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娘手中抱着沉甸甸的沉香,这些都是姐妹们的心血,她坐在老槐树下,盘起双腿,叮嘱阿十阿六她们:
“现在我要用姐妹们结的香打通老槐树的树脉,这个过程可是重要得很,我不起身万不可打扰我,切记切记!”
然后闭上双眼尽力让自己快些进入冥想中,她要尽快将这些沉香制成沉香丹打通老槐树的三个节点。
由于自己还处在情绪波动的过程中,安稳了很久忆娘才正式进入,将沉香剔除杂质,注入灵酯,盘摸融合,最后等待沉淀。这过程需要一丝不苟,来不得半点马虎。
沉淀过后,忆娘在脑中已经呈现出沉香丹的流向图,那沉香丹化为一股股丹液已经开始从老槐仙的根部开始向下疏通,就像错综复杂的血管,清楚地看见琥珀色的沉香丹灵液向四通八达的根部流淌。
此时处在最重要的时刻,如果灵液灌注不到目的地,姐妹们的沉香不仅都毁了,而且自己也将遭到反噬。
这时忆娘已经做到了大半,看见那沉香丹液已打通了那两棵树身尚在的沉香树,老槐树离根部最近的树垭上已经有一片槐叶从叶脉开始向叶片伸展漫延,整个树垭已经开始吐绿,老槐树有了生机,正在苏醒。
周围的姐妹也已经看到了老槐树的变化,惊喜万分,但也不敢干扰忆娘,只是心里暗暗高兴着,她们也知道忆娘此时一定是付出了自己的全部能量,都为她捏着一把汗。
“你们看,阿七的头发!”阿十小声地让姐妹们看去,大家纷纷掉下了眼泪。
此时忆娘端坐在老槐树下,两鬓的发丝正在褪去那如墨的颜色,变得灰白起来,仅仅一柱香的功夫,忆娘便由一个十六七青嫩无比的小树仙变成了一个头发赤白,满脸褶皱的老妇了。
大家捂着嘴流着眼泪守在忆娘身边。
忆娘此时什么也不知道,她只是用自己全部的力量打通着那处最关键的结界点,若不是昨晚上一线天的修炼,怕是她根本撑不到现在。
几片绿叶纷纷扬扬地掉落在阿十的头上,阿十拿起一片,细细观看,不禁大惊失色,这是离外围最近的姐妹传来的消息,说采香的人群已经到了山下。
“不是还有两天才会来吗?”阿十问阿六。
“不知道啊,是不是这两天空气湿润,少晴多阴,人们感觉到即将大雨倾盆无法上山,才提前来采香?”
阿六眉头紧皱。
这边可怎么办,忆娘还静坐着,大家焦急万分,慌乱在一团。
却不敢上前打扰忆娘半分。
忆娘正在全神贯注打通结界,她用自己的灵识进入那处死结,这总也打不开的关键结界处,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她伸出手来触摸那结界壁,一切如常啊,为何到了这里沉香丹液就无法打通?
正当她再次触摸前面那堵树壁时,突然发现那槐树的根脉交结处堵着一样东西,并不是质地坚硬的根系,而触摸起来竟然有些软软的、湿滑的。
此时忆娘的灵息进入根系结处大约只有蚂蚁大小,而眼前那个堵得死死的东西像个庞然大物,怪不得沉香丹液无法打通此处。
忆娘拍打着那柔软物体,希望找到办法将它移除,但是它一直毫无动静,忆娘只好拿出弦笛簪向这个软滑的东西扎了上去。
当柔软的东西用尖锐的器具扎进去的感觉,想想那个,是不是像插进肉里的感觉想想都觉得惊悚,只见刚刚插入弦笛簪,那个东西一阵痉挛,然后蠕动了起来,由于根脉空间有限,实在看不清这个物体的全貌,但是可以肯定,这是一个活物。
这个活物被激怒了,伤口留着绿色的粘液,它剧烈抖动着,但由于空间太小,它想要发脾气也无法施展。
忆娘感觉这像是一只专门啃食树木的树虫。但是沉香丹液冲过的地方万物都都能溶解,而这个柔软的家伙,却堵着要塞不肯让路。看来这也不是一个普通的活物,不容小觑。
忆娘隐约听见阿十阿六她们焦急地喊着自己,要不是有急事,她们是断断不可能打扰她的,但是此时,她的灵识到了树根无法迅速脱离,否则刚才的一切全盘皆输。
她沉下气来,刚才的弦笛簪正在输入灵气,这个活物受不了,只能慢慢缩小,将堵死的通道让了出来,它刚让出来,一股沉香丹液一股脑地灌入其中,瞬间打开了通道,丹液源源不断地流通着,将那刚才堵住洞口的“树虫”冲了出去。
忆娘闪身出了根系。看着打通的结界,心里通畅无比。
“阿七阿七,你可醒来了,怎么办怎么办啊!”
阿十阿六和众树仙们嘤嘤哭着,焦急不安。
“怎么了?”
忆娘急忙询问。
“取沉香的砍伐队伍马上就到了!”
阿十急得直跺脚。
“不是还有几天吗?”
忆娘也感觉到了危机。
“可能后面两天后有暴雨,他们提前上山,担心沉香取不上。”
阿六猜测着。
这时,从老槐树根外滚出来一只肉滚滚的虫子,那虫子一落地就变幻成一个绿衣老头,绿色瓜皮帽,绿色马甲,绿色长袍。
他哎哟哟地叫着:“是谁是谁刚才戳我一刀?”
边说边用手捂着腰间痛苦的呻吟着。
忆娘一看,定是刚才堵住树脉口处的那软乎乎的“树虫”,也有些愧疚。
“对不.....”
那个住字还没说出口,站在老头身旁的十一,一把抱着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