上毒瘾以后没敢告诉家里人,说明这个人有为人的道德良知,知晓是非,但意志薄弱,经不住诱惑——这种人,面对违法乱纪的事,就像一根墙头草,有风吹一吹,他就会摇摆不定。”
“那万一呢?”
“万一……”单遥知拉着她的手拢在掌心,似是累了身子稍微往她身上看过去,悄声,“他不是还有父母亲人在么?”
顾渺兮皱眉。
她捏捏他的手心,语气里稍带调侃:“单先生,小学老师告诉我们,要做遵纪守法的好青年。”
“我没在国内读小学。”被教育了的某人很诚实地回道,“我的老师也没教过我这种道理。”
“……”你这个无赖。
他轻轻笑,追问:“既然渺渺的小学老师教你遵纪守法,那你今天怎么私下里斗殴打架?”
顾渺兮:“……单遥知,你不说话我们还能做朋友。”
单遥知默默闭嘴,脸颊在她颊边来回蹭了蹭,和小白撒娇时一个样。
顾渺兮撑着他的肩膀把人推远了一点,清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没卸妆,当心蹭你一脸粉。”
单遥知失笑,抬手把人抱到腿上坐好,在她做贼似的心虚的目光中,他清咳一声,开车的司机立刻识趣地拉起了驾驶座和后座之间的格挡板。
顾渺兮:“……”
单遥知用十分贴心的语气问道:“现在可以了吗?”
知道被他看了笑话,顾渺兮瞅他,抬手捧住他的脸,微微俯身,在他清亮的眸光中,报复似的用力揉搓几下。
“唔……”漂亮的脸被小姑娘粗鲁揉搓完,还轻轻拍了两下,单遥知无奈,“出气了?”
白皙的脸颊染上浅浅的绯,黑亮的眸子浸染了一层雾气,打破了他平日里清风霁月的形象。
顾渺兮看了会儿,无意识舔了舔舌头,像只瞄准猎物的小狮子,倾身咬上他的唇。
……
等扯乱了他系得整整齐齐的领带,在他白皙的脖颈上咬出两个红痕,顾渺兮才稍微拉开两人的距离,挑衅地看他:“现在差不多。”
差不多什么?消气了?
脖子上有微微的刺痛,单遥知注视着她,慢条斯理地将被她揉皱的衣领整理平整,正好遮住了她的咬痕。
他的重新系好领带的动作很优雅,兼具无奈之下的退让和温顺的包容,可偏偏又让人查觉出一种挑衅的反叛感。
顾渺兮:“……”
她吸了一口气,承认自己被这家伙一系列的动作刺激到了。
可恶,这个男人长着一张让她过分喜欢的脸就算了,偏偏还掌握了引诱她的秘诀。
什么清风霁月?什么谦谦君子?他就是头大尾巴狼!
……
把车开进车库,司机很识趣地没有关掉车里的音乐,孤身下了车,轻手轻脚地离开车库。
路上遇到前来汇报工作的洛风和秋问,也只是含糊不清地解释先生正在忙,让两人到会客厅等着。
“先生不是去接顾小姐了么?”作为一个极品大直男,洛风没明白接个人有什么好忙的。
秋问看他一眼,独自往会客室去了。
察觉到少年深藏在冷漠之下的嫌弃,洛风追上他,不满:“秋问。你这是什么眼神?我哪里说错了吗?”
少年惜字如金:“没有。”
“那你干嘛瞪我?”
“……没有。”他什么时候瞪他了?他是希望他能开开窍,不然以他现在这情商,再努力一百年也追不上洛花。
“你瞪了,你还嫌弃我!”
“……没有。”
“你有!”
“我没有。”
“你就有!”
行叭。“……我有。”
秋问爽快的承认了,承认以后就打开电脑不再搭理他。
洛风:“……”虽然辩论赢了,可他还是觉得有点气。
……
两人在会客室喝了三杯茶,单遥知总算姗姗来迟。
他似乎心情很好,眼里带着笑,还很客气地帮他们换了新茶。
已经喝饱了的两人对视一眼,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