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星脚下一软,一个趔趄,正要跌坐在地上,然而立时就被身边两位武功极好的丫头一左一右不动声色地扶住了。如何是好,行动完全没有了自由。
辰星再将希望寄向右边月白素衣的西陵玥、淡米色锦服的秦浩。他们的后面,便是枫语、无忧等人,只是此刻他们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中间的假辰星身上。
“今天,我之所以来此,是要为你们祈福。刚才我已在菩萨座前为大家都祈了福呢。”
‘辰星’有意无意白了迎面而来的老太太一眼,眼中得色一闪即逝。
众星捧月!你们可知你们捧的是赝品!辰星冲动地想哭、想扑过去大喊。
然而绝无可能!
对面的人群越来越近,眼角一斜,她见自己身侧那锦衣人,一身寒气逼人,眼睛全神贯注地紧盯着对方的来人,他分明也在紧张。
却又见对面过来的恒王子洛似乎深情款款地正在与那星儿说着什么,那星儿娇笑着转头又对秦浩、西陵玥在述说着什么。
辰星忽然有一种想撕了对面那张笑脸的冲动!她恨、恨、恨!
特别是看到子洛他们是用那么一种关切、柔情,又那么专注地倾听着,脸上还洋溢着一种安详的微笑,她用那求救的目光一一看向对面自己的亲友,他们却一个个全顾着中间那位假辰星。
却原来,从希望到绝望只须一眨眼的时间!辰星一颗心从希望的顶点倾刻跌入了绝望的冰谷!
忽然,她看到了无忧,他那漂亮的凤眸无意间忽然对上了自己的眼神。辰星眸光一亮,一大粒泪珠激动的滚落而下;忧忧,姐知道你最关心我,救我呀!
那凤眸中瞬间一怔,一丝心疼刚现,他的肩上立即被西陵玥坏笑着一个扇柄:“忧忧,等会想不想去兰星湖边玩?”
“啊?你说什么?”无忧完全不在状态,他边问,边又想将眸光盯向迎面走来的老太太。那位老人她那双眼睛好生熟悉,他的心很纠结。
不过陵玥一下搭紧了他的肩,他便疑惑着收回了目光。
如果眼刀能打人,她早已将西陵玥打上几十下了。
假如眼刀能杀人,眼下辰星早已将那伪星儿杀了千百次了,可惜她什么都做不了。
她拼命地朝他们眨着眼,泪珠儿直掉,企望有人能看见。
但一名丫环却立即以替她整理妆容为由,挡住了她与他们的视线,擦掉了她的眼泪。
她用脚踢,然而有裙挡着,那些丫环无动于衷,她又失了内力,踢着等于无效。
两相距离越来越近,辰星焦急万分,她被人挟持,除了化了妆的脸还能眨眼,别无它法。
万般无奈,突然她银牙狠命一咬,将自己的唇咬破了,血流了出来,辰星不动声色,用舌将自己的血涂在嘴边。
她周围的人一门心思地在防范对面上,一时倒疏漏了她的这一举动。
辰星心下想,这下该注意到我了吧?
然而,她彻底失望了,所有人置于茫然,注意力似全在对面那个星儿身上。
而那伪辰星此刻正与他们相谈甚欢,那还有时间来注意她,就连无忧也不再朝她看来。
终于绝望,她连抬脚的力气都没了,任由周围丫环发现,为她揩尽唇边血迹,托着她行走。
突然,她又看见走在恒王他们身后的那人,——那是女暗卫陆桐,她正朝辰星望了过来。
辰星心中又燃起了新的希望,她使劲朝她眨眼,她清楚陆桐看到了她。
此刻,她正有意在辰星她们身侧弯腰整理自己的裙摆。
然而辰星耳边却传来陆桐悠悠的声音,嘲讽而阴冷的声音直接让辰星掉到了十八层地狱:“宫主放心,我会代你照顾恒王一辈子的。”
最后的希望变成了绝望,此刻的辰星就连想死都已成奢望了。
心中除了没有了希望,更清楚了那内奸是何人?原来她早已恨极了自己,她说会代自己照顾恒王,是自己挡了她的路?呵,真可笑,竟不明不白地被人陷害!
辰星第一次尝尽了掉落悬崖的那种恐慌与无助。那往日星光闪烁的双眸,此刻犹如行将过世的未亡人,眼中竟连最后一点生存之光也既将熄灭。
此时,她迷茫地随他们已经走近了娘娘庙门前,这里聚集了许多卖年货的小贩、几个算命的、代写书信的、代写对联的,香客与商贩煕煕攘攘,煞是热闹。
然而此刻辰星全无心情,再热闹也与她无关了,她连看也不想再看,生已无望,死又何惧。
恰在此时,一位卖糖人的驼背老人,一边挑着做糖人的担子,另一只手中拿着一个糖制的老鹰,正朝她们叫卖过来,老人拦在她们面前,哀哀地说:“老夫人,行行好,买个糖人吧,可怜我一家人等着这些钱换米吃呢!”
一旁锦衣侍卫冷冷地崩出一字:“滚!”
但辰星已在点头示意,她要买,就当死前让自己做件好事吧。
一旁丫头看着周边观看的一、两个人,怕人渐聚渐多,无奈看了锦衣人一眼。
终于那锦衣人好心情地点了点头,这里已将进庙,情况出乎意料地顺利,就让她高兴高兴吧。
辰星亲手接过那只糖制的鹰。
那是一只展翅欲飞的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