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天前
河谷地,风息堡
哲罗姆望着在自己面前被五花大绑的十几个人影,不由自主的想三个月前,那诡异的冬日。
那一夜,风息堡内二十多名身份寻常之极的平民在深夜中走出自己的床铺,无声的消失在寒冷的冬夜中,直到今天都看不到任何踪影。
而今天...同样诡异的事情再次发生了。
一觉醒来,风息堡外围的空旷林地中多出了三千名死状凄惨的袭击者。
通过足迹来看,他们应该是傍晚时分从风息堡附近的潜水礁石中上岸,随后一路急行军来到风息堡外围。
一部分士兵留在城堡之外安营扎寨,而另外一部分人则不眠不休,在进食过少量食物后打算趁着黎明前的海岸,立刻冲入风息堡内杀人抢劫。
然而就在此时,他们遭遇到了一种不知名魔物的袭击。
不同于操控飞剑,杀人如割草的大唐剑修。这群魔物的杀人方式明显更加的凶残。所有倒地死亡的死者...他们的“尸首”只剩下薄薄的一张人皮。
体内所有的血液,组织...甚至骨骼肌肉全部都已经被抽干成干砂一样的脱水物。当太阳升起时,这处宿营地被“飞翼卫”发现,数不清的干枯人皮被干燥的春风如同枯叶一样吹得满地都是。
此时留守在风息堡中的“飞翼卫”大多是没有经历过血腥战斗的新兵。眼前的这幅末世景象让她们寒毛倒立。
等飞翼卫统领“卡佳”率领主力部队驰援赶来后,相当一部分的干枯人皮已经如同落叶一样被吹入不远处的河道中。
触碰到河水,风干后不见任何水分的人皮快速的瓦解,竟然将整条河流染成了诡异的漆黑之色。
营地内部并非全无活人。
存活下来的几位被一条粗绳捆绑,昏迷在营地中央。
此时,他们正站在哲罗姆的面前。
“哲罗姆先生,我们曾经见过的!”
“哈哈!没想到你现在竟然混到了这个位置,看来斯塔拉格家的小子待你不薄啊!所有曾经跟随在他身边一起拔刀战斗的勇士最终都得到了奖赏!”
“他可真是我维京人之光!”
胡梅尔老爷子尽管依然被绳索捆绑,但这并不能阻碍他口若悬河。
“您不会忘了,在2年前那个寒冷的冬天里,洛基公爵的队伍中还有我家儿媳妇‘海妖’葛琳!这可是我‘血鸽镇’和‘寒水村’结盟的证明!”
“而且...在战斗的最后时刻,可不要忘了是谁最后进场为你们除掉了贡克老爷子的奴隶军!
是我!
是来自血鸽镇的胡梅尔·血鸽啊!”
“没有我家儿媳妇利用刚刚搭建的情报网络为你们通风报信,你们能有时间准备?”
“没有我们出人出兵,你们能从那场战争中存活下来?”
“哲罗姆先生,在这片冰冷的绝地中,没有人能够脱离了朋友独自生存!您不会以为这次我带领兵将们是为了侵略你们吧!”
“不会有人这么想吧!”
“我岁数大了呀!再经受不起血腥的战斗了。所以...我只是在温暖的自由城邦度过了一个和平的冬天,今年开春打算带领我新认识的自由骑士们返回血鸽镇,向我们的新领主宣誓效忠而已。”
“然而在昨天晚上,我们不知为何遭到了大群魔物的袭击!如果不是我的弟兄们奋勇抵抗,说不定这群魔物会在深夜之时攻入风息堡!”
“哲罗姆大人,您是信仰圣主基督的圣徒,我相信你必然会给我们这群蒙冤的朋友一个公正的对待!”
不得不说,在这老家伙声泪俱下的控诉中,的确有不少来自寒水村的村民对他投以同情的目光。
维京海盗尽管野蛮,残忍,但是对于雪中送炭的朋友,他们向来是两肋插刀,从来不会有半点失礼之处。
2年前的寒冷冬天,斯维因·贡克的最后一波部队是200名斯拉夫奴隶...当这群奴隶冲入寒水村的时候,洛基昏迷,哲罗姆力竭。
寒水村守军的确到了油灯枯尽的最后时刻。
耿直的维京人根本意识不到这是胡梅尔老爷子在掠夺胜利成果,他们真心实意的将他视为救星。
然而哲罗姆却凝神思考,不发一语。
在洛基带领士兵外出征战的这段时间里,他再次扛起了坐镇后方的职责。管理村庄许久,经历了如此之多的变故与突发事件后,这位三十岁的圣主教修士再也不是当年耿直的抄书匠。
尽管胡梅尔老爷子说的很多话“看似”在理,但这依旧无法掩饰他深夜登陆,同时试图在城边安营扎寨这种极端不合理的行为。
如果他真的是来投靠领主的,以他的名号...直接将血鸽镇的大旗挂在船头开进风息堡的海港就可以了。他又何必在礁石丛生的浅滩中登陆?
只有外出劫掠的海盗才会选择这种靠岸方式!因为布满礁石的浅滩从来都不会有任何居民擅自靠近。
至于登陆之后的行为就更离谱了。上岸后不眠不休,在黑夜中突袭,这种如同奔狼围猎一样的战斗方式明显只有年迈的维京领主才能用出。
这必然是一次维京海盗的劫掠行动。
只是他们究竟算是被何人暗算,又被何种生物吸成了干枯的人皮...哲罗姆完全没有半点头绪。
在圣主教中抄了十几年书,他也曾跟随老师“圣者”优西乌比去过很多地方。按照古籍中的记载,只有诞生在北大陆“黑沙漠”中缺水的魔物才会进化出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