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医生观察她身体真的无大碍了,才允准她可以回家住着。她出院了,他亲自来接她的,盛琪跟他回了江左名都,在海城临近江边最好的别墅小区。
说真的,她还挺感动,这么久的住院期间,他是真的在照顾她,虽说不是无微不至,也基本有求必应。
感动同时,她也产生了怀疑,盛汐绾不招人待见的还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宾利缓缓驶入江左名都小区大门,她瞬间瞳孔都长大了一倍,贫穷还真是限制了她的想象。
尼玛的连小区的公园还都是欧式下沉式的,这么看看,穿个书还真是不亏!
她一路跟着他进了电梯,心里估摸着这个地段,十年前究竟值价多少,直到进了房子后,眼角止不住的抽了抽,怪她没见过世面,她倾家荡产都买不起他的一个厕所!
金钱的铜臭味,万恶!
“傻站着干什么?”他见她从进小区后就开始呆愣愣的不说话,也不知道她心里打什么小算盘。
“啊?哦。”
盛琪回过神来,生涩的挪了两步,她该往哪走?
“回你自己房间歇着去。”他终究是对她这种戳一戳才动一动的行为染上了一丝嫌弃,把她的行李箱放在她房间门口,转身进了另一间房间。
盛琪眨了眨眼睛,看着面前的这扇门,所以他们夫妻还不是一起住的是吧?
那正好,她正好嫌跟个不熟的男人共处一室尴尬。
屋子向南,落地窗拉开,干净大气,阳光铺在整洁淡水湖蓝的床单上,往上一躺,软的她整个人都陷进去了一块。
盛琪看着头顶的水晶吊灯,满足的闭上了眼睛,尽是享受,深深的吸了口气。
可不就是金钱的味道。
拉杆箱就这么被她丢弃在一边,深秋的太阳温暖的她舒服的不行,她的呼吸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平稳。
从踏进别墅的那一刻,她就有了想参观参观豪宅的打算,却在这一刻消失殆尽,让她睡会不迟。
日暮西斜,天色暗沉,她做了个梦,她回去了,从病床上醒来,妈妈坐在她病床边,没有说着莫名其妙的话的男人,没有陌生的环境。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眼角带着隐隐约约的泪,额头上覆上了一直温暖的手,盛琪皱了皱眉,缓缓睁眼。
他这才把手拿下来,也听不出什么情绪,“睡个觉,哭什么?”
傅逸寒丝毫不理解,也不是第一次听她在睡觉的时候喊“妈妈”二字,他也知道她和李珍珠的关系,连表面上的母女都算不上,正是因此,他越来越看不透她,与先前判若两人。
她抿了抿唇,撑着手臂坐起来,摇了摇头,“没事,做噩梦了。”
盛琪这才发现,她原本是穿着外套直接躺在被子上,现在却是被子盖的好好的,外套也放在沙发上,落地窗依旧敞开,看的到外面江边一排排灯火,以及林立的高楼大厦。
她挤出了一抹笑,揉了揉眼睛,“你找我有事啊?”
“七点了,再睡下去晚上睡不着了。”男人起身把窗帘拉上,掩去了她面前一片光亮,卧室里的水晶灯显得更加如白昼一般。
餐桌上摆好了一堆外卖盒子,她还未靠近餐桌都能闻得到的饭香。
盛琪揉着些许凌乱的头发,白色宽大的蝙蝠毛衣耷拉下一边,踩着拖鞋跟着他走近餐桌,还未坐下,听到他带着丝丝嫌弃的道,“七七,衣服穿好。”
“啊?哦。”她提起肩头衣衫往上一提,在座位上坐了下来,筷子戳了戳桌面,还未睡醒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外卖盒。
好香……
她尚且还记得几日前他不喜欢她吃相不好,后来几天他忙也只是让人送饭给她,时隔几日没在一起用餐,傅逸寒见她吃饭居然像个淑女一样,不禁想笑,无意间抬眼之际,盛琪见他唇角勾了勾,眨了眨眼睛问道,“你笑什么啊?”
“你这么吃饭不累?”
她没好气的撅了撅嘴道,“不是你嫌我吃相差。”
他轻笑,“随口一说你记这么久?”
盛琪心里白了一眼,他当时明明很嫌弃的,哪里像随口一说,况且她性子里和盛汐绾差的有点远,她也不想给他丢脸,免得到时候他又要罗里吧嗦的。
她没搭理他,撅了撅嘴,低头挑着餐盒里的饭,又小小的挑起一块往嘴里送。
不管如何,她与从前那副淡漠的样子天差地别,她依旧是她,却又好像不是她。傅逸寒从前也从未想过要多看她一眼,只是娶回来多双筷子罢了,他们连卧室都是分开的,更何况他更多的是在公司住,连看都不用看到她,当下他突然觉得在他面前的仿佛多了一抹温度。
现在她这幅模样跟他欺负了她一样,低着头吃饭,也看不到她的脸,只看到腮帮子微微的一动一动,好似受了什么气又敢怒不敢言的倔强,不自觉的让他眼底染上了些许温柔。
他看了她几秒,萌生了一股恶趣味,伸手揉着她的头发,将她原本睡醒了没有梳理的头发揉的更加蓬松凌乱。
突如其来的这只手让她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低叫“啊”了一声,夹杂着明显的小情绪,“你干嘛啊?”
他嘴角微扬,不明显的低笑,“原本也乱的。”
盛琪,“……”
她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整理着头发。
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这个男人比她大了五岁,怎么的都该比她成熟点吧,怎么行为上这么无聊!
盛琪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