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渺兮又强调了一遍林玥在说谎,北戈凭直觉认定这姑娘知道些什么,只是没等他多问,江流打过来电话,说小雷那边通过轨迹追踪确定了谭璐前天晚上最后出现的地方。
“谭璐一月八日下午四点以后缺席公司训练,一月九日晚上和林玥一起吃饭,被风清和单遥知撞见,林玥没说谎,谭璐和她分开后的确回了自己租住的公寓,然后在晚上十点十七分,她从公寓出来,在小区门口上了一辆出租车。
“之后,就失去联络了。那辆出租车我们也调查了,不是出租车公司登记在册的——出租车最后一次出现在监控里,是在南明路十字路口,被监控拍到。”
“南明路?”南明路再往前,就是城市北边的郊区,也就是北城河附近?
“老大,你看会不会是一时兴起的杀人抛尸……”
“你傻吗?”打断江流的猜测言论,北戈怒道,“一时兴起会特意伪装一辆出租车?”
“哦哦对对。”江流忙了一天一夜,脑子已经停止转动,被老大吼了两句,他清醒了些,“那辆车在小区外面停了一会儿,乍一看就像在等客一样。”
出租车在等客,客人就是谭璐。
“有人早就知道谭璐会在那个时候出门,所以刻意在那里等她?”江流道,“我调查了谭璐的通话记录,那个点没人给她打电话。”
“其它通讯软件呢?”
“也没有。”
“我知道了。”北戈道,“等我回局里再说。”
他挂断电话,一直默默喝水的顾渺兮忽然说道:“谭璐的随身物品都不见了。”
“嗯。”尸体被发现的时候是裸着的,周围什么也没有。
“如果只是普通的抢劫,没必要把衣服都扒掉。”顾渺兮说完,自己先笑了笑,“哪有普通的抢劫会留下那样的伤口?”
北戈默然。
“看来,谭璐遇害时的随身物品,被凶手带走了。”顾渺兮叹气,“凶手特意带走那些东西,其中肯定有什么让凶手很在意。”
北戈道:“监控显示,她十点多钟出门时,只随身带了一个很小的包,看容量也就够装个手机钱包之类的。”
“那说明她没准备在外面过夜。”顾渺兮道,“她十点多钟匆匆出门,其实晚上还打算回公寓的。”
“……可能。”
“那她这个点,出门做什么?和朋友吃饭?可能性不大,因为她没赴约也没有人报警——北队,你说,她会不会是为了见某个人,或者给某人送东西?”
“送东西?”
“比如,我和你一起吃饭,然后趁你不注意把我的手机落在你的包里,然后我给那个手机打电话,你要是接了,我就说我现在没时间过来取,但又急着用这个手机,让你帮我把手机送过来,车费我给你报销之类的——这样,凶手不就可以在不留下通话记录的情况下,把谭璐骗出公寓,刚好,他还可以知道谭璐出门的时间,安排个假出租车蹲在门口守株待兔,北队,这计划是不是很完美……”
顾渺兮还在继续说,北戈却陡然一惊,想到了一个可能。
他看向顾渺兮,眼神颇有些意味深的是——这的确可以解释为什么在手机没有可疑记录的情况下,她刚回家后又匆匆出门。”
顾渺兮咬着吸管:“嗯哼,我都要被自己的脑洞折服了。”
嘴上这么说着,顾渺兮低垂地眸中染上笃定的色彩。
她只需要给自己的手机打一个电话,就可以完美地掌握女孩的行动轨迹。
在女孩死亡后,带走她的包和随身物品,就可以轻松地消灭所有证据。
然后,把她的尸体抛到人烟稀少的北城河,等待她被人发现。
只是,这其中出现了一点小小的失误——女孩身上的伤口过于特殊,引起了警方的注意。
这个失误,对于某些人来说,是致命的。
就像小小的火星,风一吹,就会卷起滔天的火浪。
……
和合作商应酬完,苏经世让司机送他回苏家庄园,还没到,手机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
苏经世被铃声吵得头疼,毫不客气地直接按掉。
然而对方根本不知道自己打扰到别人的休息,他按掉一个,他就锲而不舍地拨打第二个。
苏经世眉头皱得更紧,划开接听键:“哪位?”
“是我。”女人的声音压得很低,低沉的声音使得内里掩藏的怒火更加明显,“苏经世,你疯了吗?你自己想死,能不能别拉我下水!”
“林玥?”听出对方的声音,苏经世烦躁地扯开领带,冷笑,“那个女人我已经解决了,你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
“你解决了?!”
林玥尖锐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就像被掐着脖子的母鸡,刺得男人耳膜疼。
这是两人认识十多年,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失态。
“你解决了什么?苏经世,你的解决就是把被你玩坏了的尸体丢到北城河里吗?!”
“你在胡说什么?”苏经世扯领带的动作一顿,“什么尸体丢到北城河里?我把那个女人的尸体……”
男人回过味儿,改口道:“你是说,谭璐的尸体在北城河被发现了?”
“不然呢?!”林玥尖叫,“我刚从警察局回来!谭璐也就算了,你看新闻了没?现在差不多网上都把容与的案子和这次的案子联系起来了!”
苏经世:“……”
“苏经世,警察已经查到我和谭璐一起吃过饭,我想很快也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