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喝着茶,林钦禾对大厅中的事情一概充耳不闻,是个聪明人都可以看的出王泽和陈飞恒之间有猫腻。
至于到底是什么猫腻,就得等之后问一问王泽了,至于现在,还是稳妥一些先不要发表什么言论比较好,反正主事的是王泽又不是他。
站在王泽身后的林芯,同样也是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的当这木头人,她又不傻,知道什么时候能闹什么时候不能闹。
“王大人,就单单这个点睛之笔,就算是花在多的钱也不会亏,你觉得呢?”陈飞恒笑呵呵的端起了茶杯。
坐在右侧的众官员全都笑着应承道。
“大人此言不虚。”
“这若不是囊中羞涩,下官也想搞这么一副画。”
“大人这番见解,实在是令下官茅塞顿开啊!”
……
……
看着一旁曲迎逢承的官员和笑意吟吟的陈飞恒,王泽心底发冷。
什么叫天高皇帝远,什么叫肆无忌惮,什么叫目无王法。
他今天可算是见识到了。
对着陈飞恒拱了拱手,王泽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大人所言极是,王某受教了。”
对方势大,现在没必要和他们硬钢,先服一波软就是了,后面的日子还长着呢,咱们慢慢来。
王泽内心冷笑!
见到王泽服软,陈飞恒笑容更加的爽朗了起来。
“哈哈,王大人实在是太客气了,后厨已经做好了饭,诸位不如先去吃饭,等吃完饭然后本官在本官在安排各位歇息一晚,明日在谈正事如何?”
“一切都依大人。”王泽拱手。
几人一同起身前往偏厅入席,路上林钦禾凑到王泽身边不着痕迹的捅了捅王泽,给了一个眼神。
什么情况?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回去在说。
王泽同样回了一个眼神,便面色如常的向前走去。
饭桌上,众人之间其乐融融,全部都只谈论些风花雪月,民间趣事,没有一个人谈论王泽来此地的正事。
时不时的会传出陈飞恒和王泽两人爽朗的大笑声,不知道的人,一定会觉得这两个会是亲密无间的好朋友。
吃过饭,王泽便带着几人告辞了陈飞恒去向了驿站。
至于刺史府安排的住所,王泽很是坚定的将其拒绝掉了,本身就是在人家的地盘上,然后在又住进人家安排的地方,真不打算给自己留一些**啦?
来到驿站,安排好住所,林钦禾连忙跑到王泽的房间,还没坐下,便急不可耐的开口问道:“到底什么情况?你和陈飞恒是不是认识?还是你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
“我不认识什么陈飞恒。”王泽面色平静的看着林钦禾:“但是我认识那个给我们添茶的人。”
“什么意思?”林钦禾皱眉。
“在京城的时候,我曾遭遇过一场刺杀,那个添茶的下人,就是其中之一。
那场刺杀,是我在宫中和陛下还有何仆射谈完凉州事宜之后遇到的。”
“这么大的事,为何我在京城从未听到任何风声?”林钦禾皱着眉头,疑惑的看着王泽。
“那场刺杀,准确的说应该是一场警告。”王泽的声音没有丝毫的起伏,似乎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他们只是在暗处对我射了一箭便销声匿迹了,侯爷的意思是在不清楚对方的意图之前,先不要大动干戈。”
林钦禾皱着眉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他没有问王泽为什么会认出那个刺客,既然王泽如此的确定,那自然是有他的原因。
“麻烦了呀!”林钦禾悠悠的叹了一口气,这凉州,肯定是有大问题的。
还是那句话,能从万千考生中脱颖而出考上状元的人,根本就不可能会是蠢货,同等信息下,王泽能想到的问题,他同样能想到。
而且能比王泽想的更深,更远,就比如说,为什么在知道了王泽是此次巡查的人选后不是选择拉拢而是警告。
正所谓上行下效,同样的道理,上位恶则下位厌。
无疑,这群人里面的某个管事的人对王泽的印象不好,这样的话,下面卖命的手下自然就不会对王泽多么友好,之前在客厅里陈飞恒近乎明示的暗示则就是最好的体现。
你要是识趣的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话,那万事都好说,可是如果你敢越界的话,那会有什么后果,咱可就不敢保证了。
林钦禾内心有些绝望,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大理寺主薄,一没本事二没靠山,实在是经受不起这么大的风浪啊!
这才到凉州,这还什么事都没干呢,仅仅是浮现出外表的水,就已经深的能淹死人了。
这真要是把陛下的密旨掏出来搞摊丁入亩的话…………呵呵,林钦禾严重的怀疑他们能不能走出凉州城。
我太难了。
林钦禾内心哀叹。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林钦禾有些头疼的看着王泽问道。
“什么怎么办?”王泽莫名其妙的看了林钦禾一眼:“自然是吃了睡睡了吃呗!”
“这样啊!”林钦禾舒了一口气。
“那就好,那就好。”
说真的,他还真的害怕王泽年轻气盛受不了这种气直接选择和陈飞恒等人硬钢。
先不说他们背后的人,单单就一个凉州刺史陈飞恒,他们估计都玩不过。
莫名其妙的看了林钦禾一眼,王泽有些怀疑的问道:“你该不会以为我是要搞事情吧?”
林钦禾没有说话,反而是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