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一直奇怪,为何都不见这风雅涧的主子们,那些个小姐小哥之类的,旁边一个婆子的话让她明白了:
“下午,你院里的翠娘子如果醒了,告诉我,昨日她有些咳嗽,我煮了川贝琵琶汤!”
婆子对一个年纪看起来很小的丫鬟说:
“你没来多久,伺侯翠娘子是你的福气,晚上待客,每天娘子们醒得都晚,你上午把自己份内的事情干完,下午和晚上你就专心伺侯翠娘子,其余的都不要干,知道了吗?”
小丫鬟点点头,她的皮肤白净,只在右边耳朵旁边生了一个小附耳,肉肉的像个桃心,甚是可爱。
“这个小耳朵恐怕只有十岁多一点吧?”沉香想,“这么小父母就送来伺侯别人,多让人心疼。”
再一回头,看那小书生元景皓,小书生低头专心致志吃着手里的大白馍,碗里的菜也基本快一扫而空了,吃得是热火朝天满头大汗。
“这不管不顾的性子倒也是快生折服。
中午一直到太阳落山,众丫鬟小厮都会回去休息,留几个值守的即可,因为到了太阳落山,风雅涧才开始了它新的一天。
小书生回到房中,把自己的的包袱打开,书本笔墨端正地摆在窗台上,想起了什么,又从袖中掏出沉香,端端正正将沉香摆在桌子上,作了一个揖说:
“珊瑚床,今天早上那个李管事差点把你抢走,可吓死小生了,虽然你是从柴堆里捡的,并不会有多么值钱,但是你和蕴意藏海就是我的亲人,我绝不会把你们丢弃,无论怎样也不会!”
珊瑚床是元景皓给沉香起的名字,他还给他那支炸了毛的笔起了个名字叫:蕴意,更把那臭砚台叫作:藏海,沉香非常不喜欢珊瑚床这个名字,但此时,她听见小书生一番情真意切的话后,也略是感动了一下。
小书生没有休息,他把这个时候的光阴当成了他温书的宝贵时间,他聚精会神地看着书,沉香仿佛又回到了那在灶房里的时光,屋子虽小,温度适宜.......
小书生,不一会儿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直到外面李管事喊了起来,小书生才一跃而起,擦擦嘴跑了出去,沉香急得团团转,真想让他带着自己出去,也好见见这城中最好的青楼是什么模样。
无奈自己的灵力太浅,连说话都不能让小书生听见,更何况能离开沉香木追随小书生,沉香正在哀叹自己的命运的时候,小书生旋风一般卷入房内,一把抓起沉香,边跑边说:
“我得带上你,那李管事看你的眼神我可忘不掉,还是把你带在身上比较放心。”
“你太明智了,元景皓,你太帅了!”
沉香直为元景皓鼓掌。
夜晚的风雅涧与白天大不相同,那雕栏玉砌白天的阳光下是雪白无暇的,此时却是紫色,那纯正的雀头紫高贵雅致,把四周的树木花草更承托得神秘幽静。
长廊、风雅亭、小石桥还有那假山上与实物一般无二的微型雕塑,仿佛活了起来,闪着灵动,透着活泼。
元景皓拿上号牌领了任务,今天,他要去中院伺侯淳风东主。
走过石桥,小书生惊讶地站在了石桥上左右环顾,沉香也看见了,眼前的景象让沉香又是惊喜又是开心。
原来,那石桥上扶手上中蹲着的18只小石狮子竟然都活了起来,一个个毛绒绒的,有的吡牙有的咧嘴,显得很凶很凶的样子,孰不知这样就更加让人不害怕了,反而有想上前捉住蹂躏一把的感觉。
小石狮子抖动着身体上的毛,左右顾盼,看见小书生驻足观看他们,本就愁于没人注意,这会子可是得意的不行,踢着后脚假装咆哮着,或者傻傻地卖着萌,只有中间的那一只还像白天那样,只专注奋力于爬上扶手,拼足了全力。
小书生看到它,忍不住上前托了一下小狮子的屁股,小狮子一下上了扶手,它高兴地对着小书生摇头摆尾,非常开心。
元景皓害怕时间来不及了,赶紧一路小跑来到中院,到处找才找到牌子上所写的名字——淳风阁。
淳风阁里淳风东主是此阁的主人,淳风阁布置雅致,主要以水墨风格为主,远山小舟蓑衣立行。
元景皓来到淳风东主的廊下,专门招待来客。
“淳风东主就是刚来时那个漂亮的姐姐所说的小白兔吗?”
元景皓低语着。
“你进来吧!”
一个温情的男声传出。
元景皓赶紧脱了鞋子,穿着白袜进了内阁。
依窗而坐一位白衣黑发的男子,白衣上的水墨丹青与阁内的布置风格统一,那一头乌黑如同绸缎的黑发像瀑布一样垂流下来。这一头头发真是让人称奇,浓密黑亮,不见半点瑕疵,
淳风东主背对着元景皓就知道他进了屋:“去把供案前的膏沐拿来,为我篦发吧!”
声音磁性且温柔,小书生赶紧来到正厅前,正厅的所有摆设装饰都是古朴的原木风格,宽大气派的红漆供案就在正厅的中间,上面摆放有不是笔墨纸砚,而是整整齐齐摆了各种瓶瓶罐罐,高的矮的,宽口的窄瓶的,各种各样,那瓶瓶罐罐皆是白色瓷器为主,上面或浓或淡加了一抹烟云山川,都是统一的水墨风格,看来,淳风东主的用具都是专配啊!
瓶瓶罐罐每个上面都用油纸写上了里面的内容物的名字,有:麝香、檀香、沉香、桂花油等,其中一瓶最大的敞口瓶上写着“膏沐”二字。
小书生赶紧拿了过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