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王泽三人舟车劳顿的赶到金陵来到驿站的时候,周鴻正一个人蹲在树底下喝着闷酒。
听到外面的动静,周鴻微微抬头看了一眼,没忍住,直接笑喷了。
“哈哈哈…………不是,我说你们三个到底是遭遇了什么啊,竟然搞成了这么个魔模样?这未免也太惨了吧!”
只见三人皆是满脸胡渣,脸色憔悴,衣衫褴褛,怎么看,都像是才刚从偏远地区跑过来的难民啊!
“那是你不在,你在的话比我们哥仨更狼狈。”
“这是多亏了我不在,不然的话,你们还指望着能这么快出来?”
听到周鴻的嗤笑,王泽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直接大步上前蹲在了周鴻的身边,,一把将周鴻手中的酒壶抢了过来咕噜咕噜的就是好几大口。
嗝~~
美美的打了一个酒嗝,王泽才又说道:“这次算是我栽了,没想到那帮王八蛋竟然如此的肆无忌惮。”
“这不是早有所料的么。”周鴻耸肩轻笑道:“要不然的话,我又何必缠着老头子非要从他手上要人呢。”
“这笔账,我一定要讨回来。”王泽愤愤的低声咒骂道。
鬼知道他们在那牢房里到底受了多大的罪,被关了整整五天,每天就一碗稀粥,还特么的能把人吃的怀疑人生。
到了最后,玛德就连粥都没有了,别说是粥了,就连个人,都看不到一个,要不是最后他们察觉到了不对劲直接,根本就没法发现整个山寨早已人去楼空。
“先别想着讨账,还是先好好的想一想咱们该怎么办吧!”周鴻轻笑着招了招手示意何正阳和林钦禾两个人过来。
待四人围成一圈后,周鴻才又缓缓的说道:“这一次的事情,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
救灾,科举舞弊,饷银被劫这三件事情,细细说来,没有一件是好办的。
先说救灾,好吧,这一次的水灾真要说的话,其实并不是太过于严重,至少没有去年凉州旱灾那般夸张,已我皇子的身份在加上何兄,虽然难办,却也不是办不了。
但是,科举舞弊一事却是………………”
说着,周鴻轻轻的摇了摇头,眼中充满了凝重:“这里官场上的形势,远比我们想象的要严重的多,江南的势力本就复杂无比,而扬州,又是整个江南地区的核心,金陵又是扬州的州城。
作为扬州刺史,沈苍南早就已经将这里经营成铁桶一块,在金陵为中心辐射到了整个江南,江湖上有潮海帮,天香阁,朝中有韩王一党,王兄你想要彻查科举舞弊一事,啧,无疑是在找死。”
“至于饷银被劫一案…………林兄,你可知劫走饷银的,是何方神圣?”
说着,周鴻微微抬头看向了林钦禾,语气中有些怪异。
“哦,莫非殿下已经知道是谁劫走的饷银了?”林钦禾微微挑眉,语气中透露出一丝笑意。
若是这样的话,那他这个差事可就轻松多了。
“嘿嘿嘿…………”周鴻低声笑了起来,笑了好一会儿,才收敛了笑意,看着林钦禾悠悠的说道:“据我这些日子差到的消息,劫走饷银的…………不是人。”
听到周鴻的话,三人皆是一愣,紧接着林钦禾便失笑出声:“不是人,那还是鬼不成?”
周鴻没有说话,默默的看着林钦禾。
而林钦禾,在周鴻这样的注视下,嘴角的笑容渐渐消失不见。
“真是鬼?”
“没错。”周鴻沉声回答道:“据我的人所探听到的消息,当夜雾气弥漫伸手不见五指,接着百鬼夜行,阴风肆虐,这样的场景持续了整整半柱香的功夫,接着,饷银便消失不见。
就连一直都在看守着马车的守卫,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周鴻的话,直接将在场的几人都给镇住了,看着周鴻,林钦禾不自觉的眨了眨眼,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殿下,你该不会是和我开玩笑的吧!”
周鴻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林钦禾轻轻的摇了摇头。
林钦禾:“…………”
我感觉我的心态要炸了,这人好歹还能查,这鬼你让我去查个屁啊你。
在说了,这个世界有个鸡儿的鬼。
说话能不能负点责啊!
不止是林钦禾,就连王泽,也是脸色凝重。
要知道,他负责的可是科举舞弊一案,这可是要直接和江南官员拳对拳的硬碰的啊!
偏偏这里还不是自己的主场,偏偏这里还是人家的大本营,偏偏对方的手段还特别的没底线,还特别的阴狠。
之前的团灭便是对方的警告。
老老实实的待在这儿糊弄糊弄的过去了,你要是随随便便的应付两下就算了,可你真要是铁了心的想要将这事给查的水落石出的话…………那一次可就不像是这一次只绑不杀了。
难搞啊!
轻叹了一口气,低头看着不远处忙碌的一群蚂蚁,王泽有些感慨万千。
讲真的,这个时候他还真是有些佩服周鴻了,至少他们一行人当中,只有周鴻一个人是拼着连脸不要才从周君青手中拿到了一支让沈苍南投鼠忌器的人马。
也多亏了周君青带来的这一千玄武卫,不然的话,他们也不至于能够这么快的就被“放”出来。
王泽的脸上很难看,而相比于王泽的脸色,何正阳跟周鴻两人,却是神色悠闲。
治灾确实是一件难搞的差事,但是,在怎么难搞,那也要看它和谁比了。
相比于王泽跟